第13章
“陛下。”月执忽然开口。
“嗯?”
“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陛下。”
“什么?”元钰卿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盯着月执,一颗心七上八下。
“昨日陛下服用的解药只有一个月的药效,刺客说,若想得到完整的解药,让我一个月后在郊外长亭和他见面。”
“…什么?”
提起那个胆大包天的死变态,元钰卿咬了咬牙:“不许去!”
连他都差点被……
若是月执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知道。”
元钰卿情绪激动,月执急忙安抚他:“我不会去的,陛下别担心。”
“我只是对他的身份有些好奇,他对皇宫很熟悉,还知道陛下的习惯,不然也不会提前在温泉宫埋伏。”
“你的意思是……”
元钰卿回想和那个死变态的相处,他一开始怀疑对方是主角攻之一,直到对方说被他诛了九族。
可若他在骗他呢?
远在皇陵的人实则早已偷偷回京,还隐藏在温泉宫,当起了刺客。
按祁斯韵对他的怨恨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不理解,祁斯韵不是恨他么?怎么会说那些话……
想到那人言语间的不敬,元钰卿捏紧了拳,觊觎主角受不成,还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真是该死!
看来不论刺客是不是祁斯韵,他都要将人召回京都。
一个明面上的对手,可比暗地里的敌人威胁小多了。
打定主意后,他写下一封诏书,交给萧胜:“八百里加急送去皇陵,让太傅即刻回京。”
“是。”萧胜不敢耽搁,捧着诏书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后,元钰卿捻了捻指腹,交代月执:“祁斯韵回来后,你小心些,最好不要和他撞上。”
“若温泉宫的刺客真是他,他显然对你不怀好意。”
月执点头,同时问道:“陛下,若温泉宫的刺客是他,陛下想怎么处置?”
“…朕自有打算。”9999说过他杀不了祁斯韵,可没说不能让他重伤,能让那个死变态重伤也是好的。
饭后,乾清殿来了一人。
蚩渊。
身为新任禁卫军统领,他需时刻保护天子。
看到他,元钰卿又想到了祁斯韵,没好气道:“将军在外守着吧,没有传唤不必进来。”
元钰卿明显迁怒,蚩渊眯了眯眸:“陛下心情不好?”
元钰卿没理他,径直去了御书房。
不曾想,御书房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多日未见的国师。
因身份的特殊性,国师不必每日上朝,算下来,元钰卿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姬怀烛是来关心他的,言行举止倒是比即墨宁砚恳切:“臣听闻宫中进了刺客,不知陛下是否安康?”
“安康,国师不必担忧。”
元钰卿应付着他,心中吐槽:一个两个的,都在演戏,当他这儿是戏台啊?
听元钰卿说安好,姬怀烛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想起另一件事。
“陛下,臣今日进宫有一事要禀明。”
“哦?何事?”他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原文说过,姬怀烛的占卜之术从未出错,元钰卿睨他一眼,好奇他会说出什么事来。
“臣昨日观星,发现红鸾星动,又算了一卦,卦象显示……”
说到这,姬怀烛停顿片刻,看向元钰卿的眼神变得奇怪。
“显示什么?”
元钰卿垂头喝了口茶,茶水未咽,听到一句:“一年之内,宫中会诞下小皇子。”
“噗……”
元钰卿喷出一口茶水,随后剧烈地咳嗽:“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双眸因咳嗽涌上泪花:“你说什么?”
“臣说,卦象显示,一年之内,宫中会诞下小皇子。”姬怀烛重复。
“小皇子?哪来的小皇子,谁生的?”元钰卿风中凌乱。
“臣不知。”姬怀烛摇头。
“臣只能算到小皇子的诞生,不能算出他的生母是谁。”
“不过这个该问陛下才是。”他的目光变得幽暗。
“……”
问他?元钰卿还想问别人呢。
他扶额,心想:难道说一年之内他会遇到心爱的女子,然后和她一起生下皇子?
第17章 画中人漂亮至极
可是不应该啊,他不会在这个世界久留,应该不会这样做才对。
难道是意外?
还是说一年后的皇帝换了个人?
他一头雾水,问姬怀烛:“小皇子…是朕的吗?”
“是的,陛下。”
姬怀烛的声音愈发低沉,刚算出这个卦象时,他沉默了许久,第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算错了。
为了不出错,他特意又多算了几次。
可每一次的卦象都告诉他,他没有算错。
姬怀烛告诉自己,为了江山的传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为何他会这般生气?姬怀烛问自己。
他垂下头,“陛下似乎很意外?”
“咳、咳咳……”
元钰卿咳了几声,硬着头皮:“朕不喜欢女子,更没想过有一天会有皇子。”
“卦象结果能避免吗?”
他真的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小皇子啊!
“不能。”姬怀烛摇头,正是因为不能他才更加生气。
“无论陛下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更甚至于会加速结果的出现。”
“……”
元钰卿绝望了,右手摁着眉心,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难不成等他离开这个世界时,把孩子和孩他娘也一起带回去?
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若真有一天,孩子出现了,他肯定会负责的……
他问9999:“9999,姬怀烛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提供和任务有关的线索,宿主的私生活不在任务范围内。”
元钰卿眉头狂跳:“那如果说我要把书中人带回现代,可以吗?”
“可以。”9999给予肯定。
元钰卿松了口气,后路已经找好了,届时情况如何再说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他喝了口水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朕知道了,国师退下吧。”
“是。”
姬怀烛起身离开,在门口遇到了蚩渊。
二人无声交流,片刻后,蚩渊启唇:“国师,我送你。”
他送姬怀烛出了宫门,四周无人时,问:“国师找陛下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吧,将军。”
“是国师的事,但本将军负责保护陛下,自然是要问清楚些。”蚩渊耸了耸肩。
“说起这事,本国师也想问问将军,此举是为了谁而来?”
若是以前,他们都知道,蚩渊是为了月执而来。
可现在,他们都知道蚩渊的真正目的。
“这也是本将军的事。”蚩渊回答。
“既然如此,你我互不过问。”
姬怀烛扔下这话后转身离开,他回到国师府,来到那间密室。
里面挂着几幅画像,都被红布遮挡,姬怀烛走到其中一幅面前,轻轻一扯。
红布飘落在地,画中人的庐山真面目也渐渐显露。
那人手握长弓,宽大的祭袍被风吹起,露出的手腕又白又细。
他的脸上有股淡淡的病气,右手搭着箭矢,嘴角微勾,透露出了运筹帷幄。
这是祭天大典那日的帝王,也是姬怀烛梦中的景象。
“陛下。”姬怀烛低声,指腹从画中人的脸上抚过。
他又想起了那个未出世的皇子,这一刻,他不禁想:若他是女子就好了。
即便不能得到帝王的宠爱,也能和帝王一起孕育子嗣。
君王的身侧,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
他攥紧掌心,将脸贴上画像,动作间拉扯到另一块红布。
红布跌落,画中人有一张精致的脸庞,眉眼间一股病气。
“陛下。”他低声呢喃着。
***
御书房。
姬怀烛走后,元钰卿发了会呆,他手握朱笔,却看不进奏折的内容。
一会后,他把朱笔放下,再次长叹口气。
恰好月执进来,看他叹气,问:“陛下,怎么了?”
“阿执。”
元钰卿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棋盘前:“陪朕下一局吧。”
月执点头,在棋盘前坐下。
元钰卿执黑,他执白。
二人无声对弈,一局后,月执将白子放回棋奁:“我输了。”
“你又让朕。”元钰卿无奈。
月执笑了笑:“陛下,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提起这事,元钰卿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阿执,你有喜欢的女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