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我走了,你要保护好自己。”费蒙也不再耽搁,拍了三下苏生的手,这是他们小时候集合的暗号,此时他的下半身都已经变成了马蹄,因此跑起来飞快。
  没有什么施展于人体的诅咒是药剂不可以破除的,苏生使用瞬移魔法到了药剂室,洗干净了手,坐在摆满玻璃瓶的桌子上开始调配。
  为了王国的子民,他一定能够调配出想要的药剂。
  与此同时,天上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黑色的瞳孔仿佛蕴含了一切邪恶,这只眼睛盯着的方向,赫然就是苏生所在。
  而苏生此刻正垂着头,为新配出的药剂试毒,当血顺着刀子划下而流出时,天上的瞳孔骤然一缩。
  深渊里,缀满金银珠宝的王座之上,一对恶魔之翼缓缓展开,头顶一对恶魔之角的俊美男人睁开眼睛,随着他眉目的舒展,轻蔑之色不经意流出。
  “杀死我行走在人间化身的人,是新任的圣子么?”
  “也不过是蝼蚁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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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圣殿下,随着聚集起来的人增多,嘈杂的声音也随之越大。
  苏生已经忙碌了整整一夜,这期间他已经尝试了无数种可能,他甚至叫了一名程度最轻的圣殿职员来,可药剂滴在身上也还是毫无动静。
  “这次呢?有没有什么感觉?”
  苏生摆动着药剂瓶,漆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竖着一对迥异猫耳、穿着粉色花苞裙、长得像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
  塔利亚摇了摇头。
  随着动作,一双猫耳也小幅度地颤了颤。
  这可爱到使人心化的一幕却让他心中沉重不已,手中的药剂瓶也似千斤坠一般。
  苏生一语不发,转身回到木桌前。
  六个小时后,木桌上试剂瓶零零散散摆了一堆,他运笔如飞,似乎对这可以解除诅咒的配方有了些许思路,可只有细看才知道上面全都是被划掉的药剂名称。
  头顶的钟表嘀嘀嗒嗒,这期间每制一瓶药剂,就会记录一次时间,而这六个小时中,他已经制作了五瓶药剂,要知道,光明大陆的魔法师平均制作一瓶有魔法属性的药剂时间是三天左右。
  但是没有用,这些药剂无一能解决问题。一股挫败涌上心头,苏生忍住揪头发的冲动,继续翻阅资料。
  自暴自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调出解药。
  塔利亚小声惶恐地问:“圣子殿下,我们会好起来吗?”
  苏生藏在桌子下的手攥着笔松了紧、紧了又松,这样一直反复不停,直到塔利亚又出声,才转头揉了揉小姑娘的长发,哑声道:“会的。”
  塔利亚轻声啜泣两声,点点头。
  窗外一片嘈杂,隐约还能听到对圣子的呼声,药剂室里却弥漫着一股沉寂,时针哒哒地走,就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轻易可以听到。
  苏生停下写字的手,走到窗前,恰在这时听到了三声鼓声。
  费蒙到了!
  “塔利亚,看好这里。”他放下笔,急匆匆转身离开。
  身后的塔利亚急急忙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衣架上的白袍追着给苏生后背披去,白袍却滑落下来。
  塔利亚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圣子殿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早晨外、外面冷。”
  苏生面容柔和下来,将白袍重新挂了回去:“谢谢你,不过我只出去一会儿。”
  塔利亚知道这位圣子的脾性,于是跑回了沙发上,乖乖坐着:“殿下安心去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这里的。”
  苏生“嗯”了一声,最后看了塔利亚一眼,便匆匆离去了。
  苏生来到圣台上,他看到拿着鼓的费蒙站在人堆里,被人潮挤来挤去。
  圣台的底下挤满了大片大片的人,甚至平常祭祀用的花坛也被人们占满,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就连祭祀光明神也不再显得那么重要。
  人们的脸上充斥着对变成恶魔的惊惶和对未来的恐惧,争论吵闹之声不休,每个人都在向旁边的人倾泻自己的不安,即使圣殿的人已经加大力度管控——每个圣殿职员都拿着武器,遇到争执就会暴力制止。
  即使如此,每一刻仍然有十多起事故需要处理。
  太乱了,如果不安抚下来人们的情绪,恐怕会出更大的事。
  苏生几步走到栅栏边上,在距离人群最近的地方停下,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扩声魔法,随后说道:
  “请安静一下。”
  属于圣子的声音响起,这句话的效用就像一剂镇定剂,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站在圣台上的那个人。
  苏生眼神沉静,他本是一个性格冷淡的人,但此刻他用一种奇异并且充满安抚性的嗓音向民众承诺道:
  “我亲爱的臣民们,我知道这几天来你们饱受诅咒所带来的痛苦,但请相信我——诺尔顿·西米利亚斯,一定会找出解除诅咒的方法。”
  话音刚落,人群像是炸开了锅。一些人脸上带着希冀,一些人兴奋,一些人嘴唇颤抖,一些人高呼“伟大的圣子殿下”,然而还有一群人则用质疑的眼光看向苏生,而他们的声音无疑也是最大的。
  ——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
  ——他有什么能力跟魔王作对?
  ——万一要是三日过后没有解除诅咒怎么办?
  ——他要如何承担他的过错,万一三日过后他抛弃了我们怎么办?
  ——对!该怎么办?
  七嘴八舌的质疑声纷纷传进苏生的耳朵里。
  他扫了一眼底下,手中法杖重重捣了一下地面:“请听我说,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吗?”
  起先调子不稳,但他又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声音问道:“请问打败了魔王的是谁?”
  底下有人高呼:“是圣子殿下。”
  他又问:“既然如此,难道你们还要质疑我吗?”
  在一片寂静的沉默中,他用一种平稳的声线郑重地承诺道:“如果你们相信我有当圣子的资格的话,你们就同样要相信我绝不会抛下你们。我们曾经一起战胜魔王,未来也会一起战胜一切事情,包括这次来自魔王的诅咒。”
  底下又有人问:“那圣子殿下,您多久能解决我们的诅咒?”
  苏生看向那个人,郑重地说道:“请给我两天时间。”
  ……
  两天的时间真的能成功研制出解药吗?苏生不知道,大概率是不可以的。但是苏生只能这样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憋住,又缓缓地吐出。
  事到如今还是抓紧去研究解药吧。
  “诺尔顿。”
  苏生身形一顿,握着法杖的手微微捏紧,该来的还是来了。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苏生还是缓慢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即使费蒙已经强撑着把表情变得正常,但声音仍不可避免地溢出些担忧来:“时间不多,你真的能找出解除诅咒的办法么?”
  “也许吧。”苏生漫不经心抖了抖袖口上的灰。
  “回答我。”费蒙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点。”
  “很难。”片刻后,他轻声吐出两个字。
  “那你为什么不如实……”告诉他们?
  费蒙嗓音有点哑,苏生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更知道费蒙一定能猜到自己的顾虑,于是他没有接话。
  沉默了不知多久,费蒙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
  苏生着急回去研究解药,见费蒙答应了便“嗯”了一声转身离去。他离去的太匆忙了,因此没有看清费蒙逐渐扭曲的表情。
  .
  回到药剂室,塔利亚仍旧乖乖的坐在那,除了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外,其他一切正常。
  距离两日之期还剩下半天,苏生沉浸于制作药剂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被送进来试药的塔利亚又被偷偷叫了出去。
  楼梯间传来一段谈话。
  “三日之约已近,我们必须要向魔王交出圣子殿下了。”
  “这……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不交出圣子,三日一到,我们都得死!”
  “可是他可是圣子殿下啊!”
  “圣子又怎么样?为了王国的未来,我们必须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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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美人师尊谁都不爱[重生]》
  沈清源为仙道之光,却违背伦常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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