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还真是，费尽心思。”风语气幽幽，又想到面前这家伙甚至放弃生的希望，也要给沢田纲吉上完最后一节课。
他感慨道，“当你想着束缚他的时候，其实也被天空捕获了。”
reborn确实将那个世界之外的孩子带回人间，代价是他也沉陷进去。
但并不代表这不自由，在名为沢田纲吉的天空之下，所有人看似被束缚，却都心甘情愿。
沢田纲吉和日向知道要来找教练，特地穿得宽松衣服，当铃木说想看看他们现在打球怎么样时，两人很干脆就上场了。
因为久违和幼年时教练在一起，两人打得都有些放飞自我。
日向想法层出不穷，这几年他攒了好多想法想和小纲一起尝试，看了那么多场比赛，有些技巧日向自己看得眼馋，今天下午没事，他拉着纲吉一个一个试验。
他信心满满让沢田纲吉站到后排，然后站在另一个拐角，铃木一脸怀疑的把一个排球递给他，纲吉心里不安，但还是出于对发小的信任，专心等着对方把球传过来。
日向背过身去。
这是一个背传，没有视线确认，全靠日向自己的空间想象力和对沢田纲吉的熟悉。
他没表面上那么有信心。
可反正是小练习，这里又没有影山和月岛，不会有人嘲笑他，日向当然是怎么大胆怎么来。
“小纲，可以了！”
沢田纲吉有些无奈，还是侧过身往前助跑起跳。
日向听见对方鞋底与地板发出的清晰摩擦，也做好准备，他没想太多，做好动作，往自己设想那个方向抛过去。
球破空是嗖嗖声在一记敲击声短暂停止，然后更大的声音传来，
砰——
落了地。
日向甚至都没有回头，铃木看着小个子欢欢喜喜飞扑过去和纲吉抱在一起，恍惚间似乎又看见那两个小团子。
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这样练习着。
“他们很默契吧。”教练和旁边观看的狱寺隼人搭话。
狱寺表情算不上友好，可他看沢田纲吉的神情很温柔，让铃木产生一点误解。
“是的，很默契。”狱寺隼人目光还没从沢田纲吉身上移开，一次就成功显然让日向和纲吉都很开心，两人又蹦又跳了一会，又回归原位，要再来一次。
他语气闷闷的，铃木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默契的，他们当时来俱乐部时，配合可是非常灾难的。”
这句话吸引其他人看过来，铃木被勾起回忆，也想和别人分享，“他们当时球技烂就算了，还喜欢互相伤害，日向喜欢天马行空的幻想，现在想想日向能在球技那么烂的时候就打出让我惊叹的几球，和纲吉宠他也脱不开关系。”
“扣不到彼此传的球是很正常的。”
场地上，日向传了好几球，确认他们这样准确率高之后又交换了位置，他兴致勃勃和纲吉说自己刚才传球时的感想，然后站到刚才沢田纲吉的位置上。
沢田纲吉无奈转过身，思索刚才日向是怎么传出那几球的，两个人没发现铃木在和其他人聊天，自娱自乐非常愉快。
“但他们俩天赋都很高，又愿意训练，所以最后被我的教练看中，选去参加比赛时我也并不意外。”
“或者说，我当时带着他们去俱乐部试训就怀着他们能被发现的心思。”
狱寺隼人又想起刚才那墙壁上的照片，十代目抱着奖杯，无不证明着眼前这位教练眼光毒辣，当然，十代目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完美的。
“您会觉得十，纲吉大人他不该放弃排球吗？”狱寺犹豫了，但还是问出这句话。
白兰正和尤尼小声嘀咕，听到狱寺隼人的问题，挑起眉毛，他就知道，彭格列这些人还在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尤尼酱，我就说我们才是最了解小纲吉的吧～”
尤尼叹气，“白兰，他们很关心纲吉先生。”
所以才会如此在意沢田纲吉一举一动，担心对方那笑容之下是勉强。
不过也没办法，尤尼看着那边仿佛接受什么审判的一行人，纲吉先生又骗家族成员的先例，守护者们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就很γ现在还怀疑她是不是和白兰做了什么交易才让白兰这么听话一样，理智告诉他们没有问题，但感情和过往却提醒他们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在温柔乡里。
铃木回答的很干脆，“不会啊。”
“俱乐部里有一大半的孩子最后选择的工作都和排球无关，像翔阳这样坚定要一路在排球上走下去的孩子才是少数。”
狱寺隼人他们几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那些照片，翔阳和纲吉之前的队友里，现在也不是全在打排球，还有几个上了初中就没进排球部了。”
“诶？”狱寺隼人困惑。
铃木给他们举了个例子，“纲吉他们第一次参加比赛的王牌，他的父亲是排球教练，这个王牌从小就进行排球训练，天赋也很好，我们都以为他喜欢排球，以后就算不是排球运动员估计工作也和排球有关呢。”
是那个揉着十代目头发的寸头，狱寺隼人想起来。
“但他国中根本就没有进入排球俱乐部哦。”
“很意外吧？”
“这个小孩喜欢音乐，还偷摸着买了点乐器寄存在他们当时的二传手家里，国小一毕业，他就和家人说开了。”
“那他父亲？”狱寺问。
铃木想着九条飒那个狗脾气，一边郁闷一边又拒绝不了儿子，找他喝了好几天的酒，
“还能咋样，同意呗，又不是说非要把我们的思想加在孩子身上，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法干涉。”
“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没有人应该因为一时的选择永远坚持下去，翔阳那种人是少数，纲吉确实很出色，但他自己内心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铃木笑了一下，看着场上死活都不愿意再来一次的沢田纲吉，“而且我觉得，纲吉并不是会更改自己认定事情的那种人。”
俱乐部外，reborn站起身，“他总是在身边好友的事情上坚定，对待自己，除了不愿意继承黑手党外，好像其他都无所谓。”
“那是他在意你们，不是吗？”风反问。
“在意到忽略自己可不好啊。”reborn喃喃道。
狱寺隼人他们怎么不知道首领并不会随意更改自己想法，但那些强势只出现在有关好友时，就像继承黑手党，对方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因为身边好友，半推半就参与进来，然后，脱不了身。
那对待排球呢？
十代目是不是也因为他们，放弃了自己热爱的运动，委屈自己？
就像尤尼说得，彭格列这些人太在意沢田纲吉了，所以总是担心小首领是不是在委屈自己。
未来的他们没有发现，现在就更加惶恐。
铃木也从这些人表情里品出些什么，“你们不要想太多，纲吉一开始打排球就是为了翔阳，比起排球，他更在意的是和翔阳一起比赛的瞬间。”
场上两个人商讨出新的招数，换了个站位，交际天才日向还逮过来几个来玩的小学生，陪他们一起打排球。
沢田纲吉神情轻松，显然很享受和大家一起打排球。
“纲吉是个很害怕孤独的孩子，翔阳离开并盛之后，他没有进入排球部，也是因为不想一个人打球吧。”
“我当时很担心他，也许他进入排球部，和其他人多相处，有几个新的可以打排球的队友会不会好一点？”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翔阳那样，可以刺开纲吉心里防线，我听说他加入了棒球部，”
背后，山本武动作僵硬了一下。
“其实这也是好事，他有自己的主见，不过现在看来，进入棒球部也不是他自己的决定。”
“后来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心里就有预料，不过他的状态却很好，特别是国中三年级的时候，纲吉那时候还有些疲惫，不过事情大概解决了，他浑身透露着轻松和惬意，和我说他现在很开心。”
铃木回忆起那一天，沢田纲吉脸上还有一点未消失的伤痕，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却比之前多了很多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