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叫六道骸,刚才我想问的是,你是来救我的吗?”他很耐心,哪怕眼前男孩像只炸了毛的猫。
  好中二的名字,沢田纲吉第一反应,后知后觉这么想不太好,但实在叫不出那个姓氏,只好含糊说,
  “我叫沢田纲吉,但是,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纲吉听着六道骸给他讲了一个惨绝人寰天怒人怨的经历,听到六道骸被按在这里做人体实验,纲吉胸口燃烧起愤怒,这次感情终于出自他自己。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六道骸安抚对方,拉着对方的手顺势让沢田纲吉坐在自己身边,嘴里还在挑动着小孩子的怒火,心里想,真是好骗啊。
  几句话之间,纲吉就把自己来自日本,睡觉时突然出现在这里说的清清楚楚。
  六道骸若有所思,但沢田纲吉坐立难安,他点点自己胳膊,不太好意思,
  “那个,可以把手松开了吗?”
  出乎他意料,六道骸拒绝了,他自己也有些茫然,“握着你的胳膊,身上会舒服很多。”
  六道骸并不觉得这个人是那群邪恶mafia的走狗,先不提对方愚蠢天真的姿态,他刚才用幻术遮掩着三叉戟准备戳破对方手臂签订契约。
  但很显然没有成功。
  而原因,正是现在疗愈着他本人的火焰,拥有这样火焰的人,绝不会属于mafia,六道骸没由来自信。
  “上次见面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好久没出现,我还以为你不会在过来找我了。”
  浑然不说自己之前把这个人当成是自己第二人格的猜测。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沢田纲吉现在很显然被怜惜与悲痛淹没,他愧疚开口
  “不是的!”他有些急促为自己辩解,
  “醒来后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沢田纲吉伸出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手放在对方脸上,“不想笑可以不笑的,还有,这样触碰会舒服一点吗?”
  六道骸一愣,然后笑意褪去,他恢复成第一次面无表情,哪怕被戳开假象,他依然没松开手,“我笑容很丑陋吗?”
  沢田纲吉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感觉,他忽视对方语气里夹枪带棒的刺,“只是觉得,你好像很难过很痛苦。”
  这种情况下,沢田纲吉自己是笑不出来的。
  少年手心灼热温度驱散着凝聚不散的属于地狱道的恶意,这种感觉确实很舒服,六道骸唾弃自己警惕心什么时候这么弱,却口嫌体正直享受着眼前人的火焰。
  明亮的,却不滚烫的火苗。
  哪怕纲吉很快消失后,六道骸心情都不错,对方承诺一定会想办法再次进入这场梦境,他当时感激不尽点头,不过他自己本人也该想办法了。
  比如想想如何把这耀眼的光芒占据在身边,这个地方他可不会停留太久啊,若是让小傻子找错地方可就不是他所想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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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akashi还没有特别想要打排球呢,已经开始期待木兔前辈的那场比赛了!
  要开新比赛啦,后面终于可以碰见其他小不点了好诶
  “sei venuto a salvarmi?”*“你是来救我的吗?”
  初心这句话!
  然后我要请假啦,等18号恢复更新[猫头]
  第23章 准备
  兴许是沢田纲吉不想遗忘的心情过于激烈,这次他没有忘记梦里所发生之事,他抓揉着乱七八糟篷起的头发,两眼一抹黑大脑全是空白,
  说起来,昨晚梦见的,骸,他是哪个国家的来着?
  可恶啊对方不允许纲吉将梦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不然他就可以凭借着自己记忆里微乎其微的发音询问小正,小正绝对知道。
  沢田纲吉十分确信自家好友无所不能。
  确实是非常严肃的事情,纲吉掀开被子,跑到被摆满东西而显得凌乱的桌子旁,他对着一言难尽的桌子陷入沉思,好一会才从犄角旮旯处掏出一个本子。
  一笔一划写下日期,沢田纲吉将昨晚梦里发生过的事情认真记下。
  其实他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老师说日记是自己不会说话的好朋友,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都可以和“好朋友”倾诉,但纲吉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到他记在日记本里,若是一直写他的那些糗事,日记本也会觉得苦恼的吧?
  不过交到小翔和小正那样的好朋友总该被记下的!
  也是那天沢田纲吉突然觉得日记本还是很重要的,若有一天他忘记那天的开心,再次打开日记本,也能情不自禁笑起来吧。
  沢田纲吉本质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之后又零零散散写过几次日记,后面日记本更是被他随手一塞,一连好多天都想不起来拿出来。
  嗯,让他看看他上一篇是什么时候写的。
  “要记得把伞还给云雀学长…”
  纲吉“啪”的一声合上本子,啊哈哈,还伞什么的,已经完全忘记了呢。
  可是云雀学长真的好可怕啊,沢田纲吉大脑又开始回放第一天见面时对方凌厉冒着寒光的兵器。
  噫!
  还是等开学再想这件事吧,纲吉重新翻开日记本,小心翼翼绕过有云雀学长的那一面,接着提笔写下六道骸的名字。
  这下就不会忘记啦!
  虽然纲吉有意将字写好看点,但水平就在那里,认真结局就是稍显工整,整体是六道骸本人看了都要大呼不堪入目。
  夏日还未结束,纲吉抱着两瓶汽水跑去日向家,虽然今天也被教练告知不用去训练,但他们昨天就约好要去看入江正一的音乐汇演。
  “打扰啦。”纲吉小声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
  日向夏,小翔的小妹妹坐在婴儿车里把一个磨牙玩具往嘴里塞,听到沢田纲吉的声音笑起来鼓掌。
  日向夫人随手将小孩嘴里的玩具拿出来,她招呼纲吉进来,“翔君还在睡觉哦,小纲要不要上去喊他起床?”
  沢田纲吉走到小夏身边,跟日向妈妈问好后,他拿着小玩具逗弄妹妹,对方果不其然笑起来,纲吉想了想,“那我去喊小翔起床吧。”
  他们还要去看小正的表演呢。
  等他站在日向床边时,对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纲吉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自来熟。
  他不算什么开朗活泼的人,之前也会想如果自己能外向一点就好了。但是来找日向和对方的妹妹一起玩再到跑来喊小翔起床简直一气呵成,假设放在几个月之前他在得知日向还在睡觉的话可能就先回家了。
  沢田纲吉有些郁闷,他蹲下来戳着一团被子,这算什么,被日向传染的变开朗了?
  日向在他不厌其烦的骚扰下终于从昏睡里恢复意识,他蛄蛹蛄蛹,从被子探出一个脑袋,
  “怎么了吗?”声音迷迷糊糊的。
  纲吉蹲的腿有点麻,他干脆在床边席地而坐,“你还记得我们要去看小正的表演嘛?”
  他明显察觉到在被子里摸索着想要找到舒适位置继续睡觉的家伙停顿好几秒,然后唰一下弹射起步,在沢田纲吉见怪不怪的神色里蹦进浴室,棚里哐当洗漱声响起。
  他果然做不到像日向翔阳这般活泼,热闹的背景音里,纲吉坐在地上默默想着。
  当然沢田纲吉一般才是那个需要喊起床的家伙,每天早上上学日向都要跑去把纲吉闹起床,连带着问题儿童小纲吉连出勤都变得正常,他之前姑且还会迟到早退,但是有小翔在学校,他就算不听课也不会觉得无聊,期末考完之后班主任那几天看他的神色都和蔼许多。
  大概是看到什么失足儿童幡然醒悟痛改前非,连期末考试都能及格的那种表情。
  几分钟后,沢田纲吉和日向翔阳站在门口,拿着门票去看音乐汇演。
  夏末上午的阳光依然毒辣,纲吉撑着一把伞,日向蹦蹦跳跳走在他身边,路上也有和他们一样准备去看表演的并盛居民,转角处,他们遇见同样撑着伞的入江绘里,对方头顶着“入江正一”的缎带,看到他们表情更是一亮。
  总觉得,绘里姐不怀好意,沢田纲吉踌躇不决,最后还是和日向翔阳一起忐忑不安朝入江姐姐那里走过去。
  于是当入江正一和队友一起登台时,哪怕早有预料他姐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还是脚趾抠地恨不得立马从台上消失。
  入江绘里自己挥着荧光棒不提,她还扯着纲吉和翔阳两个人在后方举着横幅,上面“入江正一天下第一”几个大字简直要刺瞎入江正一本人的眼睛,偏偏日向那家伙笑的比天上太阳还要耀眼,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勉强。
  这么热的天安安静静坐下来看比赛不好吗!入江正一在心里哀嚎。
  好巧,沢田纲吉也是这么想的,他脸红扑扑,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过于羞耻自动变色。
  同个乐队里的队友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正一道心破碎,登台前做的心理准备全部消失,最后没好气地表演完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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