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楚子殷伸出五指:“这是几?”
  许怀宴趴在桌上撑着腮:“十……好简单,下一道。”
  楚子殷知道这人是喝到眼花,把一只手看重影才说“十”,楚子殷一个激灵,彻底绝望了:“你这!你这也太菜了吧?”
  许怀宴两眼些许迷离,歪着脑袋回答:“菜?李姨炒菜最好吃了。”
  楚子殷哀叹一声,结束了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连忙拿起许怀宴的手机,示意许怀宴打开:“你快给你alpha打电话,说你喝醉了,让他提前来接你。”
  许怀宴在这个节骨眼忽然奇迹般地“醒酒”了,他一本正经坐起来:“我没喝醉。”
  楚子殷再次伸出五指:“那好,这是几?”
  许怀宴依旧笃定:“十。”
  楚子殷把手机怒怼到许怀宴眼皮子底下:“得了吧醉鬼!别扯别的,赶紧打电话。”
  许怀宴对楚子殷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吃饭吃饭,我还没吃饱呢。”
  看许怀宴拿着筷子夹了一会空气,楚子殷汗颜,虽然知道有保镖守着许怀宴不会出什么事,但他还是陪醉醺醺的许怀宴坐到了程鑫来接人的时间。
  许怀宴已经吃了好一阵空气,见程鑫来了才扔下筷子。
  程鑫原地站了一会才接受小少爷喝醉了的事实,唉声叹气地跑上前,与楚子殷告过别,程鑫才回头去捞许怀宴。
  许怀宴眼前晕的厉害,他站都站不起来,一个劲地嚷:“我不舒服!我不舒服呀!”
  程鑫:“您这是喝了多少?早知道我今儿让温英来接您了。”
  许怀宴猛地摇头:“我不舒服啊!”
  程鑫:“您能站起来吗?”
  许怀宴:“不太行。”
  程鑫回头看了眼身后几个保镖,那几个保镖全部默契地后退一步。
  程鑫只好掏出手机:“好吧,您别说我不仗义,这回真的只能是喊老板来了。”
  许怀宴抗拒地摇头。
  程鑫没动摇,果断打了霍远庭的电话。
  许怀宴本来想嚷嚷两句,可酒劲一阵又一阵地翻涌,他的脸越来越红,眼皮也像灌了铅似的重,乱七八糟嘟囔了一句,他就躺倒在椅子上睡觉了。
  霍远庭赶来的时候,许怀宴正蜷缩在四张椅子上睡着,平时白嫩的脸充血似的红,保镖全部背对着,只有程鑫坐在许怀宴身边,给许怀宴披着一件外衣。
  程鑫站起身:“今天小少爷开心,没注意就喝多了。”
  霍远庭颔首,想把椅子上的许怀宴抱起来。
  许怀宴猛地睁开眼,瞪圆眼睛,张口就喊:“我不舒服!我不舒服啊!”
  霍远庭半强迫地把许怀宴的胳膊挂到自己的脖颈上,连哄带骗地把许怀宴打横抱起来,等彻底将许怀宴摁在怀里,他才询问人的病症:“是想吐吗?”
  许怀宴点点头,又摇摇头。
  霍远庭刚想说那先带你去吐,许怀宴又嚷嚷着:“我不舒服!我不舒服呀!”
  好了。
  霍远庭就能诊断出来许怀宴只是纯粹皮痒、喝醉了也想找茬而已。
  霍远庭看许怀宴又想嚷嚷,纠正了他:“你到底是想说‘不舒服啊’,还是想说‘不舒服呀’,是啊还是呀?”
  这个有关语气词的问题难倒了许怀宴,许怀宴就合上眼睛乖乖思考问题不折腾了。
  霍远庭:“睡吧,睡醒就舒服了。”
  许怀宴头昏脑涨,决定过个嘴瘾:“不行。我还要喝二两酒,回家再吃十个抹茶冰激凌,然后我才能舒服。”
  霍远庭气笑了:“晚上难受怎么办?”
  许怀宴嗓门又大起来了:“难受我就说,我不舒服!我不舒服啊!或者我不舒服呀!”
  霍远庭:“说这个有用?”
  许怀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攀着霍远庭脖颈的手微微用力,支起身与霍远庭对视。
  他的眼神因醉意太浓显得有些茫然,但说出来的话很认真:“有用。你会照顾我的,对吧。”
  霍远庭对这话很受用,心都软了一瞬,但他很快就被许怀宴身上的酒气熏清醒了:“对,先照顾你。剩下的……等你酒醒了再说。”
  第150章 到底死不死
  许怀宴喝醉后分三个阶段。
  先蓄力,再发疯,最后进入恢复期。
  在许怀宴蓄力的时候,霍远庭趁虚而入问了他:“要不要酒后吐真言?告诉小叔你藏了什么秘密。”
  许怀宴在别的事上问什么答什么,但与秘密有关的话,许怀宴一个字都不肯讲。
  霍远庭问:“你爱我吗?”
  许怀宴答:“爱呀。我最爱你了。”
  霍远庭:“什么时候爱的?”
  许怀宴也很诚实:“我发现你爱我,我就也有点爱你了。听起来是不是很不真诚?但我说真的,我以前不懂爱,不能怪我呀。你人这么好,长得也好,又肯对我好,我受不了诱惑,我早晚都会爱上你的!”
  霍远庭见许怀宴还是醉醺醺的样子就问:“既然懂爱了,那你藏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秘密?”
  许怀宴就立刻不那么醉了。
  醉酒的许怀宴也能意识到自己要被套话了,他本能爬起来进入第二个发疯的阶段,以此来挡霍远庭的各种试探。
  霍远庭摁了人八个发疯的回合,总算把人熬困了。
  怕许怀宴一个劲嚷嚷第二天嗓子疼,后面许怀宴一有大叫的意思霍远庭就欺身上前缠着人接吻,把许怀宴闹腾的气息夺走,许怀宴就没力气喊叫了。
  许怀宴喝完李姨准备好的醒酒汤,再和霍远庭斗智斗勇一会,临睡前酒已经醒了大半,但他根本不敢说自己现在没醉意了,只能硬着头皮装疯卖傻。
  霍远庭看破不说破,把许怀宴塞到被窝里,似笑非笑地点了点人的臀部:“睡吧,等你酒醒了再说。”
  许怀宴默默地闭上眼睛,捡了老台词嘀咕道:“我不舒服呀。”
  霍远庭:“我看你是太舒服了。”
  许怀宴:“嘁。你要是觉得照顾我很麻烦,你就自己去书房睡呀。”
  霍远庭作势要起身,许怀宴就恶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腕:“你真敢去?我讨厌你。”
  霍远庭:“又讨厌我了?”
  许怀宴甩开手。
  霍远庭起身端过来一杯水:“酒醒了就喝一些,否则明早不许说嗓子痛。”
  许怀宴爬起来喝了半杯水才说:“我还没醒酒呢。”
  霍远庭:“睡一觉就好了,明早多睡会,不让李姨叫你起床了。”
  许怀宴:“那太好了!我爱你。”
  霍远庭:“又爱我了?年轻人,你好像有点善变。”
  许怀宴:“知道就好,我就这样,你还是早点习惯吧。”
  霍远庭抬手在许怀宴屁股上扇了一掌:“睡觉,明天再收拾你。”
  许怀宴直接“沉睡”了。
  酒劲只是短暂地消退了一会,他一闭上眼睛,没一会困意就裹着酒气来势汹汹,他彻底失去意识,觉得自己和昏过去了也差不多。
  第二天清晨,他有意识到霍远庭从床上离开,但他头沉得厉害,嗓子也不舒服,闭着眼任霍远庭索了几个吻就重新蒙上被子睡觉了。
  霍远庭直到中午才回来陪他睡觉。
  窗帘整日紧闭,房间里不开灯与夜晚无异,许怀宴睁开眼也还是困,等霍远庭上床,他就抓着人的胳膊说:“我再也不喝酒了,今天每次醒来,我都头痛到以为你坐我头上了。”
  霍远庭:“平时喝的少,喝的度数也低,忽然喝大了是会头痛。”
  许怀宴生怕霍远庭这个节骨眼和他算账,紧紧抱着人的胳膊:“睡觉睡觉,睡觉睡觉,我还没睡醒,我的屁股也没睡醒呢。”
  霍远庭:“胡言乱语。”
  许怀宴做了个鬼脸:“谁让我是夫管严呢?”
  霍远庭:“都是哪里学来的词汇?”
  许怀宴:“你老了,不懂也是正常的。”
  霍远庭:“又皮痒了?”
  许怀宴抓着霍远庭的手放在自己脖颈:“嗯,这里痒,你给我挠挠。”
  霍远庭彻底服了,他轻轻地揉了揉许怀宴的脖颈:“还痒吗?是喝酒过敏了?还是被虫子咬了?小叔看看。”
  霍远庭支起身想要开床头灯,许怀宴紧紧抱住他的腰:“傻。我逗你玩的。”
  霍远庭敲了敲许怀宴的脑袋瓜,重新躺回去给许怀宴掖好被子,看许怀宴因为头痛显得有些憔悴的脸,霍远庭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许怀宴紧皱的眉心:“酒量不好就少喝些。”
  许怀宴:“知道的,昨天太开心了嘛,稀里糊涂就喝多了。虽然我酒量不好,但我酒品很好吧。”
  昨晚被许怀宴发疯折腾了八个回合的霍远庭不打算昧着良心:“也一般。”
  许怀宴:“你再说一遍?”
  霍远庭微微低头,一个轻到像雨滴滑落的吻落在了许怀宴的鼻尖。
  许怀宴哑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