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们丢掉的垃圾，曾经的利爪，他回到我们身边，回到巢穴了。”
他毫无感情地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用力地向外拉扯，随着面具的脱落，青年昏迷着的脸被众人仰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独属于“猫头鹰法庭”的晚宴。
破碎的猫头鹰面具之下，林肯·马奇的脸在暖黄色的灯光里若隐若现。
第94章 造物主的火种
“今天我们相聚于此, 为了庆祝我们重新得到了我们的东西。”
瑞恩斯·里佩尔，那枚定时炸弹做成的项圈又一次架在他的脖颈上，而这一次猫头鹰法庭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他像一份贡品，一个宴会的展览物, 被勾抓穿透了两侧锁骨挂在金色的猫头鹰雕塑上。
在他的身下, 血液顺着肌肉线条一路下滴, 落在早就准备好的琥珀金器皿中。
这是一间准备已久的密室宴会厅。
众人入座, 那些保镖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端上真正的晚宴。他们举杯欢庆, 庆祝他们的又一次胜利, 从顶楼的显示器看着下方那些贵族们为了所谓的“复生宴”而挣破头皮的滑稽模样。
所谓的“复生”不过只是为了娱乐这些拥有深远影响力而又腐烂的贵族们。
“为了今晚。”老妇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在场的所有猫头鹰法庭皆是如此, 他们褪去了面具，贪婪地将杯中的干酿一饮而尽。
这些灵魂深处已经完全糜烂的人已经没有任何人性可言。
除了之前用电棍打晕他的那个男人。
在面具碎裂之后男人还没来得及更换面具, 隔着猫头鹰面具的破碎的玻璃眼罩，瑞恩斯盯着他那双钢蓝色的眼睛, 依稀觉得这张脸他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我的法庭, 我请求您们施舍这只不合格的利爪的处理权予我。”
男人也在看着他，他们视线交汇时瑞恩斯意识到他就是之前曾经在下水道里救过他给过他食物的那个利爪。
“我想在此之前的会议协商已经足够明确他的归宿了, 闭嘴上你的嘴！夜枭！”老妇人尖细地咆哮打断了他, 似乎是在恼怒他的逾越。“上一次关于利爪丢失的过错，我们还没有责罚你。”
瑞恩斯受够了这些连克隆人都不如的疯子们, 决定动用心灵感应的能力让这些人把自己放下来，只不过现在实在是有些吃力——他已经被放了太多血，哪怕是变种人的恢复力也撑不住这种酷刑一般的折磨。
他打算先控制那个老妇人，好让她把自己放下来, 但在这场正在举行的宴会中似乎不只是他一个人对现在的情况不满。
“那么法庭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出乎意料的, 那个作为猫头鹰法庭利爪的男人话刚说完，宴会桌前刚刚还在举杯痛饮的法庭们的脸上已经从先前的肆意贪欢，变为了一种恐惧而痛苦的表情。
第一个痛骂男人的声音是那位老妇人，她尖利的嗓音断断续续，嘴角冒出白色的泡沫——典型的中毒现象。
“你……你……”老妇人还没来得及说完话便两眼犯着血丝翻倒在地上，再也没了生息。
瑞恩斯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接着第二个猫头鹰倒下，第三个、第四个……
不到短短的3分钟，整个密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在青年打算用能力控制男人之前，那个目睹了一切依旧面不改色的男人开口了。“别乱动，如果你不想你脖子上的炸弹直接引爆的话。”
瑞恩斯死死的盯着他，他听见男人轻哼一声，绕过横七竖八倒在宴会桌上的尸体，走到吊着瑞恩斯的猫头鹰前，轻车熟路地操纵着摇杆将瑞恩斯放下。
青年的脚终于踏上了地面，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他们给你注射了吗啡，我想你现在应该没什么力气。”男人握住青年的双肩，将他从倒挂着的铁钩上取下来。
“我想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不是现在。”他说完这话，从战术手套的夹层里取出一根针管来，剧烈的危机感让瑞恩斯毫不犹豫地对着男人使用了能力。
男人被控制住精神后短暂的失了神，瑞恩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抓着男人的手顺着他的动作走向一把握住了针管刺向男人。
但他的动作刚做到一半，男人便突然转醒，他毫不在意地用力抬手，惯性让那根针管直接扎穿了他的手掌。
也正因为如此，那针筒的控制权又回到了男人手里，男人直接抓住针管，反过来扎入了瑞恩斯的脖子。
瑞恩斯眼前瞬间沉灰了下去，他低着脑袋，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做个好梦。"
男人的声音沉沉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
瑞恩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躺在一片黑暗潮湿的地板上，此刻似乎是深夜，眼前只有一些依稀的月光照进来。
他应该是在某种建筑里，从月光落在窗户上的影子方向来看，这会正值午夜。
他被夜枭带到哪里去了。
瑞恩斯艰难地扶着脑袋坐起身来，周围静悄悄地听不见一点声音，那个利爪好像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了一样。
他摸索着站起来，试图往前走几步却因为腿脚虚软而摔了回去。
先前男人注射进他身体里的药剂似乎还没一般被代谢出去，证明他离开复生宴会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天。
"醒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瑞恩斯差点摔倒，他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男人正站在他身后，头上带着长相酷似猫头鹰的面罩。
还没等瑞恩斯使用能力，一把□□已经抵在他的眉间，锋利的顶端刺破表皮渗出一条血痕。
“别乱动，也别想着使用能力。”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瑞恩斯果断地没有再选择继续使用能力，他猜测男人身上或许佩戴着什么能够抵挡心灵感应的道具，就好像万磁王的头盔那样。
见他终于老实下来，男人的态度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些许。
瑞恩斯打量着面前穿着一身明显更加强大和高科技制服的男人，心中疑惑更甚。
男人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将那面雪白的猫头鹰面具摘下，露出毫无血色苍白的脸。
“夜枭……”面对这把随时可以插进自己脑髓的刀，瑞恩斯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男人刀尖挑动，示意他抬起头来，瑞恩斯对上那双浅蓝色的瞳，这应该是男人默许的，他从男人的记忆里得到了一切。
“林肯·马奇……不，你是…小托马斯·韦恩？”瑞恩斯艰难地消化着男人记忆中的内容，但他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等等你其他的记忆……那是什么…”
比如男人记忆中出现的，另一个世界的记忆。
“你不是他本人，你的记忆是另一个宇宙的……”
“你的能力总是能给我带来很多惊喜。”他盯着青年的脸凝视了许久，最后突然笑了起来。“布鲁斯·韦恩总能得到一些好东西。”
兴许是怕青年乘其不备用能力反击，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变种能力的屏蔽项圈，在瑞恩斯满是杀意的视线下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接下来暂时用不上你的能力。”
瑞恩斯还在回忆着先前得到的记忆，当下情况和局势不明，得到的信息越多自己就越有把握脱出险境，而就在刚刚的那部分记忆里，瑞恩斯得到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讯息。
“你不是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而男人也同样回以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男人说完便转过身来，他的手边放着一台电脑正在运算着什么，“你是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步。”
瑞恩斯皱眉看着男人，从男人的记忆里他也没能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你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猫头鹰法庭、红龙三合会、九头蛇的人都抢着要得到你。”
“人类，复杂情感的生物，自诩为造物主的孩子，而你是人类的造物，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是你的造物主。”
“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造物主争夺自己的所有权。”
林肯·马奇，或者应该叫他“小托马斯·韦恩”，在谈论到这处时发出一声冷笑：“而我要从造物主的手里盗走最后的火种。”
“……云里雾里的，谜语人听了都得甘拜下风。”瑞恩斯不可置否，确认了男人暂时不会对他不利，他反而放松下来了。“你以为自己是普罗米修斯？为人类造福？”
“不，没人值得我这么做。”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谋求天火？”
小托马斯·韦恩淡淡地说道：“为了烧灭一切灾难的根源，你就是那枚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