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场边顿时安静下来,下一秒,惊叹声此起彼伏。
高中生一侧,松平瞪大了眼睛:“这……这球根本没法回击吧?”
都忍盯着网前那颗缓缓坠落的网球,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击球方式?”
高中生里,只有入江抱着手臂,眼中透着欣赏:“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令人惊艳啊。”
国中生那边,反应则截然不同。
切原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太帅了吧!那些高中生都吓呆了!”
球场上,绿间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但那并非因场外高中生们的惊叹或国中生们的骄傲,而是别的东西。
他低头,视线落在刚才接球时用到的左手上,指尖还残留着微微的震动。
绿间抬眼望向前方,赤司正看着他:“还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很完美。”
“那就太好了。”赤司轻轻一笑。
场外,黄濑看着绿间,眼神里露出些羡慕。
“看来赤司的合作性也非常出色。”
监控室里,同样看着这一幕的黑部在名单旁写下结论。
然后,他移开了视线。
因为结果,在两人合作的默契度展现出来的那一刻,早已没有悬念。
“6-0!”
随着裁判声音落下,铃木仰躺在地上,双眼空洞,嘴里碎碎念:“究竟为什么要打网球?为什么要来u17……”
鹫尾走上前,沉默着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另一边,迹部没有去看那些,也没有去看回到场边被队友围在中间的赤司和绿间。
他径直走下场,与同样站定在球场的入江对视。
入江笑了笑,语气轻快:“只是骗了你一次就这么记仇,这样可不可爱哦”
迹部抬起下巴,冷哼:“废话少说,本大爷一定会把你打趴下。”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场对决竟然会持续那么久。
傍晚的风渐渐凉了下来,球场上空的光线暗了许多,看台上的影子被拉长。
白秋目光落在记分牌上:51比51。
他接着抬头看了看渐暗的天色。
“我先回去了。”他轻声对赤司说。
赤司点了点头。
但就在白秋转身前,他忽然开口:“你很冷吗?一直穿着外套。”
“……是有点冷。”
“那我走了,大概……”白秋顿了顿,“很快就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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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秋走到山脚时,夜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森林里笼着一层幽暗。
风穿过枝叶时,带起低低的呜咽声,仿佛是谁在耳边压低嗓音呢喃。
小路狭窄,枯叶被踩得轻微作响,随着脚步一声声传入耳中。
白秋顺着小路走到山顶,木屋静静立在那里。
他径直走过去,伸手推开那扇木门。
扑面而来的,却是一副完全陌生的景象。
屋内凌乱不堪:
木桌倾倒在地,桌脚断裂,像是被硬生生踢断的。
椅子横七竖八,有的靠背被折成两截。
书架塌下,散开的书页贴满地板。
破碎的玻璃杯散落一地,月光映在上面,反射出細碎的冷光,仿佛无数冰冷的眼睛在窥视。
墙上原本挂着的日历被扯烂,残破的纸张贴在墙面。
角落里,衣架倒伏着,三船的黑衣半挂半坠,衣摆落在地上,上面还有几个脚印。
没有血迹,却让人联想到一场无声的凶杀案。
白秋的呼吸骤然一滞。
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传来细细的窸窸窣窣声。
他抬眼望去,却只能看到走廊深处那一片浓黑的阴影,连月光都照不进去。
他神色不变,脚步却极轻地一点点往后退,然后悄无声息地将门轻轻合上。
白秋静静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目光沉了沉。
莫非总教练他……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触到拨号键想要报警。
然而下一秒,手机猛地被抽走。
背后骤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低语,贴着他的耳朵:
“白秋和也?”
第139章 变革,到来了
白秋坐在屋內唯一还算完好的床边, 目光在面前的人身上停留。
灰崎靠在桌沿,头偏向一边,脸上写滿了不在乎。
視线转到一旁, 凳子上的三船入道还昏迷着,鼻青脸肿, 被粗绳牢牢捆住。
白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抬眼,尽量用平靜的语气问道:“所以,为什么这么做?”
灰崎嗤笑一声:“呵,报复这个大叔需要理由嗎?我来山顶,不就是为了这个嗎?”
“而且你以什么身份教訓我?教练?“他眼神里闪着不屑,“别忘了, 你现在和我一样,只是个选手。”
白秋垂下眼睫,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
灰崎皱眉,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注意到什么。
从这个角度向下看去,透过白秋没有完全拉上的外套,他看到袖口里若隐若现的红痕,格外刺眼。
他没有任何预告的直接伸手粗暴地一扯, 把白秋的外套直接揪了下来。
裸露出的手臂上,几道尚未愈合的擦伤清晰可见。
那绝不是訓练里常见的伤口。
灰崎眼神一凛:“这个暴躁狂虐待你?!”他指着昏迷的三船, 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 “那你还阻止我?!”
白秋安靜地把外套拿回来,重新穿好。
他摇了摇头:“你误会了,而且,錯误的事情需要的是改正, 而不是以同样的手段报复。”
“暴力,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取的。”
灰崎怔了一瞬,愤怒与困惑交织在他的眼底。
“……你这家伙,真是无聊透顶。”
“明明只是个国中生,却活像个说教的老头子。”他讥讽道。
灰崎冷哼一声,甩开手,转身就要离开。
也因此没注意到白秋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眼神里闪过一絲……悲伤。
但他看到了另一雙眼睛,一雙瞪得浑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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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火堆燃得正旺,橘红的火光把石壁映照得一片温暖。
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睡袋里,呼吸声此起彼伏,安靜得只剩下火苗偶尔的噼啪声。
可这样安宁的夜晚,却突然被一声怒吼撕裂。
“给老夫滚!!!”
那声音不断在山林里回蕩,直接劈开了夜色。
除了几个睡得极熟的,其余人都被吓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怎么了……”高尾揉着眼睛,滿脸困倦。
其他人也没想明白,茫然地摇头。
忍足谦也打了个哈欠,缩回睡袋里,顺手把睡得乱七八糟的遠山往里塞了塞:“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啦,继续睡。”
“……也是啊。”高尾点点头,身子重新倒下。
在再次陷入梦境前,他恍惚冒出一个念头:
旁边的灰崎君好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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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顶,空气里透着一股寒意。
薄雾笼罩在林间,露水还挂在叶尖,四周顯得格外寂静。
可在这份静谧中,气氛却壓抑得惊人。
一群高中生缩在一起,低着头,一点声音都没有。
国中生们拎着沉重的特质球拍走过来,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高尾左右打量了一下,壓低声音:“喂,怎么回事啊?气氛……好像有点怪。”
冰室摇了摇头,同样有些困惑:“不清楚,但好像出了什么事。”
他目光扫过那些缩着脖子的高中生,眉头轻轻皱起。
正说着,最前方的遠山突然“噗”地笑了一声:“酒鬼大叔脸怎么肿了?”
忍足谦也眼角一跳,伸手想拦,已经晚了。
很快,其他国中生们也明白了为什么气氛这么怪异。
高尾在火神疑惑的目光下迅速躲到他身后,确认自己被完全遮挡后,双手捂住嘴,肩膀时不时耸动一下。
太好笑了,那个大叔竟然……
三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皮浮肿得像被蜜蜂蛰过,鼻梁还贴着一小片纱布。
下巴处有一道明顯的红印,看起来像是被绳子勒过,整张脸肿得几乎认不出来。
他那副一贯阴沉的表情,此刻不仅没有以往的不怒自威,反而显出几分滑稽。
隐约的低笑声傳到耳边,三船猛地转头,眼神凌厉地扫向声音傳来的方向:“谁在笑?!”
众人瞬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