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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虽然时间紧迫,但郑晓云可以肯定,隔壁那个房间是锁了的。沈从让他们去那干什么?
  第189章 完了
  既然沈从让他们去, 就说明他相信他们能解决门锁的问题。会议室里陈设简单一贫如洗,一眼望去就知道藏不了钥匙,其他地方也没有……不, 也有可能是门锁已经打开,沈从只是让他们去探路。
  毕竟,不管是卞航还是卓匀, 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回来, 也没说找其他人来看看, 竟然就把他们晾在这里, 未免太过粗心。
  只能是一个原因,他们是故意的。故意留出时间给他们探索,或者……给他们开锁。而且游戏故意引他们来, 总不能让他们卡在半路上。
  房间能上锁就说明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冒然闯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管什么情况,不如先找其他人探探路。
  怪不得沈从会说这么多。
  仅仅一个垂眸的时间,郑晓云就捋清所有。她不禁看向沈从。对方冷静等着宋近歌等人思考, 从始至终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并不显得急切目的性强, 反而一切都有种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顺畅感。
  宋近歌沉思片刻:“那我们就去隔壁看看吧, 抓紧时间。”
  沈从和他们同时起身, 在最后慢悠悠跟着。走到会议室门口时, 沈从停了下来倚在门口。
  郑晓云本来就走在他后面, 见状也顺势停下。
  贺鸣璋却像背后长了眼睛, 几乎是脚跟脚停下:“你怎么不走了?”
  贺鸣璋没刻意压声音, 在一片安静的氛围里格外突出。
  宋近歌手都放到门把手上了, 闻言动作一顿。
  沈从丝毫不心虚:“给你们望风。”
  贺鸣璋:“……那你人真好。”
  “不用谢。”
  贺鸣璋:“……”
  叙舟已经把沈从当成了自己人, 当即维护道:“你在阴阳怪气什么,要来就来不来就走,本来就要有人在外面看着才好的吧。”
  宋近歌摇头,她懒得掺进这些事里,一扭把手先进门了。
  临春紧随在后。
  江砚秋捏着叙舟的后脖颈迫使人转了个方向也进去了。
  贺鸣璋看了沈从好半晌,最后没听到屋内传出什么动静才扭头进屋 。
  郑晓云探出一颗头。
  竟然真的没上锁了。
  但是……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从和郑晓云两人等了几分钟,隔壁房间里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没人走动,也没人说话。
  “要去看看吗?”郑晓云问道。
  沈从朝隔壁的方向点了点下巴。
  郑晓云无奈踏出会议室。
  想到沈从十分自然的“我们”,郑晓云还以为他的态度有所软化,毕竟她鲜少见过对人情始终无动于衷的年轻人,她还想着问一声让沈从先进,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就好,结果沈从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在门口站了片刻,郑晓云扭头看向沈从,语气似乎有些迟疑:“我觉得你可以来看一下。”
  说完郑晓云就进去了。
  郑晓云的反应不算太出乎意料,沈从拉上会议室的门走到隔壁。
  隔壁房间的灯光是博物馆少见的纯白色,亮得晃人眼睛。里面没有桌椅,没有柜子之类的家具,除了墙壁空无一物,像刚建好的毛坯房。
  不过,墙壁上贴满了照片,人的照片。几百上千张大脸就这样同时面向门外,各种神态各种模样,像监控抓拍。
  大部分人像照片上都被画了叉。正对门口的正中央,卞航和卓匀的照片出现在其中,周围还有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工作人员。最边上,是戴着鸭舌帽、吐着舌头做鬼脸的冯卜音。
  照片下的空地上,宋近歌和其他所有人站在一起,对面正是以卞航为首的几名工作人员。
  乱窜别人房间被抓了个正着,但双方之间的氛围好像还挺和谐。
  沈从把门关上了。
  卞航首先发话:“都到了就进来吧。”
  卞航抠着背后的墙壁缝,稍一用力墙壁就松动了。卞航再一拉,墙壁就跟推拉门一样让出了一个一人宽的过道。
  卓匀一挥手:“都进来。”
  众人对视一眼,依旧是宋近歌率先跟上 。
  墙壁后面也是满墙的照片,上面被画叉的人头比外面多了两倍。不过里面有桌椅了。
  众人依次坐下,有工作人员分别把水杯递给所有人。
  卞航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准怎么回答。
  “怎么?”卞航眉头一皱,“都记不清了?”
  卓匀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他看向卞航:“看这个傻样子估计快被同化了,还说吗?”
  “当然说!能救一个是一个。”卞航看向众人,“记不清就算了,你们赶紧把水喝完,有人会带你们出去。”
  叙舟两眼一瞪:“出哪去?”
  “还能出哪,当然是送你们回去。你们连自己是哪来的都忘了?”
  宋近歌默默举手:“我想先问一下,他说的同化是什么意思?”
  卞航有些不耐:“字面意思。被同化了你们就永远回不去了。”
  贺鸣璋靠着椅背:“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呵,看来你们是全忘光了。”卞航使了个眼色。身旁候着的几个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撤走其他人的水杯。不多时就又拿了几杯颜色澄黄澄黄的水杯过来。
  都不用等他们走近,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味道就开始猛烈攻击众人的嗅觉。
  叙舟捂着鼻子,想吐不敢吐,紧张兮兮地拿眼球瞟卞航。
  两指扣了扣桌子,卞航说道:“先把水喝完,喝完我跟你们说。”卞航又看向卓匀,“你去外面看着,有还能救的都拉过来。”
  宋近歌把空了的水杯往前一推:“你说。”
  “房实都知道吧。”
  众人对视一眼。
  卞航却将众人的沉默看做隐瞒,他哼笑一声:“不用装,我不会害你们。就算你们什么都忘了,也别跟我说你们没从其他房间里翻到房实。”
  江砚秋:“你故意让我们翻这些房间?”
  “当然。不然我们离开那么久给你们聚会的吗?”
  “可是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直接跟我们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卞航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墙壁外面,“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外面满墙的自在我和火色飞鸟都看到了吧?”
  众人点头。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按理说,时代越发展,人们的生活也该越幸福。
  但事实恰恰相反,剥削越来越严重,消费水平一层层降低,社会如烧开的水一般沸腾浮躁,一次小小的碰触都能导致剧烈的爆炸反应。
  当时的人们普遍流行一种自嘲式的自我安慰。但慢慢的,自嘲变成了一种对外的攻击性。
  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言语越来越尖锐,态度越来越利己,心态越来越浮躁,人们普遍从无视规则的投机里寻求利益,所有好的东西都是要被骂的。
  发展着发展着,“自在我”的口号就喊出来了。
  自在我主张一切以我为主,一切皆应出于我的意愿,规则应在人权之下。活着不释放难道等死了再后悔吗?
  风浪的形成不过是时代的产物,激烈或平淡都无可厚非,这没什么好评判的。
  但问题恰恰出在这里。
  飞鸟集火了之后,房实过了一段好日子,从来没经历过追捧的她不出意外有些飘飘然了,至少在表达这方面敢了不是一点点。
  一次签售会后的小采访,有人问起房实的感情问题。
  房实想了想,一双眼亮如星光,她笑道:“我没谈过男朋友,其实没什么感情问题啦。以后如果有的话,我希望我能做个好妈妈。”
  这话说完,镜头外就响起几声笑。房实表情一僵,敏感的性格让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但之后的问题房实说话都小心了很多。
  可惜还是出事了,房实被骂了。
  自在我的命题是解放,却不知何时滑向了束缚。
  你必须做不一样的烟火,必须别有个性,而不能显露出一点相同的地方。你必须不被定义,必须自我主导。
  而做一个“好妈妈”这样充满定义的标签化词汇,成功激到了人们敏感的神经。
  不止是定义的问题。再深挖点,都这个时代了,性别问题依旧是社会最大的问题之一。而除了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讳莫如深之外,在这方面竟然没有一丝进步……哦,也不能这么绝对,至少在有心人利用方面是越来越顺手了。
  而房实的话恰恰给了他们做文章的机会。
  她不要事业,不要自己,她要把所有奉献给家庭?这是对自我性别的背叛,是对另一性别特权的认输!
  房实火的突然,火势又太猛。多少作者是用时间、数量堆起来的名气,房实凭什么一本飞升!她凭什么这么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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