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人手中揪着一缕萧钰的青丝, 掀开的青丝下方,露出一块布满牙印的白皙软肉, 散发着馥郁的桂花酒酿香。
俨然是标记已成,再无更改可能。
“臣去传太医。”那人带着满身酒意靠过来,极有分寸感地虚虚拢住萧钰肩头, 把那点被褥遮不住的肌肤,挡得严严实实。
“你敢!嘶……”萧钰愤而起身, 不慎扯到伤处, 后腰一软倒回魏霜怀里。
腿间是未曾处理的粘腻, 萧钰面色红红白白, 并拢腿,一动不敢动。
“疼就莫要再动,我们不请太医。”那人压低声音, 抱着新结契的萧钰低声哄。
萧钰闷哼一声,大度地没有推开身后人,但嘴上却不饶人:“皇叔请自重, 叔侄有别。”
自己堂堂乾君,才刚完成分化,竟然就被另一名乾君标记了。
也不知是哪一步谋算出了差错,自己闻见魏霜身上满身的酒香后就失了力气,迷迷糊糊间就被魏霜制在身下。
制在身下就算了,魏霜给朕灌了什么迷魂汤,朕竟然从了!
萧钰气闷地掰过架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在魏霜手臂上落下一枚不浅的牙印。
“魏霜,你不是人,朕可是乾君。”
你怎么能把朕欺负成这样,整整七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魏霜闻言皱紧眉。
昨夜他都找到生.殖.腔了,萧钰为何还认为自己是乾君?
“是臣没控制住。”魏霜深知,萧钰动怒只能顺着哄,更何况,确实是自己压抑太久的错,多年易感期都是借抑息丸压制,一朝开荤,便失了分寸,迫使年轻的帝王哭哑了嗓子。
但,退一万步讲,鹿血酒就没有错吗?
萧钰已然从疯狂的雨露期情潮中清醒过来,今天一睁眼,闻见满帐的酒香,再无昨夜的冲动。
但是肚子好胀。
萧钰把手搭在依旧鼓胀的小腹前,却是不敢触碰。
乾君的生.殖.腔在分化后就会退化,可魏霜竟然连退化后的东西都不放过,萧钰都不知道和魏霜痴缠这几日,吃了多少东西进去。
“木头,你还不抱朕去沐浴!”一想到鼓胀的肚腹里都是什么东西,萧钰就控制不住恼怒,连一直藏在心底的木头形容都直接宣之于口。
关着的内室门终于开了,屋内淫靡的气息倾巢而出,混合着浓郁的桂香酒酿。
彻底标记过后,萧钰身上的坤者信香就只有魏霜能闻到,所以此刻飘出来的,全是魏霜身上混杂着桂花香气的浓烈酒香。
“冯顺,备水,朕要沐浴。”萧钰被魏霜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捂得很严实,但微哑餍足的嗓音,满是慵懒缱倦。
“臣已经备好了,劳烦陛下和王爷移驾汤泉宫。”
“嗯……”萧钰搭在魏霜臂膀上的小腿动了动,撩开一角衣料,露出一圈围着红痕的脚踝。
冯顺也皱紧眉朝魏霜别扭地弹出一截兰花指,激动和埋怨在心里扭打在一起。
偌大的汤泉宫内,依旧只有魏霜和萧钰两人。
萧钰把整个身子都埋在水下,猫在角落,和魏霜隔了一整个蒸腾着雾气的汤池。
他自己使劲按了按肚子,放松了身体,却没清出任何东西。
萧钰面色变了变。
这么深?
魏霜究竟……究竟长了个什么玩意!!!
“朕若是高烧不退不慎驾崩,必须会提前留下旨意讨伐你。”萧钰把肩膀也完全浸在了水下,没好气地嘟囔。
他没临幸过男子,但也在冯顺那有所耳闻,召幸了乾君后,不清理干净,是会发烧的。
“臣来帮您。”
魏霜从池边摸了过来,袒露着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漂亮,上面布满了各种抓痕咬痕,盖过魏霜在战场中留下的伤疤。
池水好烫,烫得萧钰面色微红,他扭过头,不拒绝魏霜的靠近,默许魏霜伺候自己沐浴。
当那张摸遍了自己全身的大掌贴上脊背,萧钰食味知髓的身体还是抖了抖,腰顷刻间一软,在池子中瘫在了魏霜身上。
萧钰身上的信香又乱了。
“朕不要了。”萧钰下意识脱口而出。
说完,又羞怒难当地红了耳根,把自己燥成一朵绯红的牡丹,娇艳高贵,芳香扑鼻。
“臣有分寸……”魏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标记覆盖烙印的过程,萧钰并不好受,魏霜咬上那片后颈的软肉时,萧钰的小腿肌肉绷紧到痉挛,腺体灼烫得仿佛烧开的茶水。
而标记完成后,魏霜才靠近萧钰,就能在萧钰身上感知到萧钰的情绪,羞赧,恼怒,烦躁,还有一点点渴求。
但真不能继续了,昨夜萧钰昏得比前些日子都早,睡过去后,后腰在控制不住地发颤。
魏霜吐出一口燥气,把脑子里不该留在晋江的画面清空。
他又变回柳下惠,面无表情地捧起池水浇在萧钰肩上,帮帝王按去满身疲惫。
已经闭合的房间无法再敲开,魏霜也没办法帮萧钰更多,清不走罪证,魏霜只好干巴巴又问:“要不要传避子汤?”
“你又羞辱朕!”萧钰恼了,扶住池壁站起身,留给魏霜一个踉跄决绝的背影。
这一气,气得萧钰罢了朝,又将所有政务丢回给了魏霜,每日传歌舞享乐,活脱脱一副昏君做派。
说来也怪,分化后距今已有一月,萧钰同魏霜冷战也有这么久,但睡眠却越发地好。
为庆贺终于脱离魏霜信香的控制,萧钰终于高高兴兴去上了朝。
朝臣已有小一月没见过萧钰,朝中谣言四起,议论纷纷。除了大部分对魏霜和萧钰新关系的探讨外,还有部分流言在传萧钰分化后被魏霜软禁在了深宫,摄政王自己想坐上皇位。
此条谣言可比做皇后严重多了,刚有朝臣要紧牙关准备死谏,萧钰就突然出现在了龙椅上。
月前,刚分化的帝王身上还飘荡着浓浓的桂香,如今再见,不止容光焕发,更是半点信香也闻不到,反倒是魏霜身上的酒香内,混杂了许多桂香。
朝中众臣皆得出结论:萧钰被彻底标记了。
很好,皇帝来上朝不仅没有辟谣,反而坐实了谣言。
他们大梁,恐怕要出,不,是必须得一位乾君皇后了。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偏偏魏霜手握大权,他们的陛下还格外宠信魏霜,干政总比夺权好。
以后陛下肚子里出来的皇嗣,也还是姓萧,大梁不曾易主……
萧钰懒散地坐在龙椅上听朝下议事,全然不知朝臣们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他揉了揉不大舒服的肚子,换了个姿势。
果然乾君承欢还是太勉强了,和魏霜厮混过头,萧钰的肚子总是不大舒服,这俩天更是感觉坠坠地疼,心绪也变得起伏不定。
朕不传唤也不知道来关怀一下朕,竟然就这样同朕分居了半个月!既然喜欢朕,那只是同吃同行有什么用!
前些日子不是很会死皮赖脸上龙榻吗?
萧钰不满地看着堂下的魏霜,怨念地踢了一脚龙椅。
轰隆——
一声巨响,堂下顿时一片静寂,齐刷刷朝萧钰跪了一片。
“散朝吧。”萧钰绷紧脸,稍显局促地坐直身体,又偷偷看了一眼魏霜。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朝上闻了许久魏霜的信香,回养心殿的路上,萧钰直接头一歪睡在了轿辇上,待落轿,冯顺掀开帘帐,才发现他们陛下睡着了。
冯顺低声唤了几声,萧钰都紧闭双目,睡得正熟,他不敢妄自挪动圣体,只得把魏霜喊了过来。
诶!帝后就是好,王爷一把就把陛下捞进怀里了!
冯顺笑眯眯地跟进殿伺候。
——
这一觉,萧钰只睡了半个时辰,他从魏霜怀里醒来。
而抱住自己的逆贼,竟然手上还握着一本破折子!!!
朕还没一本折子重要!
萧钰深吸一口气,瞬间黑了脸:“朕竟不知摄政王这般喜爱政务。”
换个皇帝,这句话代表的,就是帝王对他人手伸太长的不满,但在萧钰口中,确实一股子酸味。
魏霜也听出来了,他开口关怀:“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魏霜的掌心,正搭在萧钰平坦的腹前。
萧钰瞬间又来了气:“一入夜就不见踪影,躲朕躲到这份上,不敢让摄政王关怀。”
他愤愤拍开了魏霜安抚的爪子。
不让朕睡回来这事没完!
“臣知罪,望陛下允臣今夜留宿养心殿。”
萧钰:“……”
萧钰面色稍缓:“这还差不多。”
闻着魏霜的信香,萧钰又困了,靠在魏霜身上,身上的疲乏越发地重,萧钰重新闭上眼,本能地往魏霜胸前拱。
完事后,魏霜特意去请教了萧钰的两位心腹太医,他们都知无不言地告知了许多关于坤者的注意事项。
譬如,标记后的坤者会格外依赖自己的乾君,尤其刚完成彻底标记后半月,嗅见自己乾君的信香就极易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