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把许赞礼衣衫整齐地摁回去,他连忙起身,将抑制剂塞到霍嘉瑾手中:“我先带章沥出去,你给许赞礼打抑制剂,等他清醒了,你就说点好话哄哄他。”
一直用余光盯着他的霍嘉瑾愣住了:“我?”
许怀宴真想把这个书包再甩在霍嘉瑾脸上:“废话。你是他的alpha,你不去难道让章沥去?”
沙发上的omega又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嚎。
许怀宴踹了踹还在地上干坐着的霍嘉瑾,只恨烂泥扶不上墙:“去啊。记得告诉他,你图的是他的心,不是馋他的身体或者信息素。”
许赞礼和霍嘉瑾之间最大的心结就是这个了,解开这个误会,许赞礼未必会轻易爱上别人。
霍嘉瑾却像是被许怀宴一句话砸懵了,他好不容易蒙蔽了自己,又被许怀宴这句话点醒。
章沥从地上爬起来,拍拍霍嘉瑾的肩膀:“快去吧兄弟,他估计快不行了。”
霍嘉瑾一个激灵,立刻站起来,他给许赞礼打了抑制剂。学校医务室给的抑制剂效果很好,冰凉的液体注射不久,许赞礼的脑袋就不烫了,发情期的症状开始迅速消退。
现在是需要恢复的虚弱期。
许怀宴看情况稳定下来,示意章沥一起离开,临走前,他还叮嘱了霍嘉瑾一句:“正确答案都给你了,别忘了照抄。”
要是再搞砸,我就锤爆你的狗头。
霍嘉瑾没吭声。
离开房间后,许怀宴和章沥坐在大厅里没有离开,许怀宴时刻关注着门里的动静,生怕霍嘉瑾兽性大发又搞砸了。
直到系统的机械声响起:[恭喜!第一次扫黄任务圆满成功!危机解除!请再接再厉!]
成功了!
许怀宴瞬间靠在椅背上,长吁一口气,感慨一句:“不容易啊。”
章沥的鼻血终于不流了,他也从方才的阴影下回过神来:“许止渊呢?”
许怀宴后知后觉想起这一茬。他根本没给许止渊发消息,今晚霍嘉瑾的计划是嗨个通宵,许赞礼提前打过招呼不会回去。
许怀宴觉得这件事不适合放许止渊出来咬人,霍嘉瑾这个段位,别一个不小心被许止渊咬死了。
给章沥看的消息是他临时给杨多铎发过去的,他改了给杨多铎的备注,一番操作只是想骗章沥上去抗伤害而已。
都知道发狂的alpha比猪还难摁,许怀宴的奉献精神还没到那个地步,他不想挑战极限。
也幸亏挨打的是章沥。
许怀宴面不改色:“我给许止渊说了,没事了,他就不来了。”
章沥噎了噎,心说死弟控怎么可能轻易被安抚。
刚才他被ao两重信息素搞昏头了,根本没有细想,现在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被许怀宴诈了,不过他想不通:“你不是已经不在乎嘉瑾和许赞礼好了,为什么要插手?”
许怀宴只能胡扯:“我是不在乎了,我祝福他俩。不过我和霍嘉瑾朋友一场,当然希望他能过得好,他要是贸然标记了许赞礼,许赞礼心里肯定有疙瘩,于情于理,我都得阻止一下。”
章沥明显没懂。
许怀宴:“恋爱嘛,要循序渐进,快不得,一步都不能跳过。你是霍嘉瑾最好的朋友,他这人没脑子,你凡事教着他点。”
章沥听着这话,轻笑一声:“我就像做梦一样,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你祝福嘉瑾和许赞礼。”
当初更改订婚对象的事,章沥作为霍嘉瑾最好的朋友,没少受牵连,往往会被许怀宴一起骂进去,他清楚许怀宴有多痛恨,有多不甘,所以现在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许怀宴:“这样不好吗?”
章沥:“挺好的。我的祖宗十八代不用在天上飞了。”
许怀宴毫不谦虚:“这样看,我战绩真的挺辉煌的。”
章沥气笑了。
他们谈话的功夫,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霍嘉瑾抱着满脸疲态的许赞礼走出来,许赞礼正在闭目养神,整个人都虚脱了,在霍嘉瑾怀里软得像一滩水。
没有在意识混乱时毫无尊严的被标记使许赞礼松了口气,霍嘉瑾应该是照抄了许怀宴给的答案,许赞礼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开心。
霍嘉瑾早就冷静下来了,他抱紧怀中的人,没敢看许怀宴,只对章沥说:“我先送礼礼上去休息,一会儿就下来。”
章沥点点头。
扫黄大事解决了,许怀宴也该回家了,他得和章沥“换岗”了。
许怀宴看一眼时间:“我先走了,辛苦你盯着你兄弟了。记得提醒他嘴甜点儿,别让许赞礼以为他是馋人家身体或者信息素去的。”
章沥摇摇头。
许怀宴看一眼章沥被摔到直不起的腰,嘴角一抽:“你先去医院看一下也行,我给你报销。”
章沥苦笑了一下:“不用,我是想说,得让你失望了,我没法提醒嘉瑾,因为他一开始就是奔着许赞礼的信息素去的。他俩之间,本来就只是生理上的天作之合。”
一旦理智上头,这段感情就会有漏洞,无可避免,所以章沥才想让霍嘉瑾趁早标记许赞礼。
许怀宴:!
许赞礼书里的那些感受,居然是真的?
许怀宴两眼一黑。
那这俩人的死结根本解不开,除非霍嘉瑾一直硬着头皮演。失算了。早知道他就换个人撮合了。
章沥想趁机说,其实嘉瑾心里还是有你,他很痛苦,或许也很后悔。
可许怀宴已经扶额骂了声:“霍嘉瑾这个又渣又贱。他最好夹紧尾巴做alpha,要是敢坏我事,我就撕了他。”
章沥没太听清楚,依稀听见几个关键词就把那些话咽回去了。
算了。兄弟犯的蠢就让兄弟自己担吧,这个节骨眼,还是祖宗十八代的口碑要紧。
第41章 我都讨厌
许怀宴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结果打开门,发现楼下客厅亮着灯,霍远庭正坐在沙发上。
许怀宴的动作立刻没那么小心翼翼了,他伸了个懒腰,向沙发走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霍远庭很专注,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只轻声应了一下。
许怀宴以为他在忙:“那我先上楼了。”
霍远庭却又叫住他:“今晚玩得开心吗?”
许怀宴:“开心。”
许怀宴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下。是撒谎撒到底?还是坦白从宽?其实就是小赌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关键就在他当初发的誓是——“无论什么样的赌都再也不沾了。”
早知道当初把范围缩小点了,改成大赌不沾,小赌偶尔上一上……那也没可能,他当时敢这么说,霍远庭一定不会放过他。
许怀宴的思绪乱七八糟的飞,霍远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站着做什么?过来,看看这个。”
霍远庭的视线还凝在腿上的屏幕里,他锋利的眼睫垂下,抬手将袖子随意挽在手肘处,露出手腕上泛着幽光的腕表。alpha的手臂线条很好看,手上凸起的骨节很性感,他一手攥着平板,一手把玩着一支笔,姿态慵懒,讲话的声音也很淡,像是在说“想吃什么?过来我给你炒个菜”。
许怀宴呆呆地盯着霍远庭修长的手指,直到这人察觉他的视线,放下笔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那只漂亮的手动了,把许怀宴的魂招了回来。许怀宴下意识说:“我想吃小炒黄牛肉。”
今晚他没吃什么东西,去的太晚,那帮人早吃完大餐开始娱乐了,他又赌牌、扫黄,一直没找到机会塞肚子。
霍远庭早就见识过中二少年胡说八道的本事,他轻笑一声,异常的好说话:“饿了?过来,看完给你吃。”
许怀宴上前两步,刚要探头看霍远庭腿上的平板,结果霍远庭忽然把平板扣在身边的沙发上,没让他看,反过来抓他的手腕。
一用力,许怀宴就坐在霍远庭的腿上了。
霍远庭:“今晚都玩了什么?”
许怀宴直觉有鬼,一阵纠结,他不知道霍远庭究竟是真的知道他赌牌了,还是纯粹在诈他玩。
按理说,在没人告状的情况下,霍远庭不可能知道他赌牌,而且那个房间里除了霍嘉瑾,没人能在霍远庭眼前说上话。
摸不清楚霍远庭的底,许怀宴决定先岔开话题:“我今天做了一桩好事。”
霍远庭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怀宴:“许赞礼的发情期忽然到了,我阻止了霍嘉瑾标记他,许赞礼肯定会很感动。他俩可以有个好的开始了。”
霍远庭:“怎么突然想帮他俩了?”
这才短短一周,许怀宴从一个不肯放手、努力拆散霍嘉瑾和许赞礼的极端突然走向了奋力撮合他俩的另一个极端,谁都觉得很古怪。
许怀宴:“因为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德报怨,早早给自己积德,可以活得久一点。”
霍远庭:“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