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但没有听说过和替身公开的，“季霆反复戳，“不觉得矛盾和奇怪吗？”
“不觉得啊……”唐熙熙稍微没有那么磕巴，但语速也不快，“当时裴少爷的抢救不顺利，季总时时刻刻都在看，他……他觉得裴少爷要坚持不下去了，也是用情至深到就算是名义上，也是在一起了。”
“……”
“这有点超出人类思维了。”裴逐玥看向自己哥哥。
她发现裴逐舟并没有着急的样子，连季江屿自己，都快要被说成变态了，也丝毫没有挣扎的痕迹。
“当时公开都是用的裴少爷的信息，”唐熙熙反应快了一些，“包括选戒指和挑选吃饭地点，季董你都可以去查一下，季总留下的都和现在的裴少爷能贴合的……”
裴逐舟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
季霆还真的去查。
他放下手机之后倒是想起来了：“那当时在吃饭之前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姑且相信你是替身，那天的人可戴着戒指。”
“情侣对戒，”沈斯凌看着自己儿子，“当时要不是走得快，我肯定会拦下来。”
周沐惜也出了声音：“那时候哥哥还在病床上躺着，不可能去见季江屿的。”
三个人如同劈山之雷一样打下来。
唐熙熙被“打”得下意识看裴逐舟和季江屿，但长辈们的目光比他还快，注视着两人的反应。
裴逐舟懒散，毕竟自己现在是个昏迷初醒的人，片叶不沾身。
季江屿撑着桌子稍微重地吐了口气。
裴少爷就也看向他。
“我知道这看起来很病态，”季总的声音缓慢，“我理解的，我愿意接受治疗。”
“啊？”裴逐玥和裴逐珂都没忍住声音。
周沐惜和沈斯凌也惊讶，季霆、裴钧之和老爷子更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摸不着头脑。
“招到唐熙熙那天，就是裴逐舟出事的第二天，”季江屿在回忆的样子，“那天我的状态非常糟糕，周围没有一个伴侣能够给感觉，就想着这个助理会一直跟在身边，以裴逐舟的名字陪我一起办事就好了。”
“……”
裴逐舟的眉心动了动。
“但他除了听话没有别的相似点，”季江屿无可奈何，“我努力把他教导成样，但还是缺少感情，决定请客吃饭那几天，裴逐舟的状态差到极点，我……我就找了个和裴逐舟很像的人。”
“很像的人”，甚至把以后的理由都想好了。
“我订了两对戒指，都写的裴逐舟的信息，那个人暂时戴了一下，现在我要永远套在裴逐舟的手指上。”季江屿看向裴少爷。
他知道这人在递戏，摸了摸手指根部的戒指，裴逐舟却和自己弟弟妹妹一样惊讶地张张嘴。
“其实裴逐舟要是，在病床上出事了，我觉得自己根本扛不住。”季江屿扭头看向自己的爸妈和爷爷。
他的眼珠抖起来：“无论几个、什么样的替身，都没用，我每天都在祈求裴逐舟醒过来，也在祈求真的没希望的话，老天爷也可以把我带走。”
“啧，别说傻话。”裴少爷出声了。
“傻吗？”季江屿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我觉得不傻啊，我就是有很多话，还有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和你说和你干。”
裴逐舟眨了眨眼睛，仿佛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当时地下室的场景。
那时候确实有很多遗憾，少爷都觉得自己回去晚了季江屿得发疯。
但现在也差不多了。
他轻声安抚：“现在都好了啊，我也没事了。”
季江屿眼眶发红，感情一旦被点开，他就难收住。
“好啦，”裴逐舟圆场，“我不介意你拿唐熙熙当替身，毕竟你俩又没有怎么样？”
话又递到了嘴边，唐熙熙赶紧接住：“对！我和季总什么都没干过！”
沈斯凌倒是吸了口气，看向自己儿子。
“就是什么都没干过，他只有一个名字。”季江屿很坚定。
这种隐私性很强的话題，还有个学生在，都没纠缠太久。
桌上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话语里透着奇怪的东西，但也无法从各个角度开启询问。
裴钧之倒是只问唐熙熙了：“你不是得了一笔钱出国了？怎么回来了？而且替身戏码结束，再回来也不应该找他俩了吧？”
连着好几个问题，众人的视线又投射到唐熙熙身上。
他舔舔舌头，此时莫隅晨给他的苦难已经被削弱，尽力解释清楚才是如工作一般的大事。
唐熙熙的条理变得清晰许多：“我一时糊涂，遇人不淑，都劝过我了，我还一意孤行跟着别人出国结婚，现在我没有一分钱了，那个人找过来还逼迫拿钱，我只能求裴少爷和季总帮我最后一次。”
裴逐玥都“嘶”了一声：“苦难buff。”
裴逐舟：“……”
“我们也是今晚接到他的，”季江屿难得解释正事，“刚商量好你们就来了。”
裴钧之顺这就问：“怎么商量的？”
话题已经这么开了，裴逐舟也活跃起来，说：“找律师呗，帮他把婚离了，就在国内老老实实讨生活。”
裴钧之瞟他两眼，不冷不热的说他“你还想得周到”。
裴少爷扬了一下眉毛：“那是，我人很好的。”
唐熙熙满眼感激。
但裴钧之却插手进来：“这件事我们来处理。”
裴逐舟和季江屿同时一愣。
“我们处理，”季霆也强调，“你们再怎么有能力，我们更厉害一些，到时候唐熙熙需要怎么处理都行。”
唐熙熙的眼神又变得忐忑。
最后季霆表示：“唐熙熙和我们一起回去，你俩在这养猫养狗，我们不掺合。”
“裴少爷，季总……”唐熙熙简直不行。
“去吧，”裴少爷分清局势，劝唐熙熙，“我和季总每天上班，跟着大人安全很多，吃喝拉撒样样周全，都是行业里的优秀企业家，你能吃好喝好。”
唐熙熙：“……”
吃好喝好、安不安全，已经是次要了。
他还是胆怯，但这里的人不容他胆怯。
这场谈话算是勉强应付过去，送他们下楼的时候，裴逐舟叮嘱裴逐玥：“你看着点，有什么给我打电话，你比裴逐珂聪明，唐熙熙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点点他。”
裴逐玥乐意接这个活，笑眯眯的：“使命必达！”
裴逐珂倒是把自己哥哥拉到边上，十分担忧：“哥哥，我觉得季江屿有点可怕了，之前都没和你谈上，要生要死的，现在……”
裴逐舟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话多，有这脑子多想几道题。”
裴逐珂委屈，但到底是说了算坏话，心虚地往车里走，但实在是不放心，说：“哥哥你要经常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少爷看了眼唐熙熙，关上门去抓季江屿的胳膊。
叶鸣也靠在车边叹气：“太紧张了你们两家。”
裴逐舟笑笑：“也是不常有。”
“能解决就好，哎哟看了这么一大场戏，不亏，”叶鸣都放松了一点，“你们后边有空没有？来我家里吃个饭。”
他看了看身边的人，问：“不会要用公务繁忙推脱吧？”
裴少爷：“不会，你发时间。”
叶鸣比了个“ok”的手势，进车里开车，也离开了。
这一晚吵吵闹闹的，等全安静下来，两人还在楼下稳了两口气才上楼。
可大平层是安静下来了，两人的情.欲来得快速。
进门的时候没有什么灯光，黑得刚好，巨大的落地窗外景色异常清晰，但整个屋子都透着隐秘。
“你是不是连灯光都调整了？”裴少爷在这种氛围里简直压不住反应，勾着他的脖子亲吻。
季江屿也镇定不到哪里去，在门口就开始脱外套和衬衫，交错着呼吸着“嗯”了一声。
两人踉跄，只够跌跌撞撞滚到客厅的地毯上。
这也够了，外面的霓虹灯光让身影覆盖上光彩，裴逐舟解开他的披带，眼白部分覆盖一层冷蓝的光，又被月光映得明亮。
小江屿被韩驻的同时，他喉结滚了几下，说：“……这个灯光叫做饭模式。”
裴逐舟却笑了，亮出尖牙，逗人：“谁教你的？做什么饭？能看得清颠勺吗？”
季江屿被他挑得脑子发热，这种小心思本就令人羞耻，他被一种密密麻麻的感觉侵蚀。
裴少爷却抓着他的姓汽增加这种感受，在耳边又朝施地浅笑：“颠人倒是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