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霍嘉瑾:“我再想想吧。”
  章沥恨铁不成钢,但他没再催促,只叮嘱表白惊喜照旧准备,侍者还是安排了,一声令下就可以把这里变成浪漫表白现场。
  可今天中午,霍嘉瑾就给章沥发了消息:[不表白了,小宴也会来。就过个生日吧。]
  霍嘉瑾没把这事告诉其他兄弟,只有章沥清楚。
  章沥从霍嘉瑾生日会同时请了许家真假两少爷开始就想敲霍嘉瑾的脑壳了,没想到霍嘉瑾还告诉了许怀宴那个表白计划。
  章沥呆呆地盯着许怀宴,又疑惑地看向霍嘉瑾。
  霍嘉瑾也一脸懵。
  许怀宴刚才来得晚,见到门口的侍者搬花,没忍住暗骂霍嘉瑾磨磨唧唧,他给侍者说了时间,让侍者把花抱进来。
  侍者没多想,只以为霍嘉瑾要进行原计划表白,迅速行动起来。
  差不多到了许怀宴叮嘱的时间,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几人面前的大屏上放映了一张霍嘉瑾与许赞礼的照片。浪漫的bgm、从天而降的花瓣、侍者捧到房间里的花、众人下意识的起哄嬉闹,是一个热乎乎的表白时机。
  侍者还拿进来了霍嘉瑾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那是霍嘉瑾在拍卖会拍下的一条项链,他当时觉得这项链很衬许赞礼,恰巧许赞礼与他提了这条项链,他就想把项链当作表白礼物。
  计划临时取消,他还没来得及拿回项链,一场几乎是被推着进行的表白就开始了。
  许赞礼十分欣喜,带着感激与爱意的眼神望向霍嘉瑾,他很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众目睽睽之下,许赞礼投入了霍嘉瑾的怀抱。
  霍嘉瑾哽住咽喉,他的手轻颤着,下意识生出抗拒的心理。
  不是的,我不想……
  omega的信息素在鼻间流转,可这次他努力嗅闻,都无法压下心中的慌乱与排斥。
  明亮的灯光下,除了章沥,身边的朋友都没看出他的异常,只觉得他是紧张傻了。耳边的起哄鼓掌声冲击他的耳膜,砸的他头晕目眩,无措中,他下意识看向人群中一头红发的许怀宴。
  那个说“我不会丢下你的”少年跟着起哄,他很开心,面色红润,连耳垂都泛着粉。霍嘉瑾听见他跟着喊的是:“亲一个!亲一个!”
  刺耳的欢呼声中,许赞礼轻柔的唇瓣印在霍嘉瑾的嘴角。
  霍嘉瑾僵硬着,落在许怀宴身上的眼神久久没有收回来。
  他梦寐以求得到许怀宴的理解,现在他得到了,心中却没有一丁点喜悦和如释重负。
  他只是后知后觉。
  ——这下他是真的丢掉我了。
  第38章 他还是很谨慎的嘛
  [恭喜收集到新的剧情碎片,目前持有碎片15.4%。]
  许怀宴没想到霍嘉瑾顺利表白都有碎片拿,他开心极了,看霍嘉瑾和许赞礼都越来越顺眼:“般配,太般配了!”
  章沥看着霍嘉瑾惨白的脸色,他轻叹了一口气,疑惑地看向许怀宴:“嘉瑾怎么忽然又要表白了?他中午明明和我说取消了。”
  许怀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章沥和许怀宴对视一眼。
  章沥:“表白的事,不是嘉瑾告诉你的?”
  许怀宴一噎:“他没说,我猜的,论坛都猜他今晚会表白。他要取消?为什么?”
  章沥:“……因为觉得计划还不够完美。”
  二人沉默了一下,章沥嗓音中带了戾气:“我出去问问侍者,为什么取消的环节会出现。”
  这是要兴师问罪,给霍嘉瑾找个出气筒的意思了。
  许怀宴连忙追上去:“别找他们麻烦,我让他们照常进行的。我看他们在门外搬花,还以为霍嘉瑾不好意思开始呢,就让他们这个时间过来了。”
  章沥惊讶地看向许怀宴。
  许怀宴:“我觉得计划很完美啊,反正目的达到了。”
  许怀宴还是怕霍嘉瑾发疯找侍者麻烦,他给霍嘉瑾发了条消息,解释了一下这事的误打误撞。
  最后,许怀宴犹豫了一下,补充一句:[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也别找侍者麻烦,不行就再补一场表白,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或者提供资金支持/握手。]
  许怀宴刚才玩牌赢了霍嘉瑾那么多钱,也不介意出点血,只希望为了他的健康,霍嘉瑾和许赞礼真能好一辈子。
  站在中心被起哄的二人结束一个吻,许赞礼终于从感动中回过神,发现霍嘉瑾脸色苍白,许赞礼心里一紧,伸手去牵霍嘉瑾:“你怎么啦?”
  霍嘉瑾的手心冰凉,许赞礼不得不调动更多的信息素,良久的沉默后,霍嘉瑾被熟悉的信息素安抚下来,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没事。太紧张了。”
  章沥说的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除了一条路走到黑,他没得选。
  霍嘉瑾恢复了平静,他亲手为许赞礼戴上那条贵重又精致的珠宝项链:“我会对你好。”
  许赞礼的不安被霍嘉瑾一句话抚平,他又转过身埋在霍嘉瑾怀里。
  见证幸福应该是很快乐的事,章沥却一丁点都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兄弟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心疼兄弟的同时,他想替兄弟找找共鸣。
  偏偏许怀宴作为“爱情丘比特”,开心的不得了,脸上满是笑意,不知道在傻乐什么。
  霍嘉瑾的几个朋友每起哄几下就要小心翼翼看许怀宴一眼。只有章沥清醒地意识到许怀宴根本不是什么气疯了,而是真的欣喜,真的祝福。
  真正快疯了的是霍嘉瑾。
  朋友们开始灌霍嘉瑾的酒,他照喝不误,到最后没人劝他,他也机械地喝,大有一种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意思。
  霍嘉瑾刚才就看到了许怀宴发的消息,他端着两个酒杯走到了许怀宴面前,递了一个给许怀宴:“谢谢你。”
  许怀宴没接:“不用谢,我不喝酒,好意心领了。”
  开玩笑,他的屁股又不是铁做的。
  让霍远庭知道他今天沾赌又喝酒,他就完蛋了。
  许怀宴今天上场玩牌就已经踩了霍远庭的雷区,他上回被人摁着抽了个屁股开花,眼泪都快流不出来了,反复发誓再也不碰这些东西,霍远庭才放过他。
  今晚他一时鬼迷心窍,短暂地忘了疼痛,为了薅霍嘉瑾的羊毛玩了一把,赢了那么多钱,的确爽,爽过就开始后怕了。
  平时小吵小闹,他觉得要毁就假惺惺掉两滴泪,或者恼羞成怒掀桌子,霍远庭会为他这些小把戏让步。
  可他每次真踩霍远庭的底线,任凭他疼痛的泪水把房子淹了、愤怒的嗓门给房顶掀了都没有用,照打不误,他小把戏越多,霍远庭罚的越狠。
  完全奉行要么不动手,动了就让他长记性去的宗旨,一点都不含糊。
  赌场劫后余生罚的那回,是许怀宴最难捱的一次。
  打就打了,巴掌抽在屁股上还得报数,报就报吧,偏偏还要带个“我错了”,报错重来,躲就翻倍。
  许怀宴起初还有点羞愤,后面被揍的一点羞都顾不上了,各种泼皮耍赖,当然还是没有逃过。
  alpha的力气本来就是碾压omega的大,带着凉风狠扇下来的巴掌直让许怀宴两眼发黑,直打到下面发烫,肿的一碰就哆嗦,他都没能报清楚劳什子数。
  真不怪他,霍远庭就是想给他教训,每次不等他喊完“我错了”就接着下一掌,一开始许怀宴还会愤怒地喊:“你慢点!打这么快,我话都说不完,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让你给扇扁了!”
  alpha不语,下一掌扇的更狠了。
  后面就彻底放弃了。除了满腔“呜呜呜霍远庭我操你大爷”,他一个字都多说不出来。
  霍远庭本来还想给他摁在高脚凳上,罚他写完再也不赌牌的保证书才能去睡觉。
  他疼得厉害,才沾到高脚凳就死死抱着霍远庭的脖颈不松手,他拼命往霍远庭怀里缩,死活不肯让霍远庭摁下去,连哭带嚎一顿,总算是给霍远庭哭心软了。
  alpha静静地看他抽噎了一会,给他顺了顺气才把他抱上楼睡觉。
  惩罚才过去,刚沾到枕头,许怀宴就满血复活想跳起来掐霍远庭,可他的手才碰到人的衣领,alpha没有动,只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他就默默把爪子收回去了:“你衣领乱了。”
  何止是乱,被许怀宴刚刚挨打时一顿乱抓,衣领彻底变形了。
  霍远庭把他摁回枕头上。
  一用力挤压到屁股,许怀宴一声惨叫还没嚷出来,霍远庭就捂着他的嘴,把他的呼痛声堵了回去。
  霍远庭:“我不想再听到你撒谎。你最好是真的疼了,再沾赌,你的手不用别人剁,我亲自来。记住了?”
  许怀宴:“靠,你这阵仗谁敢记不住啊?”
  许怀宴现在还有点后悔,早知道不为了薅那点钱“重操旧业”了,幸亏只是小赌,不伤身。
  而且霍远庭又不在,只要没人去霍远庭那多嘴,他小赌一把的事就揭过去了,喝酒会留味,他是半点没敢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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