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第215章 眼花而已
李舜盯着沈从看了好一会儿, 没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波动,只好放弃换了个话题:“你应该能活着回去。如果你回去了,希望你能去京武县澄波路274号帮我看看。”
说完, 李舜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叠成小方块的便签纸:“这个给你,你方便的话就帮我这个忙。”
沈从拿过便签纸。他没打开看里面内容,但不打开就已经能透露很多信息——李舜在游戏那边扮演的角色已经可以让他带东西进游戏。
沈从问道:“什么类型的忙?”
“我妈要生日了, 她平时省吃俭用得紧, 你帮我买点礼物回去。你们那边应该也挺重孝道的吧。”
你们。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 沈从又问:“你不能自己去买?”
李舜没回。
沈从却像感觉不到, 继续问:“你不能回去?”
知道沈从非要问出点什么,李舜只好委婉地回了一句:“我住的地方离家太远,我去不了。”
沈从把便签纸放进了裤兜。
这是答应的意思了。
李舜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正要起身坐回自己的角落, 就又听沈从问道:“为什么觉得我会活到最后?每一轮游戏你都能看到玩家的表现?还是说游戏对玩家能力有过评估?”
这句问不是空穴来风,《新社会公民生活指南》里有一句附则内容,游戏透露了玩家的名单,其中有几个字引起了沈从的注意:重点被观察者。
他当时就觉得这里面有文章, 但因为线索太少就没想太多。
李舜眉尾一扬,沉默半晌后留下一句话:“你要是再问就会变成有待观察后除名了。”
可想而知, 这个除名和死差不多, 并且依游戏的脾性, 死法也不会体面。
李舜的话其实侧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也算有收获。
“观察是什么……?”
沈从还没问完, 突然感觉呼吸一滞, 有什么东西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沈从下意识伸手摸, 却什么东西都没摸到, 脖子上空空如也。可那股被挤压的窒息感却越来越清晰, 把脖间青筋都挤压出来。暴起的青筋很快延伸到脸上,缺氧的窒息感奔腾而来。
流畅颈线扬起,但很快又被一股钝痛感砸得落下去。痛感消失的很快,随后而来的是一股往脖子里硬挤进什么东西的胀痛。沈从摸了下后脖颈,那里依旧平坦没有伤口,什么都没有。
沈从想要反抗,却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掼在墙上动弹不得。
喉间的挤压感更加剧烈,沈从已经有点头晕眼花。终于,在要昏过去之前,喉间的压迫忽然消失殆尽。
沈从咳了一声,腹部立马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像是五脏六腑都被碾碎。喉间一热,沈从咳出一滩血,豆大的汗滴落下,在血滩里砸出一个小坑。
李舜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甚至比沈从还要难受,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摔来摔去,早就吐血吐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沈遂竟然是第一个想跑上前查看的。
宋近歌赶紧抓住他:“别去!”
沈从的情况暂时不清楚,但是李舜被空气砸来砸去的景象却是清楚出现在众人眼里,这时候过去被牵连了怎么办?
然而沈遂却把宋近歌的手甩开,大喊一声“从哥”就冲了过去。
扶到沈从肩头的时候,沈遂力气太大,沈从又被大力掼到墙上,瞬间又咳出一大滩血,沈遂的手上都沾上一些。
他赶紧检查了沈从周身,见没有外伤又看了眼跪在地上乱咳的李舜,问道:“李舜干什么了?”
沈从正忙着咳,没时间回他。
沈遂却一把捧起沈从的脸,脸上有些怒气:“李舜干什么了!”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沈从只觉得沈遂声音太大有些吵,捏他脸的力气也有些过于大,沈从想要把他推开:“安静点,没事。”
说完,又咳出一滩血。
沈遂吼得更大声了:“你们两个干什么了!”
“没什么。”
沈从缓了缓,擦干嘴角血迹。
他知道,这是游戏的警告。
沈从问的太多,李舜说的太多。沈从终于有些好奇,在这段时间里,李舜究竟知道了游戏的哪些事情。
“你们两个!”沈遂的眼有些红,这种情况只能是游戏的手笔,他没再追问,但脸色也没缓和。
“梆——”
铁门大开,狱警来了。
沈从顺势推开沈遂:“回笼子里去。”
沈遂却没动,只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没有,快回去。”沈从又是一推。
沈遂恨恨瞪他一眼,咬牙道:“你等晚上的。”
说完,沈遂的视线在李舜身上狠狠剜了下。
“走了。”沈从拍拍他的头让沈遂赶紧走。
沈遂狠狠一薅沈从的头发:“你等着!”
俞凤林跟看什么新奇物件似的盯着三个人,见沈遂走过自己的笼子,赶紧问道:“我操了,怪不得叫哥呢,你俩真是兄弟啊?你怎么急得跟死了爹妈一样。”
沈遂没理他,黑着脸走了。
“梆梆——”
狱警敲着栏杆:“刚才都在嚎什么?”
没人说话。
狱警显然也没想管他们,见没死人就没再问,警棍往怀里一揣先打量起了沈从和李舜的状况。
“没死吧?要不要给叫狱医?真服了你们一群死囚犯,天天要死不活闹闹闹,没个安静的时候……”
狱警在笼子外叨个不停。
江砚秋扫了眼其他人,站到栏杆边:“余满。”
余满回头,表情满是疑问。
江砚秋指了下她的背,脸上爬满恐慌:“你的数字好像变成5了!”
又是突然变数字!
这是真的会死人的!
狱警还在叨沈从,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江砚秋赶紧说道:“趁他不注意快换笼子!别傻站着了!”
余满本来就急,江砚秋这么一说,她头脑一热,下意识就照做了。然而脚刚踏出笼子,余满突然想起个问题。
为什么数字会变?
昨天已经死了人,今天也才开始,数字不应该变的才对!
难道江砚秋撒谎了?
他怎么敢!
极短的时间内,余满脑中闪过了无数种想法,到底该怎么做?
余满的手下意识攀上肩膀想要自己看看数字。然而下一秒她就不用纠结了,因为狱警突然转了过来。
余满的心脏一下跳到嗓子眼,她收回脚就要退到笼子里。可她慢了一步,狱警已经看到她了。
“梆梆!”
狱警敲完栏杆,警棍一甩,砸到余满的膝窝上:“干什么出来?想偷袭?你挺有种啊!”
警棍砸过来的力量比想象中大,余满跪在地上,腿痛到又麻又酸,完全没了行动能力。
“不省心的东西,想去禁闭室待待了?”狱警捡起警棍,一脚踩到余满头上,警棍指着众人,“老子今天心情正不好,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全抓禁闭室去,死了就让老鼠收尸!”
又狠狠敲了两下栏杆,狱警又是一脚踹向余满的背,粗暴拽着她的头发,余满这样被他抓垃圾似的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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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满被带走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宋近歌扒着栏杆,怒目瞪向江砚秋:“你干什么!余满的数字明明没变,你敢说谎?”
江砚秋两手一摊:“没变吗?可是我看着就是不一样啊,难道是我看错了?我记得我说的也是‘好像’啊。”
语气和表情都是恰到好处的疑惑,然而钟雨才不买账:“你装个屁的装,自己是报着什么心思说的那种话还要我们明说吗?你就等着游戏制裁吧!”
江砚秋保持自己的观点:“我也是出于关心才造成的眼花,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在说谎?上来就指责我别有心思,我倒要问问你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可能性呢?是你自己就居心叵测吧。”
宋近歌往前站了一步:“那就问问大家看到的是什么。”
俞凤林看来看去,保持看热闹的态度没说话。
狱警前脚刚走,沈遂后脚就跑到沈从旁边说上说下,完全没有插入这件事的心思。
两个最喜欢说话的都没说话,其他人更不会说什么了。
叙舟当然是帮江砚秋,当即走到江砚秋的笼子:“我江哥说看错了就是看错了,你们干嘛非要揪着这一点不放?再说了,死一个人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好不好,至少今天大家都能睡个好觉了。”
宋近歌一声冷笑:“所以你们承认是故意的了?”
江砚秋挡在叙舟身前:“叙舟不过是举了个极端的例子。这里的灯本来就不亮,谁都有可能看错,就凭你一句话就断定我说的是假话?你能凭什么判断我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