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
江临月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走吧,吃饭。“
他揽住谢言澈的肩膀走进包厢,将那个身影彻底抛在脑后。
既然对方选择不相认,他又何必自作多情?他不是男配。
包厢内的菜上了很多,大概都是特色招牌菜。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中,江临月仰头将酒杯里装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极了这些年无处宣泄的情绪。
“再来一杯。”他将空杯推向侍者,笑得如沐春风,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谢言澈见江临月这副模样,眼底闪过担忧,叹口气:“哥,少喝点酒。”眼神示意一旁的服务员给江临月倒奶茶。
谢言澈见江临月有些醉的模样,喉结微微滚动,状似无意问:“哥,你觉得顾池誉怎么样?”
江临月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酒杯,奶茶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散发奶味香气。
他听到谢言澈的问题,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尾微微上挑:“顾池誉?”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像在品味这个名字的滋味。
“一个有趣的玩具罢了。”江临月轻抿一口茉莉花茶,喉结滚动间,“他看上去挺潇洒的。”
谢言澈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只是玩具?”他声音发紧,“可我看你对他撒娇的样子…”不像是对待玩具。
“撒娇?”江临月轻笑出声,突然倾身向前,指尖挑起谢言澈的下巴,“言澈这是在吃醋?”
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谢言澈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却倔强地不肯后退:“没有,我只是……”
“嘘——”江临月的食指抵在他唇上,眼神慵懒又危险,
“玩具再好,也比不上我家言澈。”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毕竟…你才是我的弟弟,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既安抚了谢言澈的醋意,又划开了两人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界限。
谢言澈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却强撑着扯出一个笑:“是啊,我是你弟弟。”
谢言澈突然压低声音,声音有些低沉:“那正常哥哥会陪弟弟做吗?”
门外,顾池誉靠在墙边,手中的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又熄灭。
他听到江临月那句“有趣的玩具”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却在听到后面的话时,眼神越发幽深。
“玩具?”他无声地重复这个词,突然抬手,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顿时渗出血丝。
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江临月…”他低声呢喃这个名字,像是诅咒又像是情话。
第169章 梨花镇
顾池誉转身离开时,黑色风衣在走廊划出凌厉的弧度,如同他此刻翻涌的情绪。
另外一边包厢内。
江临月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琉璃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看向对面神色紧绷的谢言澈。
“我们都是男人,不会怀孕,没有顾忌。”江临月轻笑着,语气轻佻又随意,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谢言澈脸色一暗,眼神中划过一丝受伤,黯然道:“我也是你的玩具,是吗?”
江临月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你是我的老师兼弟弟。”
“???”谢言澈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不是说好要教我商业运营吗?”江临月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谢言澈身边,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西装领口:“谢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谢言澈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紧:“你真的这么想自己搞公司?”
“这样我就有能力和你肩并肩了。”
江临月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谢言澈耳畔,带着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还是说谢总舍不得教我?”
谢言澈猛地抓住江临月的手腕,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哥哥你爱我吗?”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执拗,“或者对你来说爱是什么?”
江临月静静地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子仿佛有魔力般让人心情莫名平静下来。
他轻轻挣开谢言澈的手,指尖抚上对方紧绷的下颌线,声音轻柔似水:“爱是托举。”
见谢言澈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江临月思索片刻后,眼神一暗,微微勾唇,慢慢哄道:“比如你现在教我商业知识,让我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他指尖下滑,轻轻点在谢言澈的领带上,“而我帮你巩固练习知识,为你开展新的行业。”
江临月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眼尾微微上挑:“这不是双赢吗?我的…好弟弟?”
谢言澈呼吸一滞,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知道江临月的目的,却还是忍不住沉溺在这温柔的陷阱里。
谢言澈点头答应,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教你。”
江临月闻言,唇角笑意更深,像只得逞的狐狸般轻轻退开:“那就说定了。”
他转身拿起酒杯,背对着谢言澈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一顿饭吃的很慢,江临月趁机学到了不少东西,偷偷让系统记录下来。
下午两点,江临月独自站在一栋距离市里30公里的梨花镇上的一所废弃厂子。
梨花镇是个贫困区和纸醉金迷华,灯璀璨的城市不同,这里的街道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一条条街道很小,生锈的铁管,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水果和难闻的油烟味,几只臭水沟里的老鼠在四处爬。
两边的房子隔的很近,阴暗又潮湿,见不到太阳,晚上也看不到月光。
江临月一路走过来见这里的人脸上带着麻木的神情,像被吸干了精血一样,犹如行尸走肉。
就算是正午的阳光直直穿过层层的障碍,散在潮湿的地面上,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觉得它有罪,不该照在这片地上,带不来温暖,也照不亮前方。
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好像只剩了黑白灰,这三种颜色。
江临月记得这里原书里面后来拆迁的地方,听说是叶家准备造实验室。
叶辞赫选的地方,肯定是有它的可取之处。
他抬腿准备一探究竟,正要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却听见角落里传来细碎的声响。
江临月微微眯起眼,冷声道:“谁在那边,出来。”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废料堆后探出头来,脏兮兮的小脸上嵌着一双过分明亮的眼睛。
她瘦小的身子套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t恤,手里拖着的垃圾袋几乎有她半个人大,里面晃荡着零星几个塑料瓶。
“您,您好…”小女孩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羽毛。
她下意识把破旧的袋子往身后藏了藏,可那双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江临月精致的西装上瞟。
好漂亮的哥哥,能穿成这样的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哥哥,妈妈说越是长的好看的人,越是危险,会把我们的家全都拆掉…
可是他长的真的好好看。
江临月见是一个孩子,嘴角微勾,扬起一个笑容,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温声问:“在捡瓶子?”
小女孩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紧张地点点头,又急忙补充:“我不会弄脏您衣服的,我…我这就走…”她转身想跑,却被江临月轻声唤住。
“等等。”他从口袋里摸出颗茉莉糖,这是刚才餐厅顺来的小点心。
糖纸在灰暗环境中发出细微的窸窣声,让这一片只剩下黑与白的世界有了一层色彩,小女孩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告诉我名字,这个归你。”
“小梨…”她小声回答,眼睛始终没离开那颗糖。
“小梨,你的名字很好听。”江临月看着她温柔的笑道。
小梨看着他笑,微微泛红了脸。
江临月把糖放进她掌心时,触到她手心上厚厚的茧。
小梨迫不及待地剥开糖纸,却在塞进嘴前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掰成两半,将大半重新包好塞进裤兜。
“留给家人?”江临月注意到她膝盖上结痂的伤疤。
小梨用力点头,糖块把一边腮帮顶得鼓鼓的:“我弟弟他说糖果是月亮变的!”
江临月蹲在斑驳的墙影里,指尖轻轻拂过小梨膝盖上结痂的伤痕:“你弟弟几岁了?”
“五岁。”小梨舔着半块糖,眼睛突然暗下去,“奶奶咳血了,弟弟在家给她拍背。”
她脏兮兮的脚趾在碎石地上划着圈,“妈妈说去城里打工一年就回来,可这里的蒲公英都飞走三年了。”
远处化工厂的锈管滴着浊水,在坑洼里溅起灰黄的水花。
江临月沉默地看着小女孩攥紧的塑料袋里面,除了空瓶,还有半截发霉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