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季霆反而笑着，叫他多吃点：“也不知道你的口味，突然叫你过来，还出着差呢。”
裴逐舟摇脑袋。
老爷子也说：“看你不挑食，挺好的。”
“啊……是因为好吃。”裴逐舟还是有点接不住他的眼神，但没关系，适当的躲避用不好意思作为掩饰。
他低头咬着虾肉，余光里看到季江屿正在看他。
霸总在邊上不声不响地吃着饭，也不插嘴，对于自己爸爸和爷爷的眼神，也没有出声。
两位长辈已经摸清楚了，这位少爷和小助理，还不是在床上的关系，裴逐舟懵懵懂懂的，看样子也还不知道季江屿有歹心。
但都同一屋檐下了，用什么法子不能得手？想必裴逐舟也是能牵制季江屿的。
他再看一眼裴逐舟，吃好喝好的人，此时只有对口腹被满足的快乐。
这种快乐的状態很像个小孩，像——季江屿小时候。
那时候天气热，他抱着小皮球，管家拿水管做个小“喷泉”都能玩半天，笑声传遍整个院子。
可是少年时那次意外后，整个季家都没听到过季江屿的笑声，连声音都很少发出。
现在季江屿坐在椅子上，视线老是往裴逐舟那邊看。
裴逐舟出声，他眼珠子要跟着动一下。
裴逐舟嚼东西，他夹菜的时候也要看一眼。
裴逐舟看菜，他比小助理的眼睛还快。
……
季霆低头喝汤，对自己儿子笑了一下。
季江屿：“……”
往日里，季江屿身边的人，感情也就那回事，皮肉之亲烧完就不复存在，甚至有些在他身边黏黏糊糊哭啼完，跑到他们面前再讨一遍。
裴逐舟倒是，什么都不要，还能说出吃喝用度扣工资的话。
临走，季霆把自己儿子叫身边再说话，去了里屋。
季老爷子留在客厅，撑着龙头拐杖和裴逐舟一块坐着。
裴逐舟：“……”
气氛有点怪怪的。
他对老爷子笑了一下，看到他弯起来的眼睛，简直和自己亲爹一模一样。
笑面虎。
［文中角色季江屿，对实习生助理裴逐舟探索戀愛值：70，注意！探索戀愛值已经很高，达到80以上可建立戀愛关系；愛欲值：350，极其浓厚。
再注意！探索恋爱值大于80，爱欲值小于100才会被判定为正常恋爱模式进行下一步恋爱活动。］
嗯？
裴逐舟一愣，季江屿的爱欲值怎么没有往上升？
系统也发出疑问，但裴少扭了一下脑袋，决定不理它。
007：［……］
“小裴，”老爷子向小助理招手，“你坐过来一下。”
怎么和季霆一个行为姿势？
虽然建模是自己爸，但裴少也不能拿出对自己爹的脾气，只能过去，礼貌地叫了一声老裴董。
老爷子摆摆手。
季霆在外面打拼，上山下海的时候，老爷子还在医院里被人叫季医生，他年轻时候做手术，一台上去好几个小时，也不能按时下班。
对于没能照看到大孙子，一直心存内疚。
他做不来商場的这些事，退休后，原本季霆说给他股权，也不要，偶尔去合作的医院里看看病人。
他比在饭桌上还和蔼一些，把人搂到身边，问：“你现在住他那，他有没有带其他人再回去？”
裴逐舟思考了一下，摇头。
“不许说谎。”老爷子有点厉声。
裴少想说“别用这语气这表情，怪瘆我的”，但还是做好表情管理：“没有的。”
确实没有，也不知道是剧情變动的原因还是什么，那一整个大违禁剧情都变了味，连重要人物顾玄瑾直接转了设定，也许是没有额外人物填充吧。
季老爷子琢磨了一下，又说：“小裴，你现在是他助理了，我看任职范围，比徐侨的职能重一些，平时出差什么的都和要小季一块了。”
没有位高权重的大老板会对小职员说这些话，裴逐舟懂眼色，声音也放低了：“老裴董，您有什么想让我去办的？”
“平时也没什么要办的，”老爷子笑起来，对他的“投诚”很满意，又凑近了，“帮我看着他一点。”
裴逐舟眨眨眼睛。
“徐侨啊，跟他很久了，穿一根裤子的，安排一堆还怕他搞不舒坦，”老爷子有些无奈，“你比他懂事，知道事业很重要吧？”
裴逐舟懂了。
这居然是着力于正常剧情的人物。
他有些感叹，想找系统说说，但没忘记自己还在生气，只对着老爷子笑：“我知道了。”
老爷子按住他的手背：“你家里有些困难，提前转正的申请季霆也看到了，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工作，你好好干。”
裴少还是谦虚一下：“可是季总的脾气，以后有什么，我也……”
“没事，”老爷子拍拍他，“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就每天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他这双眼睛和季江屿极其相似，浅色的冰湖里有大片大片的浮冰，看似温和，其实满是危险。
“本职工作”说好听点是“接着干，有人罩”；说难听点，老爷子也是在划清楚职能范围，做助理就好好做。
裴逐舟的模样听话，说“好吧”。
老爷子点点头，又深深的看着他的脸。
一直等了半小时，季江屿才从里屋出来，裴逐舟暂时没发现其他端倪。
季霆一边嘱咐他们注意安全，一边和裴逐舟说：“下次再过来玩，下次，小季的妈妈从广州回来，说亲自做两道菜。”
他知道这是客套话，还是一直说谢谢。
车开出季家好长距离后，季江屿想着今晚上的这些事，又看着还在愉快状态的小助理。
裴逐舟其实对这种家庭交际不感兴趣，但要和季江屿拉近关系，这一个情节点就需要主动点。
而霸总视角下，他和平时的小助理不太一样，有些健谈，但更加可爱。
“季总，怎么了？”裴逐舟抛出问题，他觉得裴逐舟现在带着懵的瞳孔十分好看。
季江屿看了一眼数值完全没变化的弹幕，按住方向盘问：“觉得我爸，我爷爷怎么样？”
“很好，”裴逐舟没有犹豫，也很直接，“他们人很好。”
对于娘不爱，哥很坑的小助理来说，这种家庭关系正常且温馨。
而对于真正的裴逐舟来讲，季霸总家里的氛围也是蛮意外的，没有畸形的关系，长辈的打压，也没有压抑的言语和氛围。
甚至季江屿不端着的话，完全可以是一派其乐融融。
所以这句评价，裴逐舟是真心实意的。
季江屿却沉默了。
迈巴赫在路上飞驰，很快从幽静的郊区驶到热闹的都市，裴逐舟看到个广场，这个时间，有不少人。
裴逐舟眼睛里灵光一现，叫住季江屿：“季总，能去广场里面看看吗？”
虽然疑惑，但季江屿没拒绝，拐进广场的地下停车场。
而裴逐舟有目的似的，细数了一下身上的錢，当时拿“小助理”哥哥的錢派上用场了，再加上自己手里的一些。
他走到一个柜台前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盯住一个银耀石和虎眼石穿的手串。
“谢谢你昨天帮我。”裴逐舟的眼珠在灯光下亮亮的。
“我没有很多钱嘛，”他稍微认真一点，眼神就十分真挚，“我看了好久，这个手串保平安，也保事业，祝季总越来越好。”
季江屿没想到他是过来买礼物的，眼神有些直。
原文里，备受折磨和恐吓的小助理永远不会给季江屿买礼物；当然，季江屿的生活质量下，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廉价的三位数礼物。
可是……
可是裴逐舟身上的钱可不多。
他看着小助理掏出现金，又说钱不够，剩下的扫码。
他耳朵赤红，但拿过礼品盒的时候十分兴奋，压抑着什么，把盒子举到季江屿面前：“季总，你不要嫌弃呀。”
季江屿嘴上说他“都吃不起饭了，还是不要买这些”，看似不情不愿，但还是接过了盒子。
裴逐舟看他接受了，更高兴：“以后有钱了，请季总吃饭！”
季江屿的嘴角这才几乎不能察觉地勾了一下，说：“安安心心工作吧，走了。”
霸总兀自往前走，耳垂也微微有了颜色。
裴逐舟慢慢地走到店门口，负手看着季江屿的背影，也笑。
007：［季江屿的探索恋爱值+1，但爱欲值没变。］
裴逐舟把唇线绷直，不说话。
［裴逐舟，都说了这不关我和修正部的事，］007大声，［现在你和季江屿的状态都很好，找到降爱欲值的方法就是成功的希望！展开正常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