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经过霍嘉瑾时,杨多铎看到霍嘉瑾脸颊上的淤青,又瞥见门里许赞礼的骚操作,杨多铎乐得看霍嘉瑾出丑,幸灾乐祸似的“呦呵”了一声。
  霍嘉瑾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
  他本来都不敢和许怀宴说话,有杨多铎嘲讽他的功夫,他才敢瞥一眼揽着杨多铎的许怀宴。
  许怀宴想把杨多铎摁走,但杨多铎跳起来呛了霍嘉瑾一句:“兄弟,你一会放学左拐去门口理发店染个绿色吧,衬你。”
  论坛上有关许赞礼乱放信息素勾搭alpha的帖子太多了,多到已经有很多人私下说霍嘉瑾头上自带一片“绿光”,不过这些话大家都是背地里八卦,也只有杨多铎敢风雨无阻的好心告诉霍嘉瑾本尊了。
  霍嘉瑾也没恼,他扯了扯嘴角,没回答杨多铎的话。
  杨多铎看霍嘉瑾吃瘪,开开心心地回揽住许怀宴的脖颈就想走。
  霍嘉瑾又叫住了他们,也不算叫,因为他没有喊他们的名字,只是自顾自地说:“我太蠢了,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教科书上关于信息素契合度的定义有多片面。”
  杨多铎和许怀宴都回头瞥了眼霍嘉瑾。
  霍嘉瑾不是第一次见许怀宴和杨多铎哥俩好勾肩搭背的样子,但确实是头一次见这二人都对他冷着脸。
  尤其是许怀宴。
  印象里,他很少见许怀宴用这样漠然的眼神回头看他。
  挺好的,霍嘉瑾自娱自乐想,至少他还有糗到能吸引许怀宴回头的事。
  霍嘉瑾顿了顿,整个人都呆滞着,干巴巴地说:“这次我会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
  霍嘉瑾以为许怀宴会露出一些表情,哪怕嘲笑哂笑都好,可什么都没有,许怀宴和杨多铎听完就继续走了,仿佛只是看陌生人发了一场疯而已。
  杨多铎的声音传到耳里:“神经病吧,叽里咕噜说啥呢?”
  他看见许怀宴提都懒得提自己的样子,哥俩好又笑嘻嘻地揽着走了,临下楼的时候,许怀宴兴高采烈地说:“快走,别浪费时间,我家那个今晚不在,咱俩可以大玩特玩了!”
  许怀宴还是爱笑爱闹爱玩的性格,只不过这些情绪再也不会对霍嘉瑾透露半分了。
  比起爱恨或者厌恶折磨,霍嘉瑾忽然发现他还是最怕许怀宴拿他当陌生人。过往十几年的羁绊因他一时昏头先斩,再由许怀宴干净利落的彻底断掉。他们依旧配合默契,只不过再也不是为了靠近彼此,而是为了远离对方。
  门里的许赞礼看到霍嘉瑾始终没什么反应,终于放弃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气霍嘉瑾了,他拎起书包出来朝霍嘉瑾假笑了一下:“走吧。”
  霍嘉瑾努力扯嘴角,可是努力好半天,他连一丝假笑都回敬不了。
  他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尝到愚蠢的代价了。
  第97章 最好的朋友
  霍远庭离家前,许怀宴特意和他申请了去杨多铎家玩的机会,在他的软磨硬泡下,霍远庭才不情不愿地松口,不过有二人屡次闯祸的前科在,保镖这次死死地跟着二人,直盯着二人进家门才放松下来。
  许怀宴提前和杨多铎说过保镖的事,杨多铎并不排斥,还频频回头好奇地观察那些不远不近跟着的保镖。
  临近家门,杨多铎发现四周都有紧跟着他们的熟面孔,咂了咂舌:“宴子,你究竟做啥辉煌事了,吓的你alpha给你整这么多保镖?”
  许怀宴定定地看着杨多铎:“你猜呢?”
  杨多铎就明白了:“哎……早知道你家法硬,之前闯祸我就不带你了。”
  许怀宴“嘁”了声。
  二人好久没一起打游戏,这一玩就玩到了零点,许怀宴掐着时间,到点就不玩了要睡觉。
  杨多铎:“靠,之前不是都奔着通宵玩?你结个婚怎么还从良了?”
  许怀宴已经爬上了床:“明天要学习,玩得太晚就没有精神了。”
  许怀宴最近学习的劲头很猛,他本来就聪明,真下功夫学起来效果很明显,之前不怎么待见他的几个老师都对他和颜悦色了。
  杨多铎觉得还挺稀奇,他没有打击许怀宴的上进心,乖乖爬上另一张床:“好吧,晚安,等你明天学完了再陪我玩。”
  两张床相隔不远,许怀宴看杨多铎缩进被子里玩手机,怕打扰他睡觉似的,杨多铎伸出一只手要从中间抓耳机。
  许怀宴的眼神又落在空中。
  他决定在霍远庭出差期间来找杨多铎,其实是为了用同住的借口把杨多铎摁在家里不要去酒吧喝酒。
  原书里对小配角们的描写太少了,许怀宴只隐约估算到是最近的时间段,杨多铎会在酒吧醉酒后和一帮人起矛盾。
  那帮人当时会被他用钱砸跑,之后也会找时机报复杨多铎,毁掉杨多铎的腺体。
  许怀宴知道杨多铎不喜欢无谓的劝说,只好选择用实际行动把杨多铎这场危机解除掉。
  危机暂时解除,许怀宴还是没忍住啰嗦了一句:“铎,以后别去酒吧喝酒了呗,你一个人好危险,我会担心你。”
  杨多铎听完这话,没忍住爬起来看了眼许怀宴:“宴子,稀奇啊。”
  许怀宴:“哪里稀奇?”
  杨多铎朝他眨了眨眼:“我很久没听到你这么直白地说担心我了。上次我在酒吧搞了点小麻烦,你不记得了吧?你当时说,杨多铎!别作了!你再这样喝下去,哪天喝死我不替你收尸!”
  杨多铎已经站在了床上,把许怀宴当时炸毛似的语气都学了个一模一样,学完后就滚在床单上笑。
  许怀宴没陪他笑,他现在是真明白了霍远庭告诉他的“表达伤心不一定要用发脾气的方式”。
  许怀宴:“对不起铎,那天你差点被打死,我很伤心你又受伤,说话不太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杨多铎这回是真傻了。
  沉默片刻,杨多铎才收起游戏人间似的吊儿郎当态度,慢吞吞地坐直了:“咱俩谁跟谁?我都说了你忘了,最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我不知道那阵子你和家里正闹得僵,你应该很伤心,又要硬着头皮来给我收拾烂摊子,只是说两句狠话而已,小意思。”
  说完,杨多铎又笑了:“而且我还不知道你?你那狠话对我太没有杀伤力了。”
  许怀宴这回跟着笑了:“铎,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霍远庭会纵容我随便放狠话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身边的危险越少越好,所以啰嗦了点,别嫌我烦。”
  杨多铎打趣:“那你打发两个保镖陪我去玩会不会安全点?”
  许怀宴思考了一下:“行。”
  杨多铎翻了个白眼:“你是真怕我遇到危险啊。不能吧,我酒品这么好,喝醉了也是乖宝宝。”
  许怀宴:“滚啊。”
  又是一阵沉默,杨多铎轻声问:“宴子,你预选专业第一意向怎么填了医学院?最近这么努力学习,是为了顺利报进去吗?”
  许怀宴点点头:“不因为任何人,就只是我喜欢。”
  除了喜欢,还有一点上一世疾病的影响吧,自己懂得多一点,就能在梦里给上一世病痛的自己答疑解惑了。
  听到许怀宴说“喜欢”,杨多铎的眉间终于显现一点迷茫:“啥叫喜欢呢?我什么都不喜欢,我感觉任何事情变成我的课程、变成要考我的题,我都觉得恶心……其实,我可能更适合退学。”
  许怀宴看过杨多铎的预选专业表,第一意向是法学院,应该是他父母做主给他填的。
  许怀宴和杨多铎一边大,对这种“人生哲理”问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挠挠头,掏不出暖胃鸡汤,只能用事实恐吓:“你要真敢退学,你爸妈得打死你。”
  杨多铎就老实了:“倒也是。为了活命,这个学其实我还能凑合念。”
  上一世,杨多铎并没有顺利考入法学院,顺延了n个意向,才被恰好缺员的化学院捞了一把。
  杨多铎这个化学白痴在化学院三年级留了两次级,许怀宴毕业时,杨多铎还被卡在四年级,整个人生不如死。
  许怀宴不能把上一世的事说的太明白,只用自己类比,他拐弯抹角一顿说,杨多铎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发誓为了不留级,从明天开始和许怀宴一起发奋学习。
  许怀宴知道杨多铎只要肯努力,有一家子法官熏陶,杨多铎进法学院是没什么问题,以后就算杨多铎不爱学习,会背的那点法条也够他勉强毕业了。
  许怀宴放下心来。
  这还是头一次,哥俩凑在一起不商量怎么搞破坏或者上哪找乐子,而是一改常态地商议起学习、明天、未来。
  杨多铎忽然感慨了一句:“骁之前总骂咱俩没有上进心,就知道玩,还说咱俩早晚后悔。我一直没当回事,直到……你成为劳什子假少爷,我真讨厌这个称呼,你一个会呼吸的大活人,哪里假了?骁的话真应验了,我痛苦我确实没什么本事,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替你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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