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当时他才在许怀宴的引导下转变过来思维,还没等他长远的计划,意外就发生了。
证领的太突然,他和许怀宴之间的铺垫根本不够。
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爱情一直在歇斯底里丑态百出,霍远庭甚至都抱了最坏的打算,不料许怀宴的心结忽然向他打开了。
说起来,似乎就是从去年的一天,他夜里赶去许家接许怀宴回家,许怀宴的改变就开始了。
霍远庭:“我一直在想,你那晚到底受了多大委屈?”
许怀宴眨眨眼,卖了个关子:“以后告诉你。我正在做一件大事,等我做成功了就告诉你!”
只剩3%的碎片了。
许怀宴决定靠日积月累磨掉这三个碎片。
许怀宴:“提前给你预告一下,以后早安吻的口号就是离婚俩字了。你习惯一下。”
霍远庭很不爽:“必须是这两个字?为什么?”
许怀宴:“提醒你这个家谁是老大。”
霍远庭不想答应:“换一个。我对这两个字过敏。”
许怀宴:“不换。就是要给你脱敏!别闹,乖乖听老公的话可以吃嘴子。不听话是想挨打吗?”
霍远庭:“啧。”
许怀宴就老实了:“哎呀,用一下你的句式,别这么小气。求你了!配合我一下配合一下。就这么决定了,晚安!你记着点别忘了,明天我说离婚你别翻脸啊,谁翻脸谁是狗。”
霍远庭非常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就算做好心理建设,在第二天许怀宴蹦蹦跳跳嚷着离婚的时候,他的脸还是没忍住阴沉下来。
许怀宴就怕被他摁着收拾了,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在他嘴上啃了一下,把他那点火焰全浇灭了。
算了。
有投怀送抱,嚷个离婚就嚷了,不爽先攒着,等许怀宴下次放假再讨回来就是了。
不过出乎霍远庭的预料,许怀宴还是太顽强了,任霍远庭怎么找茬收拾,“离婚”两个字都变成了早安吻的密码,霍远庭只能放弃抵抗。
许怀宴的确帮他彻底脱敏了,他现在听到“离婚”两个字就像听到“你好”一样平淡无奇。
以至于在与多年未见的好友吃饭时,好友吐槽婚姻不幸福,理由是老婆总和他嚷离婚,霍远庭毫无波澜,并不理解好友的痛苦,还以为是到了互秀恩爱的环节,简洁收敛道:“我的omega也是。”
好友痛心疾首,像抓住知音一样给霍远庭倒苦水。
倒了好一阵,霍远庭才意识到——离婚两个字不是所有伴侣早安吻的密码,人家是真要离婚了,而他和许怀宴是真的难舍难分,完全不是一个情况。
霍远庭不好说出来戳好友的痛脚,后来也不仔细听了,好友问什么都点头应付。
那天还有几个生人在,所以当晚过后,一则消息传开了。
——秘闻!霍远庭和其omega婚姻关系十分紧张,已经到了闹离婚的地步!
第164章 信归信
系统给碎片相当吝啬,许怀宴每天喊离婚,一周喊七次最多只能概率触发一次碎片奖励,他锲而不舍地喊,终于在四年级的期末考试后攒到了65%。
关于他和霍远庭感情不好的谣言愈演愈烈,他身边的朋友都有不同程度的关心过他,又在看到他一年四季没摘过脖颈创口贴和手上婚戒后选择了沉默。
于是谣言又变成了“霍远庭要和许怀宴离婚”,不过许怀宴本人太忙碌,身边几个人也不信那些八卦,那些话压根没传到他耳朵里。
考完试当天,许弋专门把许怀宴叫到了走廊里。
这两年许弋大部分情况下都遵守了许怀宴“当彼此不存在”的意愿,只是偶尔唐突地越界,由于他情商高,许怀宴没觉得不舒服就和许弋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发现许怀宴不喜欢被同学揣测他们的兄弟关系后,许弋就再没当着很多人的面与许怀宴说话,只偶尔在许怀宴的桌洞里放些零食。
许怀宴能猜出来有些糕点是许栀芳做的,有些是许弋医院的同事推荐的零食。这种东西也不好斤斤计较地归还,许怀宴就收下了。
放学忽逢下雨天的时候,许弋如果在学校就会带着伞来楼里找许怀宴,不过一般情况下许怀宴并不缺伞,如果他不巧没带,他的几个朋友都会来接他一段路。
许弋就与许怀宴打个照面,用老师的口吻叮嘱几个学生回家注意安全。
起初几次,除了许怀宴,另外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都会迅速答应下来,不让许怀宴纠结为难。
到后面许怀宴就放弃抵抗了,心情好时还能与许弋打个招呼,虽然仅限于和大家异口同声说“老师再见”,但总归比一言不发木着脸强。
许弋一直拿捏得很好,处在许怀宴想打他又觉得算了算了都不容易的交界线。
这个学年分实习的时候,许怀宴和段川被分到省第一人民医院,每个科室都要轮转学习,往年外科的带教老师都是许弋,今年忽然更改为另外一个医生。
见识过许弋对待学生的狠辣手段后,这批学生本以为逃过一劫了,还没来得及高兴,许弋就交代了同事:“这些都是我的学生,很坚强,尽情使唤他们。”
牲口啊。
来实习的学生纷纷敢怒不敢言,在心里爆捶许弋狗头,但面上都老老实实地装住了。
许怀宴就觉得许弋还是那个许弋,任凭别人如何在经历大事后做出改变,许弋都不变。他的性情始终都很稳定,我行我素,还是那个安慰将死之人会用“病好后就好好学习、好好努力”句式的欠打的许弋。
实习期每天跟着带教老师去查房是惯例,大家都有被不讲理的病人及其病人亲属不同程度的为难过,而且多的是见人下菜碟的毛病。
许怀宴一般都和段川一组行动,段川的长相本就硬朗,又有在家中赌场打小混出来的悍气痞劲,一般没人会硬着头皮和他嚷嚷。
许怀宴就惨了。
他本身看上去其实也不算好惹,但是在与段川的强烈对比下确实像软柿子。于是在病人家属想找茬时,一般都会直奔许怀宴去,结果间接就会把段川惹恼,场面立刻就糟了。
段川半点气都不肯受,别人嚷许怀宴多大声,他嚷的嗓门比别人还大,带教老师拦都拦不住。
这个节骨眼,许怀宴也不会抛下段川和稀泥,他干脆和段川一起还嘴发了个大疯,病人家属起身推搡间,许怀宴的手背都被抓出一道痕迹。
最后是报警才解决了。
许怀宴和段川因冲动与病人发生争执被学校和医院联合通报批评,扣了大半学分,也暂时停了在外科的实习,被赶回家写检讨去了。
这事许怀宴没敢告诉霍远庭,他回家就装身体不舒服,演技高超,硬是骗的霍远庭让程鑫给他请假。
知道真相的程鑫眼泪差点流下来。
程鑫也不敢告诉霍远庭,他火冒三丈的要替许怀宴出头,还没出手,许怀宴和段川就被通知第二天照常回去实习,他们的学分也不用扣了,只是通报批评的文件不撤回,起个不痛不痒的教育批评作用。
是许弋为他们走动关系说情了。
回到科室后,许怀宴和段川提着果篮去找了许弋一趟。
经此教训,许怀宴和段川都成熟很多,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许弋先和段川谈了谈,他知道段川完全是少爷脾气,现在被苛刻规则当头砸了一棒,信仰已经崩塌了一半,萌生了退学回家继承家业的念头,整个人都蔫了起来。
许弋耐心地开导了段川,段川听后就沉默下来,不再像之前一样不忿,肉眼可见地冷静且重拾了信心。
见许弋欲言又止地看向许怀宴,段川头一次非常识眼色地率先出去了,把谈话的空间留给二人。
许弋没有像开导段川那样与许怀宴谈话,他询问许怀宴受伤的手背有没有处理,许怀宴说处理好了,此后就陷入了沉默。
许怀宴只能重复:“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许弋摇头:“你们不用有负担。无论是哪个学生遇到这种事,我都会努力为学生争取从轻处理。”
许怀宴点点头。
许怀宴又觉得任凭别人如何变,许弋都不变,就这样也挺好的。
许弋询问了一下许怀宴实习以来对各个科室的感受,许怀宴一板一眼地答。
许弋:“有没有感兴趣的科室?”
许怀宴:“还没有轮转完。目前比较喜欢儿科。”
许弋想了想:“那里遇到的医闹可能会更多更夸张。”
许怀宴:“有医闹不多的科室吗?”
许弋就哑了。
许怀宴轻笑一声:“可能我运气好吧,在儿科实习的时候,遇到的小朋友都很可爱,家长也很客气。”
许弋斟酌了一下:“其实毕业后不一定非从事临床不可,做医疗器械方面开个公司也不错。如果很想从事临床,去私人医院的待遇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