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侨还想说什么，季江屿一进来，他就止住话头。
  季总看小助理一点没有为生计烦恼的样子，甚至还对同事们有说有笑，一点不像有外界压力的模样。
  这小助理心理阈值有多宽？
  季江屿一直看着高悬在脑袋上的数值，开始部署工作。
  关于换掉以前的那个网红，各部门简直要举双手赞成，奈何大老板在这，个个都得做好表情管理。但听到是裴逐舟提议，并负责后续工作后，眼睛里疯狂的溢出“佩服”二字。
  裴逐舟这才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并表达后续工作一定会有意见不合的地方，希望大家包涵，有什么都直接提出来讨论商榷。
  很大气，不怯场，还在坐下的时候对着季江屿憨笑。
  他人看起来乖巧，笑起来整个周围明亮起来。
  其实裴逐舟已经是整个公司权利仅次于徐侨的人了，可他年龄小，进公司的时候引起了不大不小的八卦。
  但破事网红让业务链产生同阵营心态，大家觉得这位小助理还是有能力的。而且从表面上，他没有季江屿那般冷傲，也没有徐侨那般对一切事务紧促谨慎，至少态度上是可以和谐相处的。
  而且他一来，是真做好事了！
  一时间桌上的人都对他无比友善。
  但季江屿头顶上的弹幕又开始更新了：【实习助理外界压力强度：+10】
  季江屿：“？？？”
  昨晚上降下去的怎么还加回来了？
  但整个下午，小助理并没有反常，也没有遇到不好的事。
  开完会裴逐舟继续整理合同，午间休息两小时后，他被徐侨领着去面试。
  该说不说，整本书狗血归狗血，黄暴归黄暴，这里的每个人颜值都没有拉垮的。
  裴逐舟面对深海的小艺人们，被系统提醒了又提醒，按住要上前挨着添加好友的心思。
  他们都是年纪不大，风华正茂初入社会的男女，甚至还有对是否被面试通过的憧憬和忐忑。
  大部分都单纯，也有几个能伪装单纯，在裴少眼里，伪装并非不真诚，伪装好了，就是肯为取悦花心思，他不介意。
  裴逐舟把视线落在顾玄瑾身上。
  他安静的坐在角落，身材清瘦，肩线平直，因为要出席活动，染了一头浅蓝色头发，像是一片安静的海，这个季节，沉静得让人舒服。
  是上位者喜欢看到的模样。
  顾玄瑾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和身边的人说话，要不是知道剧情，简直看不出他是个富有心计的狠角色。
  正想着，裴逐舟看到顾小明星扭过头。
  他还戴了一副海蓝色的美瞳，很清澈干爽，同时眼神很实在，裴逐舟一下就和他四目相对了。
  顾玄瑾还对他扬了扬嘴角。
  裴逐舟：“……”
  干嘛看我？看得还怪舒服的。
  系统：［干正事好吗？］
  裴逐舟撇嘴：“他主动看的，这也怪我？”
  昨晚上的酒都没有白喝，深海叫来的人几乎挑不出错处，也很符合盛庭的项目，几乎都是会被录取的，裴逐舟了然，和系统摸鱼，记录记录徐侨对艺人的问话。
  ［更新：兑换系统调整。］
  裴逐舟目不斜视，挑了一下眉：“哦？变成什么了？还挺人性化，抱怨了就改。”
  被夸了，系统嘿嘿一笑：［考虑到你现在住季江屿那，温饱不是问题，不需要兑换实质性的食物，依照目前状况，也为了增加相关剧情，改成获取书籍相关数据。］
  裴逐舟“哦？”了一声：“可以兑换未来剧情吗？”
  007:［可以是可以，但因为某些节点，或许未来剧情会有偏差或完全无关，不是很建议兑换。］
  裴逐舟皱眉。
  徐侨正在面一个今年年初收视爆表的小艺人，还是大厂网剧，现在已经有卫视剧正在筹备。
  他刚对面前的人表示赞赏，裴逐舟的表情直接让小艺人没了笑意。
  “有什么问题吗？”徐助转过头。
  裴逐舟“回”到面试现场，眼神变得无辜：“没问题啊，怎么了？”
  徐助和小艺人：“……”
  007调出兑换页面：［兑换类型分为：和你（小助理）相关、和季江屿相关、和剧情点相关。］
  裴逐舟陷入思考，和自己最要紧相关的，无非是金钱，涨工资和奖金；和季江屿相关的，是各种分析数据，以及调取裴逐舟不在时，季总活动节点；剧情相关的就是……情节倒退……
  “这有点过分了，”裴逐舟气笑了，“这明明一杯水的事，你们也挂兑换？”
  系统：［提醒你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谨慎行动。］
  裴逐舟：“……”
  他冷笑。
  新艺人看到他的眼神，介绍时突然卡了一下。
  徐侨也在心里犯嘀咕。
  裴逐舟一心二用，记录好面试艺人回答的问题，挑选：“那我兑换季江屿的状态条数据，这行吗？”
  状态条分为普通条和爱恋条，裴逐舟觉得这样让工作轻松多了。
  而且基础的东西，200积分轻松换。
  系统麻溜去安装，显示系统调整中，再没有吱声。
  最后一个面的是顾玄瑾，他一坐下来，裴逐舟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此时又像是在蔚蓝天空下绽放的洁白花朵。
  徐侨到底是得了老板的意，对艺人们进行分类，标“季江屿能看上的”，“预计不会看上的”。
  他做了记号，裴逐舟看到他被徐侨归为“不被看上”那类。
  裴逐舟：“？？？”
  第三次面容异色，徐侨对着裴逐舟使了一下眼色，裴逐舟想着这事多得，低下头记录。
  “面试结果今晚会出结果，”徐侨微笑，“回去注意查看邮箱信息。”
  顾玄瑾起身，还规规矩矩道了谢。
  他最后看了一眼裴逐舟，眼里有涟漪在晃动，看起来对未来十分担忧。
  裴逐舟：“……”
  不得不说，这种脆弱感让裴逐舟动容，快要做回湾仔码头。
  徐侨把面试单送进季江屿的办公室，裴逐舟在工位继续拟合同。
  干到结尾，他把合同发给游青酌的邮箱，助理群的消息开始冒。
  一面通过的名单出来了，裴逐舟怀疑季江屿没怎么认真看，只有两个艺人的结果被调整，但没有顾玄瑾。
  顾小明星没有被录取。
  徐侨让他在面试群里发消息，再把结果反馈邮箱。
  裴逐舟动作很快，做完也收到了游青酌经纪人的回复。
  看起来顾玄瑾完全止步了。
  裴逐舟一边整理合同一边皱眉，嘟囔：“那这人是要走后门？一面都没过，怎么会知道季江屿的住处？”
  但这不是很重要，剧情要让他上季总的床，就有一定的契机，重要自己不目睹，一切安好。
  裴逐舟赶在下班前挂了外勤，看到游青酌经纪人的信息。
  那边的态度蛮好的，说了个地址，不过不是上次的酒店，应该是拍戏的地方。
  他将手机锁屏，直接下到停车场。
  没钱的裴少决定自己给自己当司机，并给老板发去信息：季总，用一下你的车，我没钱。
  理直气壮，和下达通知没有任何区别。
  关键是裴逐舟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从司机那拿了钥匙，一脚油门开出公司。
  季江屿攥着手机，站在楼上，看着自己的车飙出去：“……”
  刚拐过公司正门的喷泉，系统调整好响起来：［叮，季江屿的状态条调整完毕，可以在面板进行查看。］
  裴逐舟悠哉悠哉：“现在让我看一眼。”
  ［文中角色季江屿，对实习生助理裴逐舟普通情感值：5，刚认识的地步，感情值50为熟悉；爱欲值：100，感情很浓厚。］
  裴逐舟：“……”
  “什么玩意？他是个种马么？这完全没有正常的情感吧？社交关系都没有吧？”他直接在路上手滑。
  007：［你以前就很有情感吗？］
  裴逐舟笑了：“我有原则的好吗？按你们的算法，我至少会聊到破10！”
  007:［50步笑100步的意义在哪里……］
  裴少就于这种情况提出批评：“我也不会爱欲值直接满100，什么牌子的情种？”
  系统：［……］
  他是情种你是渣男？
  而在另一边，叫徐侨准备二面材料的季总，看见头顶弹幕再次发生改变。
  【实习助理外界压力强度：+10】
  他看向车开出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第8章 可一点也不单纯
  8
  裴逐舟到地方时，游青酌还在拍戏，经纪人也很忙的样子，东一趟西一趟，好几次路过都让他在边上等等。
  他理解，但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
  游青酌一镜两镜下来，没中途休息过来谈，连一个眼神招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