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杯是忠告，生命甘苦。”
说完后砂金一饮而尽。
第一泡的茶汤清新辛辣，带着一点茶香和甜味，浓烈提神。
虽然味道没和以前喝过的茶一模一样，但也是他喝过的最接近记忆里味道的茶了。
“第二杯是祝福，感情美满。”
砂金又倒了一杯薄荷茶。
第二泡的茶汤中薄荷的辛辣已经褪去，淡雅的茶香占据上风，甘甜适口。
不同的浸泡时间让同一壶薄荷茶拥有了截然不同的风味。
“第三杯是警示，死亡无常。”
他把嘉荣的茶杯倒满。
第三泡的茶汤中茶叶的苦涩被激发出来，又被薄荷的清香盖过，清苦绵长。
死亡……确实无常。
第21章 相识第二十一天
山芳居。
砂金挑剔地在自己带来的衣服里挑选待会儿要穿出门的行头。
西装……不行，今天是要和嘉荣学剑的，这衣服不太方便活动……风衣……倒是随意自在，可长外套也不适合运动……运动服……有点普通啊，不太出彩……
果然衣服还是太少了，我现在下单还来的及吗？
眼看时间越来越接近和嘉荣约定学剑的时间，砂金才勉强挑出一套还算看的过眼的衣服。
黑色稍微紧身的短袖，枪灰色迷彩工装裤……
砂金打量着镜子里自己的装扮，觉得缺了点什么。
然后翻出一条带着银链的腰封背带穿上，长皮带在腰间缠了两圈扣上，在细微调节一下背带的长度，这件皮质的腰封显得砂金整个人肩宽腰细，有种莫名地色气。
看起来还是不太合适……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
砂金依旧很挑剔，抓起一件白色休闲外套穿在身上，那种色气感被冲淡几分。
发蜡在掌心搓开变热，手在头发上轻抓几下，金色的发丝弯曲出自然好看的弧度。
他欣赏了一秒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拿起桌上新买的香水，据星网上的推荐，这款香水在最适合约会使用的香水榜上名列榜首。
感觉比平时用的香水味道浅淡，多喷点好了。
砂金毫不客气地在身上喷满了香水。
凌霄花大道九十九号。
穿着橘红金绲边短衫的少女嘴里叼着同色的发带，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嘉荣正在扎头发，将头发梳顺，拢在一起，一手抓住，一手拿起发带绑在梳好的头发上，绑好了对着镜子仔细检查。
头发丝——完美，没有多余的发丝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发辫的高度——完美，这个高度的马尾辫刚刚好，很有精神……发带的位置——完美，不偏不倚，正正好在中间……
确认好发型没问题后，嘉荣的目光停留在梳妆台上的妆粉口脂上。
妆粉就算了，练剑的时候难免会出汗；口脂，没上妆只涂口脂会不会奇怪，要不薄薄涂一层试试；花钿不要；香膏的话，平时不常用的人身上突然多了香味，很突兀啊……
在脑子里细细思索后，嘉荣捡起颜色最浅的口脂在唇上点涂。
最后在镜子前检查一遍着装，确保没有问题后，她推开房门前去赴约。
演武场三面围种了高大的树木，一面是一排屋舍，中间是宽敞平坦的操场，摆着练习用的木人桩和箭靶。
“没想到嘉荣你还在家里修了练武场。”
砂金好奇地在演武场里左看看右瞧瞧，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仙舟风格的建筑。
“没办法，可能是在军中待的时间太久，练剑的时候不在演武场里总觉得别扭，所以才建了这个地方。”嘉荣道出了修建演武场的初衷。
“军中？你还做过云骑吗？”
这有点出乎砂金的预料了，嘉荣的资料一直很神秘，被仙舟那边保护的很好。
公司也没有太多她买下苍梧星前的情报，只知道在买下苍梧星前，嘉荣似乎是个在星际间到处治病救人的游医。
而她是个仙舟人，谈到军队，那就只能是云骑军了。
“以前确实是云骑军的一员，不过我早就退役了。”嘉荣并不想在这方面多聊，扯开话题，“我们先去挑一把剑好了。”
她领着砂金去了存放武器的房间，翻出一箱大小、重量、长度各不同的木剑来。
“挑把合适的吧。”
“木剑？”
砂金看看眼前的木剑，又看看另一边武器架上摆放着的剑，他的视线在上面停留的更久，明显更想试试那些剑。
架上的剑都是这些年来嘉荣收藏的珍品，虽然她在剑上的天赋只能算是平平，但并不影响她收集宝剑的爱好。
“初学者最好使用木剑，比较轻便，也不容易受伤。”嘉荣解释道，看着砂金脸上流露出对架上宝剑发自内心的欣赏之色。
她话头一转，“倒也不是不能让你试试架上的剑。就是吧，这些剑都是按照我的使用习惯铸造的，你用起来可能会不太顺手。记得小心点。”
“真的可以试试吗？”砂金眼睛一亮，像是见到新玩具的孩子。
“当然，就是拿剑的时候得当心点。”嘉荣又提醒了一次。
砂金意识到不对，嘉荣不会无缘无故的反复提醒他，这些剑没那么简单。
他在架子前仔细观察一番，实在看不出来什么不对，便挑了一把剑鞘华美的拿起，按外表来看应该是嘉荣常用的剑，剑柄处的兽首很眼熟。
宝剑入手的那一刻，砂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嘉荣要反复提醒他要小心。
这剑……沉的过分了吧！
单手根本拿不起来，砂金用上两只手才拿起架上横着的剑。
这么沉的剑真的有人能用吗？
他转眼看到旁边的嘉荣，就默默把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你知道的，我力气比较大，这些全都是看起来轻巧，实则沉重无比的剑。”
“每个人适合的剑都不相同，等你用木剑练一段时间，找到自己适合的手感，我帮你去找工匠打一把自己的剑。”嘉荣许出承诺。
“好，那我就提前谢谢嘉荣老师了。”
砂金一把把试过所有木剑，选到一把最顺手的木剑才停下。
“那我们能开始学剑了吗？”砂金有点迫不及待了。
嘉荣直接拒绝，“不能，我们得先热身才行。把外套脱下来吧，穿着练剑不方便。”
“好。”
砂金拉下外套的拉链，露出里面的黑色内搭。
嘉荣刚拿起自己的剑，一扭头就看见砂金脱下外套的样子。
细细的皮带在腰上缠绕，胸肌上勒着的皮肩带略显紧绷，陷下去一点，同色系的工装裤更显腿修长。
真是好腰、好胸，好腿，好慷慨的一个人啊！
“哐当”一声，手里的剑掉在地上，也让她从美色的冲击力里回了神。
嘉荣赶紧捡起地上的剑，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一直盯着砂金看，毕竟她感觉不管把视线放在哪里都感觉不自在。
砂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还凑过来问嘉荣做什么热身比较好，胸口挂着的银链明显到想不注意都难。
最后，回答完他的疑问后，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能烫的熟鸡蛋。
等到两人热身完毕，嘉荣开始了自己的教学。
“持剑是练剑的基础，握好剑才能使出剑招。”
砂金学着嘉荣的手势握着木剑。
“不对，是这样握的。”
嘉荣放下手里的剑，走过来手把手地纠正砂金握剑的姿势，浅淡、苦甜的药香慢慢地飘过来。
同时，她也嗅到一股浅淡圆润的甜味，没等人仔细去分辨，就悄悄消散了，可又没消散干净，留下一点若隐若现的香气，像鱼钩一样吸引上钩的鱼。
纠正完砂金的握姿，嘉荣拿起自己的剑继续示范。
“我们今天先练习剑术中最常用的基本动作之二，刺和劈。”
“刺就是剑尖朝前直线刺出。”
随着嘉荣的讲解，她手里的剑应声刺向面前的训练桩上。
寒光凌冽的宝剑和刺纸似的轻松没入木桩几寸。
“劈是剑尖由上到下直线劈出。”
嘉荣将手中剑举起，从上至下劈出，快的在空中留下银白的残影，却又在即将劈中木桩时停下。
她知道自己的力气，这一剑劈下去的话，这训练桩肯定得报废，这是最后剩下的了，要是劈坏了，待会儿的教学还怎么进行。
砂金在旁边鼓掌，他不太懂剑，但能把那么沉的剑用的如臂挥指、举重若轻，用剑水平绝对不错，算不上顶尖水准也得是一流水平。
“接下来你就试试看吧。这两种动作是剑术的基础，只有打好基础，接下来才能学会那些厉害的剑招。”
嘉荣完全是按照年少时教导她的剑术师傅的方式来教人的，只改动了训练的强度，因为哪怕是年幼的天人也是天人，相当的抗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