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许怀宴彻底平静了,他站起身:“比起厚脸皮,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懒得和你扯了。只有一件事告诉你,其实霍远庭给你开条件那天,他有来问过我的想法。饶过你们不难,对我来说一句话的事而已,但我不想,当然,我也没有让霍远庭刻意为难,因为我怕收拾你们这些垃圾脏他的手、折他的气运,所以也算放了你们一马,你们就对我感恩戴德吧。”
  许止渊和他身边的助理都傻瞪着眼,完全没想到许怀宴会这样说。
  许怀宴:“许止渊,所有事都不可能一笔勾销,只是我珍惜时间,懒得和闲杂垃圾浪费功夫计较,别蹬鼻子上脸来我这里装岁月静好。继续带着你这张虚伪的嘴脸去糊弄许赞礼吧,也只有他现在信你的狗屁弟控人设,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许怀宴说完就走,把门狠狠拍回去,他不想再回班级,决定早退回家。
  他临时起意,还不到霍远庭来接他的时间,他也没给霍远庭发消息,干脆打车回去。
  车开到住宅外,他下车通过三道审核门卡,每一道的人看见他都是一个激灵,下意识都要给老板打电话,被许怀宴挨个拦了下来。
  许怀宴好一顿解释,才让这些人放弃通知霍远庭的念头。
  许怀宴溜进家门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平时在外修剪花枝的李姨也没有出现。
  许怀宴上楼才听见书房里的动静。
  是霍远庭和李姨。
  两人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什么,许怀宴又走近几步,万幸今天书房的门没关死,从虚掩的缝隙可以听见交谈声。
  李姨:“指尖要这样勾着毛线,您看我的动作,这样转手腕,让毛线绕到针尖上……诶,对!”
  是在织什么?
  霍远庭不知道哪个步骤出了错,李姨“哎呦哎呦”了好久:“要不还是我来吧?到时候织好,您拿去给小少爷,就说是您的手工活。天知地知,您知我知!”
  霍远庭的手艺被李姨几次三番瞧不起,冷淡的嗓音露出点破绽,细听还有些窘迫:“我再练练。”
  李姨:“哎呦。天知地知您知我知还不行吗?”
  霍远庭刚想说不用了,许怀宴就默默把书房的门拉开一点,他探头进去,在李姨惊恐的视线里举手:“天知地知你俩知,现在还要加一个,我也知。”
  李姨年纪大了不经吓,没忍住嚎了一嗓子。
  霍远庭看清门口站着的许怀宴就倏然站起身,他蹙眉,把手里的东西搁下,向书房外走去,拉着许怀宴站在卧室里阳光好的位置打量了一番才问:“怎么回来了?”
  许怀宴煞有其事:“我掐指一算,猜到你和李姨有秘密,就回来偷听咯。”
  霍远庭当然不会信这种说法,他撩着许怀宴的衣摆,观察人身上的皮肉有没有淤青伤口。
  许怀宴乖乖地抬起手任由霍远庭摸:“我没打架,但是吵架了。”
  霍远庭放开许怀宴的衣摆:“战绩又辉煌了?”
  许怀宴:“还行……其实我一点都不擅长吵架。”
  霍远庭作为日常陪许怀宴练嘴皮子的“工作人员”,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这种事就别谦虚了。”
  许怀宴怒。
  霍远庭用大拇指的指腹拨弄着许怀宴柔软的唇瓣,抵着许怀宴的虎牙点了点:“说吧,谁敢让你浪费口舌?小叔今晚就去拔光他的牙给你解气。”
  许怀宴的气早消了。
  对于爱吓唬人的小叔,他只能张嘴去咬霍远庭的手指,想借手指刺痛提醒霍远庭——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不好!不准我看乱七八糟的漫画,你自己也不要看恐怖片学那些不好的套路乱讲出来吓唬人好不好!
  第111章 你的腺体以前受过伤?
  许怀宴一直支支吾吾没说为什么早早跑回家,霍远庭也不逼问他,拿出手机就给程鑫发消息,让程鑫去查清楚。
  许怀宴拦住了霍远庭:“我没干坏事,你就放过程鑫哥吧。”
  霍远庭扫了他一眼,就差说“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了。
  许怀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汉不提当年勇。”
  好说歹说把霍远庭劝住,许怀宴迅速转移话题:“你刚才在做什么?织毛衣吗?”
  霍远庭:“在织围巾。”
  许怀宴故意逗霍远庭:“喔,织给谁的?”
  霍远庭看许怀宴蠢蠢欲动的样子,直接拉着人回到书房:“织给明知故问的小混蛋。”
  许怀宴还没来得及发作,在书房争分夺秒给围巾做修改的李姨就回头问了句:“什么蛋?是小少爷晚上想吃什么?”
  许怀宴生怕霍远庭重复那句话,抢先回答:“……嗯!晚上想吃口蘑蒸蛋、南瓜蒸蛋、蛋挞,不过我现在不饿,再过三四个小时弄吧。”
  李姨没怀疑,她没再打搅二人独处时光,识相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擦着手就往门口挪动:“好,没问题。您要是不饿,我就晚点做。”
  等李姨开开心心走了,许怀宴才木着脸看向霍远庭:“李姨年纪大了,你不要说乱七八糟的话吓她。”
  霍远庭背了这口黑锅没反驳,重新坐回去捣鼓手里尚未成型的围巾。
  许怀宴:“怎么突然想到给我织这个?”
  霍远庭:“今天回来的早,看到李姨在织这个。她说要织给家人,自己亲自织会比外面买的更保暖。”
  霍远庭说完,眉目间有一点疑惑,他捏了捏一小截成品的厚度,就差明说“我怀疑李姨诓我”。
  这真的比得上外面卖的暖和?
  许怀宴搬凳子坐在霍远庭面前,夺过霍远庭手里的东西。他师出程昊,虽然不能手巧到在毛线上缝字母,但正常织围巾肯定比霍远庭强。
  许怀宴垂着头修修改改,顺便说:“李姨说自己织送给家人会让家人更温暖,应该是指,心理意义上的温暖。要比物理意义上的温暖,肯定还得从外面买。”
  许怀宴的手很秀气,指骨分明、纤细漂亮,一瞧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手。
  霍远庭本来是在看许怀宴动作间的小技巧,可看着看着,视线就落在那双手上,再难移开。
  那双手使力的时候会透出皮下清晰的青色血管,健康又涩情。
  霍远庭记起前几天在床上,这双手在其主人不堪承受时紧紧抓着床单,那时候这双手就不再是青白,它会因兴奋与痛苦染上一层薄薄的红,那又是另一种让人气血翻涌的漂亮。
  许怀宴注意到霍远庭的走神,翻转手腕打了个响指,本想把人的魂招回来,可这一声脆响像打通了霍远庭什么难言的思绪,霍远庭虔诚地低头,直接循着他那双手的指尖轻啄了一下。
  “好漂亮。”
  许怀宴听见霍远庭低叹的话以后,哭笑不得地甩开手:“大混蛋,青天白日的,不许耍流氓。”
  霍远庭没有被这句嗔怪吓退,他不认真地说了声抱歉,又得寸进尺地捏着许怀宴的手指玩:“现在饿不饿?”
  许怀宴听见这个问题,琢磨一下,谨慎地回答:“不饿。”
  这对许怀宴来说也是半个送命题,上次他答错,说了饿,正经饭没吃到,只恨alpha套路太深!按照过往经验,已经排除“饿”这个错误选项,只能选“不饿”了。
  霍远庭挑唇一笑:“今天回来的早,不饿也正常。”
  许怀宴心里一喜。
  下一秒,霍远庭就平静地建议:“做些运动就该饿了。”
  许怀宴:“……呵呵。”
  许怀宴内心只挣扎了一下就乖乖攀上霍远庭的脖颈,他主动去啃霍远庭的唇瓣,alpha没动弹,任由他不得要领地瞎亲一通,等他没力气要退开时,alpha才追着他用力亲了过来。
  害怕李姨突然杀回书房,许怀宴得到喘气的功夫就嚷着要关门。
  霍远庭抱着他挪动到门边,一手托着他,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指尖给书房上锁。
  毕竟许怀宴真的还要吃晚饭,霍远庭没有弄得很过分,让许怀宴过了瘾就收敛起来。
  他觉得自己没有很过分,可许怀宴被他摁进浴缸里的时候,混乱中瞧了眼自己的手指——完全没眼看了,alpha不知道发什么疯,逮着他的指尖、手上关节乱咬,上面留了几道深深的牙印。
  等晚饭时间,李姨叫他下去,他手上那些印子还是没有消。
  霍远庭向他不太诚恳地道了个歉,没藏好一脸“我下次还这么干”的餍足就说:“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许怀宴拒绝这个邀请,让霍远庭抱着他下楼,又怕李姨看出端倪,在楼梯拐角就自己走了。
  许怀宴背着手走到餐桌旁,忽然看到自己平时坐的椅子上突兀地放着一个软垫。
  许怀宴默默看向李姨,李姨温和地朝他笑笑,显然是什么都知道。
  许怀宴哀叹一声。
  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色字头上果真一把刀啊!下次真的要收敛一点了!对不良诱惑要说no!
  霍远庭没看到许怀宴愤然的决心,他揉了揉许怀宴被他标记后有点充血的后颈腺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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