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白询快步过去掀开水缸盖,舀起一瓢水,身后的白语伸手,表情视死如归。
嗷冷冷冷!冷水浇到她的手上,一双手顿时就冻得红肿起来。
水缸里的雪水化冻,虽然摆在厨房里时不时有灶里燃烧的柴火热着,但浇到手上还是很冷。
骄霜你来。白询手上的瓢里还有半瓢水。
嗷嗷声再次上演了一遍。
洗完了她们的手,他在水里再舀上一瓢,轮到他洗。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一瓢水浇下去他咬紧了牙关才没叫出来。
冷水冷进了骨头缝里,将整只手都冻得失去了知觉,冻到骨头发痛。
急需一个男人提供胸肌来暖手。
程惟的耳朵动了动,感觉后背好像有一道目光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他的感觉向来敏锐。
一回头,大家手上都各自有事,没有一个人注意他。
难道是感觉错了
他甩了甩尾巴,坐到餐桌旁等待开饭。
白询将手伸到灶台边烤烤,手终于回了点暖。
他刚刚绝没有觊觎胸肌,绝对!
不过可以悄悄摸摸尾巴嘛,摸尾巴又不犯法。
他心安理得地坐到程惟身旁,手向下一捞,就稳稳将一条毛尾巴捞进怀里。
程惟差点炸毛。
罪魁祸首将双腿张开,直接将尾巴尖夹在双腿之间,防止尾巴逃跑。
一股酥麻感从程惟的尾椎直直冲到大脑,一只大雪豹此刻大脑宕机。
开饭开饭,都动筷子吧!人齐白桂芳开口。
你怎么不动。白询捏捏程惟的尾巴,不怀好意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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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走亲戚去了惹,补个结尾见缝插针补了一天
第58章
程惟听到白询这一句,手上捏着的筷子松了松,沉默不语地夹了一筷子炒包菜,塞进嘴里嚼嚼。
白询还非常坏心眼的用左手在桌子底下掐一把大尾巴,手下的尾巴猛地一抽。
询儿,吃饭要端碗,你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干什么呢白桂芳皱起眉头。
白询这才放过程惟的毛尾巴。
程惟的后颈有些微微泛粉,再捉弄他他整只豹子就要烧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过分了,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程惟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俞非白将图纸摊开放在膝盖上,他盘腿坐在地上用一支铅笔给木条大概画一下雏形。
那两块搬进来的大木头已经按照尺寸锯开,就等着细细打磨最终变成白姥姥熟悉的形状。
白桂芳嫌他们在客厅的地板上木屑满天飞,将他们赶到了门外的走廊,点个碳盆就在上二楼的楼梯口那里削木条磨木片。
俞非白边画,白询和程惟就边削,不用削得太好看,具备弹棉花功能就可以了。
白询手里拿着小刀,用锋利的刀刃刮下一层木屑,他觉得现在他更需要的是一个木工刨子,用小刀大概只能削下一层树皮。
有了!
为什么不用削木鱼花的木鱼刨子试试呢,晒干的鲣鱼条硬邦邦,像块木头一样,用刨子才能刮下薄薄一层,用来刮木头也一定可以。
白询从厨房模拟器里面掏出一个木鱼花刨子试试,但是这件工具似乎也不是很顺手。
木鱼花刨子刨下一条木条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弹棉花的弓是弯的,一到转角处刨子就很难起作用。
你们这是,在做手工白语端着一竹编筐烘干的羊毛进来,一眼就看到他们搞了满地的木片木屑。
在做弹棉花的工具,但手上的刀不是很趁手。白询扬起手上的小刀给白语看。
咱们家不是有切割机和圆锯吗?干嘛费这个劲。白语困惑住了。
老妹你真是冰雪聪明!
白询这才想起来伐木厂里还有这么两尊大神,有它们在他还费劲刨什么。
他立马上楼将圆锯和切割机提下来,和程惟一人一把,就照着木头上画的分割线直接切下。
工具趁手,时间立马节省不少,原本用小刀需要一个下午的工作量,现在只需要不到10分钟就可以轻松完成。
这些散落的零件表面非常粗糙,切口上有木刺,有些扎手,还需要细细打磨。
他们现在手上没有磨砂纸,就只能手动拿上一个瓷碗,用表面的瓷片和这些木零件摩擦,将表面的毛刺都刮下去,这样摸着才不扎手。
还可以试着给零件打蜡上油来达到表面光滑的效果,不过手边只有食用油,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将这套工具拼装好交给白姥姥时,他们得到了白姥姥略微嫌弃的表情。
你们这手工活,也太糙了。白姥姥摇摇头,不过算了,不影响用,就是样子难看了些,你们这手艺放在我们那年代是要娶不上老婆的。
啊哈哈哈哈,特殊时期,缺东少西的,姥姥您将就用。白询打着哈哈。
搬棉花上去吧,姥姥给你们露一手。白姥姥站起来,将手上的棉线一缠,一起丢进框里。
来了!白询上去提起一筐棉花,还不忘抽走一张小板凳。
剩下3袋没扒的棉花,程惟2袋俞非白1袋,也跟着一起提了上去。
二楼收拾出来的杂物间正中间已经摆放出了一张由四个脚支撑的长木板,待会儿这上面是要摆上棉花的。
白姥姥脚边放上一筐棉花,她伸手将撕好的棉花摆在这块长又宽的木板上,一会儿的功夫就铺起了一层厚厚的棉絮。
她背上弯弓拿起弹花锤就开始弹棉花。
白询他们也不闲着,还有3大袋的棉花没有撕蓬松呢,他们就坐在对面边撕边看。
白姥姥虽然已经70高龄,但是眼不花腿不瘸,现在力气当然比不上年轻的时候,弹上一张棉被却是不成问题。
弯弓的弓弦是有弹力的,弹花锤就敲击弓弦,每一下白姥姥都看准了位置,皮筋在力的作用下弹向铺好的棉花,棉花一下子被拍起飞扬的棉絮。
这个过程并不能停下,白姥姥围着这一板棉花边走边弹,棉花随着弓弦的弹跳上下起落,还有些就直接粘在了弓弦上。
棉絮在弹花锤的每一次下落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白姥姥的身上被一些弹起的细碎棉絮包裹住,衣襟前头发间,都是飘起来的棉絮。
这一弹就是好几个小时。
弹棉花非常考验人的臂力和耐力,白姥姥弹了一下午依然很精神,身体素质相当可以。
弹好的棉花用扁平的竹编筐稍微压一下,这就轮到下一步。
压好的棉花就需要牵线,这得两个人配合着一起,晚上的晚饭就让白语和陆骄霜下去做。
牵线的过程看着十分眼花缭乱,白姥姥和白桂芳站在两头,用牵纱篾给这床弹好的棉花牵上网格细密的线,两人一来一回配合,动作不仅快而且有条不紊。
排棉线非常考验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两个人都不说话,手上的棉线和牵纱篾飞舞着,不一会儿整板棉被上方都盖上了细密的网格线条。
白询睁大双眼看着自家老妈和自家姥姥的动作,这一手漂亮功夫他以前可从来没见过,家里现在盖的蚕丝被都是外面买的,像这种手艺活早就没人干了。
现在想来多掌握一门技术实在是很有必要。
排棉线比弹棉花快得多,白姥姥和白桂芳配合着没过多久就把这床棉胎的线都排好了,最后收尾用磨盘把棉胎压实就可以了。
之前做的被套是上下两张被面,他们现在手上没有拉链,就直接将棉被和被面的边边缝一圈缝起来,到时候洗被子就把这一圈的线拆掉。
以前的老被子就是这么做的,这样的老棉被被芯也不容易跑位,怎么盖怎么暖和。
收工,剩下的明天再弄。白姥姥扒拉两下身上的棉絮,将它们团在一起都扔进筐里。
姥姥辛苦了,待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捏捏肩。白询看了一下午都看得肩膀痛。
楼下的菜在锅里热着,就等他们下楼开饭。
早上才煮的羊毛现在摆在客厅里,全部都被碳盆烘干了,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打毛衣做棉被得费几天功夫,干脆废点木柴把羊毛全弄干了这几天把毛衣赶出来。
也许是累着了,晚饭大家都匆匆扒饭,赶着将饭吃完就继续投入到防寒计划中去。
放在壁炉旁的小纺轮再次派上用场,这次是搓毛衣线。
白语坐在纺轮前将羊毛搓成长条放到纺轮上,陆骄霜坐在另一边将搓出来的羊毛线团成小团。
他们的棉鞋还没做出来,地上摊开一卷布料正在剪鞋面,辛苦了一天的白姥姥享受着白询这个好大孙的捏肩服务,边享受边教俞非白怎么剪鞋面的布片。
按照现在的进度,他们在过年前应该能把所有的防寒新装备都全部做完,人多力量大嘛,这么多只手又那么多时间,几天功夫就能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