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真的是这世界上的人吗？
原先遇见楚融的时候，都以为他是住在世外桃源的存在，才对abo的基础常识一窍不通……
“陆衡，回答我，你在想什么！”
楚融的一声吼断了陆衡的思绪，男人有些不悦地压了压眉头，语气还是尽量放得柔和了：“楚融，你现在很难受吧，说话也是不经过思考的，我给你拿一管抑制剂，冷静下来后再聊聊，怎么样？”
“哼，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别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让人恶心！”
陆衡这才完全冷下了脸色，他面无表情扭动手腕做热身运动，“我想过对你尽可能温柔一点，那才是绅士所为，但你似乎并不领情，那我只好——”
空气里陆朔的信息素全然被覆盖掉，取而代之的，是陆衡那苦涩酒味的信息素。更强烈的排斥感涌上心头，楚融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陆衡近在眼前，一拳砸在他薄弱的腹部上。
“只好暴力一点了。”后半句话缓缓说出来。
器官遭受挤压，在尽管收敛了一半力道的攻势下，楚融还是瞬间破防倒了下去，他几乎看不清陆衡是怎么来到面前了，难道说……这家伙还是个练家子吗？
楚融倒地，毫无招架之力，陆衡哼笑着把omega扛起来，再顺手给他揉揉肚子，“抱歉宝宝，我刚才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在你那番话的挑衅下谁都会生气的，真的，我的脾气一向很不好。”
谁是你宝宝啊，恶不恶心！
楚融都快呕死了，陆衡这家伙还维持着深情alpha人设凑到他耳边说情话：“说实话，我从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别人都说你是alpha，但我不一样，我会想着，你要是omega，征服起来多带劲啊，你说是吧，亲爱的？”
楚融被放到在沙发上，男人不紧不慢从额头慢慢吻下来，苦涩的酒味像极了中药，而且是不熬制、单纯干巴巴的药材的味道，吃下去还辣喉咙。
谁都不会喜欢这种信息素味道。
该不会，陆衡a装作b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信息素难闻吧？
也相当于是男扮女装了，虽然形容不太准确，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而且还丧失了优先择偶权，跟堂弟同时看上一个omega时，却只能选择忍耐。
楚融突然笑出声。
陆衡迟疑，完全睁开了眼睛，问：“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可怜啊……咳咳，这些年苦巴巴隐瞒真实性别活着，一定很痛苦！”
陆衡的嘴角带起危险的冷笑，他抓住了楚融想夹起来的腿，慢条斯理地往左右掰开，“不、应该是苦尽甘来了。看看，这么美味的omega就在面前，试问哪个alpha能忍得住呢？别挣扎了楚融，我知道你很痛苦，所以，不如跟我奔赴极乐……”
“哈，你、你还不如关心一下你的弟弟，他都快死了！”
“他的死活跟我没关系，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omega，我不想浪费任何能在一起的机会。别拒绝我，好吗？”alpha愉悦哼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做违法乱纪的事，他潜意识已经将楚融划分为自己的所有物。
无论是抛弃，还是占有，都由他说了算。
楚融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甜言蜜语之下的风险，往往收获都是需要付出的，楚融现在一无所有，滑胎之后还丧失omega最为引以为傲的生育能力。
这两位公子哥不可能单是因为皮囊看上他，甚至还要不顾风险做腺体手术，真答应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趁着楚融思考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滑进衣服里，他在查看楚融的伤势。那白花花的腹部已经青了一块，alpha啧啧惋惜着。
看着他要低下头，那片肌肉绷得更紧，楚融按住他的脑袋低喝：“陆衡！”
“怕了？”alpha舔舔下唇，眼睛里满是无关私欲的促狭，“科学研究表明，alpha的唾液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据说在跟omega办事结束之后，都是这么处理的。要试一下吗？”
楚融全无被调侃的羞赧，反而脸色铁青，“你这个疯子！”
“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楚融，这可不像是你啊，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自己多诱人，只穿着被汗水浸透的黑色背心到处乱逛，那些beta工人的眼珠子都黏住摘不下来了，我也不例外。”
他黝黑的眼眸低垂着，将omega惊讶、羞愤等神情收入眼底。太美味了楚融，就是这个反应，我已经期待很久了！
被alpha火辣注视着，楚融的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他徒劳无功挣扎了两下，突然冷笑一声。alpha的拇指摩挲他嫣红的眼尾，“融融就算是生气了也好看，看得我都……兴奋得不行！”
“呸！你们压根就没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人过，只是视为物品，一个生育工具！而且不能生育的omega不过是让你们同情，满足你们可憎的虚荣心而已！”
“不不，别这么说，楚融，我对你倒也存了几分真心，或许我不像陆朔那混小子用炽热的方式表达爱意，但我对你承诺，我是绝对不会随意抛弃你的。”
这话听着真让人反感！
楚融拧紧眉头，“但你们似乎都从未思考过，我情不情愿成为你们的眷属。我的确是失忆了，但基本常识懂得，是非也能够辨明，像你们这种人是我最为唾弃的！你们不过是得不到了，所以才分外执着，等到我答应了你们，迟早会被玩腻了抛弃掉！”
陆衡还试图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怎么会呢楚融，你不知道你有多诱人……”
“够了！口口声声说诱人，实际上也是贪图一时的色相，如果你吃到嘴了，就不会眼巴巴去馋表面的美好！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们都还不想放过是吗？那来啊，做你最想做的事，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陆衡轻笑：“真够辣的，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眸光泛冷，耐心耗尽，他埋头要亲下来的时候，大门却同时发出巨响，门板被撞开，涌进来一群制服男人：“武装刑-警，举起你们的手后不许乱动！”
第37章 很苦，很涩
“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根据人民群众举报，这里私藏犯罪团伙，涉嫌拐卖omega进行非法囚禁，人证物证都在，看样子你是要装傻到底了？快把omega放了！”
陆衡还要说话，楚融趁他不备一拳打在他脸颊，“现在还辣吗？”
陆衡下意识就想反击了，又想到殴打omega也只是徒增一条罪状，就硬生生压下冲动。楚融可是用尽了全身力道，打得道貌岸然的alpha嘴角流血。
两名刑警迅速把陆衡拉开，检查楚融有没有额外的伤口。
“只是左手流血而已，没有其他的伤口。”
“你的精神状态很差，对药不过敏的话，先吃下应急药物。”带头的beta长官对omega的态度温和许多。
处理伤口时，楚融小声跟他说：“里面还有一个同伙，而且他们涉嫌研发篡改信息素的非法药剂，也可能私藏致命武器，你们小心点搜。如果要审问的话，那个叫陆衡的alpha很狡猾，可以先问他堂弟陆朔。还有警官，我能知道是谁举报的吗？”
beta长官跟omega对视一眼，眼前的人披着外套，身体还在不由自主颤抖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倒映出倔强和不服气，看起来体质不好，却是个硬生生熬过发情期坚决跟坏人斗争的狠人。
给了他一管抑制剂服下，长官状似无意说：“你的邻居们见过你一回，长时间打听不到你，就报警了。另外还有人提供了证据，意识到你处于危险之中，采取了非必要措施硬闯进来。被吓到了吧？”
楚融摇摇头，“说实话，看到你们的时候就安心许多。如果你们来晚一步，或许能看到我咬掉他作案工具的一幕。”
beta长官本想试图缓和气氛，听到他这么说也沉默了一下，随之开口：“我送你回去检查身体吧。”
“有劳，我不想待在这个满是alpha信息素的地方，恶心透了！”
长官带着他下电梯，“我姓黄，现任是特别行动十一大队的队长，叫我黄队就行。救人是我们的职业，也不需要太过激动，简单道谢一声就好。”
“黄队，你说的那个人……我能知道名字吗？”
“抱歉，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你是少见能够挨过生理期的人，只可惜是omega，不然还想把你拉进我们队伍好好培训”
楚融疲惫地笑了笑，他转头看到外头绚丽的火烧云，绚烂夺目，给他当头一击，宛如获得新生，一时间什么情绪都翻涌出来了，鼻子一酸，眼泪随着眨眼的动作涌出。
黄队给了他一张干净的手帕。
“谢谢。”楚融默默流了下眼泪，很快又止住了发达的泪腺，“其实我无家可归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们可以帮你查出来的，只是额外需要一点时间。”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苏星昀他，还活着吗？看过新闻说他大概率是活不成了，可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在我腺体里的信息素都还没有消失的时候，我能见他最后一面吗？遗体、骨灰，或者遗照，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