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六岁 第8节
hello,有人看吗？
第10章 抱紧 佛脚 让一切继续
运动会结束后的周一，教室里各种氛围和谐的混合着——有人还在回味比赛时的精彩瞬间，有人则已经埋头于课本中。
顾知秋和许丹丹一起拿着杯子走到楼层尽头的开水房接水。清晨的校园，比平时更显宁静。操场上零星几个人在跑步，都是在赶赴高考这条路上不同年级的同学。
她放慢脚步，父亲说过的话浮上心头，“挑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错过了准备的机会。”想到这里她的拳头微握，随即松开，像是把过去那一次让父亲放弃德国的遗憾，又一次交还给自己。
看着楼下校园里路灯还没灭，笑着感叹：“你看过《悲惨世界》里的那段‘寒夜里的路灯’吗？像不像我们现在的情景。”
许丹丹：“我虽然没看过《悲惨世界》，但是我觉得高中生活的确是个悲惨世界！”说完故意靠到她肩上假装嘤嘤。
顾知秋：“……还是抓紧回去背书吧。”
顾知秋推开教室门时，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一瓶优酸乳，上面贴便签。
“to:运动高手知总
from:江大帅哥”
她略显无语的转头看了看，江一鸣正冲她挤眉弄眼，目光扫过时越时，他正专注地翻着一本物理竞赛题集，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谢了。”顾知秋冲江一鸣摇了摇手里的饮料，顺手放进了抽屉。她注意到沈蔚然的座位空着，桌上也空空的没有任何书本。
“沈蔚然请假了。”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许丹丹主动为她“答疑解惑”，“听说接力赛后脚踝有点不舒服。”
顾知秋点点头。她翻开数学笔记本，发现上周的错题还没整理完。认真学习的话，高中生活比她预想中要忙碌得多。电流和电压的关系，似乎怎么也理不顺。
下课铃一响，顾知秋放下手中的书本，随意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笔记。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时，背部有些微微的僵硬感。
这时，老吴走进教室，“同学们注意，”他的水杯轻轻在讲台敲了敲，“期中考试的时间定在本月底，从今天开始住校生的晚自习延长到九点。各科老师会陆续发放复习资料。”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江一鸣夸张地趴在桌上：“这才刚开完运动会啊！都不给我们喘气的机会啊！”
吴老师推了推眼镜：“高考可不会等你们喘完气再考。对了，”他转向时越，“物理竞赛的校内选拔赛这周五举行，你准备得怎么样？”
时越抬起头，声音平静：“还行。”
“什么叫还行？”老吴笑得有些无语，“你可是我们全班甚至全年级的希望啊。这次期中考试和竞赛都要重视，知道吗？”
少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翻书，像没把别人的期待放在心上。
每天就是上课、作业、测验，像被时间推着走。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枯燥，却没那么多复杂的人事关系、社会关系去尔虞我诈，可很多人在上学的时候却迫切想要长大想要逃离。大概人都是这样的，不会珍惜唾手可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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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前，一进教室时，班级里的满是嘈杂的争论声，原来是王飞宇和李明杰正在争论着今天的物理题，似乎有些都不太认同对方的解题思路。
李明杰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嘴里不停重复着“你不懂嘛，这个电流的方向决定了……”，王飞宇却始终皱着眉头，眼睛看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你这个要通过步骤展示出来，谁能看出电流什么方向啊！”
顾知秋路过，随口问了句：“你们又在讨论啥呢？”
王飞宇看了她一眼，挠了挠头：“这道题，我觉得应该这么个步骤，班长他呢，坚定不移地说他的答案才是正确的！”说完递上了他的草稿本。
“所以就吵起来啦？”顾知秋笑着低头看了手中被塞过来的纸张，“怎么拉我来做裁判啊，咱们班长的答案呢？”
李明杰听到这话，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意，信心十足地递来他的解题步骤：“我觉得你肯定会认同我的答案的。”
“当然！你有坚持自己观点的实力。”顾知秋开玩笑应和说。
王飞宇“切”了一声，这时候时越正好走了进来，李明杰突然说：“来来来，我们问问学神我说的对不对，好吧？”
话音未落，已经把卷子递了出去。“顾知秋和王飞宇正在质疑我的解法呢！”
顾知秋：？？？她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时越低头扫了一眼题，他拿起笔：“这个其实不难。先看磁场方向，题目说磁感线进纸面，棒向右动，右手定则一摆，感应电流方向就是顺时针。”
他边说边在草稿上画了个简图，标出箭头。
“接下来，只要记住电流是因为磁通量变化才产生的，通路、电阻一看就能算出大小。”
王飞宇“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一步，我刚才方向反了。”
顾知秋听完也觉得没白听，原来还可以这么思考。她笑着礼貌道谢。
谁知道时越看着她，目光稍稍停留在她的脸上，然后温和的说，“没什么！下次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家可以一起讨论。”
顾知秋愣了愣，抬头望向他。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再次说道：“嗯，好的，好的，谢谢。”
等他回到座位上，王同学还在感叹说，原来学神这么友爱又礼貌，之前都被他高冷的外表给骗了。不过刚刚忘了，应该让他帮忙自己另一道题的思路对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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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后，江一鸣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蹦到时越桌前：“越哥！期中考试物理和数学求带啊！我这次要是再不及格，我爸说要没收我的游戏机，外加零花钱减半。”
时越合上习题集：“你先把课本例题做明白再说。”
“唉！课本多无聊。”江一鸣抓了抓头发，突然转向顾知秋，“对了顾知秋，你物理怎么样？要不我们组个学习小组？临时抱佛脚应该也有点用的。“
顾知秋正在收拾书包，她物理的确是比较拖后腿的一门，现在的她，面对高中物理题其实还不如上一世呢。
“我物理还挺一般的...”她斟酌着措辞，“不过，你们要是组织学习小组的话，我也想参加，希望也能抱到佛脚……”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时越。
“那你可就选对了！这个佛脚绝对够牢靠！”江一鸣边说边拉过时越，“那我们今天都留在教室自习了啊！”不等对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他继续念叨：”沈蔚然物理也挺好的，等她回来如果愿意加入的话，我们队伍可以壮大。”
时越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记得带习题册。”
晚自习教室里挺安静的，顾知秋和江一鸣坐到时越旁边的空位置，毕竟人家是要准备物理竞赛的人，拨冗辅导他们，肯定必须得是“菜鸟”围绕“佛脚”。
顾知秋翻开物理课本，发现很多曾经模糊的概念现在竟然还留有印象。幸好，这具年轻的大脑比她想象中更好用。
“这道题江湖救急!”江一鸣推过来一张试卷，愁眉苦脸地指着一道大题。
顾知秋扫了一眼，是道关于小车在斜面上受力与加速度的综合题。时越已经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起了示意图。
“先分析受力情况……”他的声音很低，笔尖在纸上流畅地移动着，很快勾勒出斜面、小车和受力箭头。
顾知秋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时越讲解问题时，真的就像被佛光笼罩那般散发着光芒，那些物理概念在他口中变得简单明了。她注意到他专注时眉目沉静，侧脸在灯光下勾勒出清晰的线条，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懂了吗？”时越抬头，正好对上顾知秋的目光。
“啊~懂了。”顾知秋感觉耳根有些发烫。她看向笔记，心跳不合时宜的乱了几拍。很快，她冷静地把这种奇怪的反应归因为被帅哥注视后的自然生理现象，可能跟年纪无关。
“我去接杯水。”她站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
“哎！帮我也带一杯啊！”江一鸣话还没说完，顾知秋已经走出了教室。
室外楼道尽头的饮水机旁，安静而凉爽。顾知秋深呼吸几次，思绪跟着冷静下来。
顾知秋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上。时越和江一鸣正在讨论另一道题，看到她回来，江一鸣立刻招手：“快来！这道题越哥讲了两遍我还是没懂！他有事要走了。”
只见时越正在快速收拾书包，“有急事，先走。”他对两人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顾知秋瞠目结舌，似乎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匆忙过。她坐下后低头想继续整理笔记，却发现时越的物理课本下，压着一小张他常用的方格草稿纸。
纸上没有复杂的公式，只反反复复写满了同一句英文，笔迹时而清晰，时而凌乱，
【to the moon and back…】
顾知秋捏着这张纸，窗外的夜色正浓。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像一句神秘的咒语，让她对那个刚刚仓促离去的少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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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人来看[小丑][小丑][小丑]
第11章 秋夜 私语 爱是不是要开口才珍贵……
接下来的几天，班级学习的氛围更胜从前。沈蔚然回来上课后，对顾知秋的态度变得若即若离——时而热情地问她要不要参加学校下个月诗朗诵比赛，时而又冷淡得像个陌生人。顾知秋心想：少女的心思果然很难猜！
时越则更加专注于准备物理竞赛，常常一个人埋头做题到很晚。
周五的物理竞赛选拔赛结束后，顾知秋在空教室里发现了一张被遗落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边边角角却画着好多个小小的月亮图案。她想起那天借时越书里看到的书签，上面刻着“to the moon and back”的字样。
“找什么呢？”
身后的声音不大，顾知秋还是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时越站在门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的草稿纸...”她递过去，“画得挺满的。”
时越接过纸，目光在那个月亮图案上停留了一秒：“考得怎么样？”
“还行”顾知秋模仿他平时说话的调调和表情，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下周一公布成绩。”时越收起草稿纸，“刚刚江一鸣说要庆祝考试结束，说去星星租碟，周日下午一起去他家。要一起去吗？”
顾知秋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还有谁去啊？”这才注意到时越左手食指处有一道新鲜的刮痕，干涸的血迹还没擦干净：“你手怎么了？”
“实验课不小心划的。”时越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没事。”
走出教学楼时，秋风吹落一片梧桐叶，正好落在顾知秋肩上。时越下意识伸手拂去，指尖还没碰到衣料，动作便戛然而止。
顾知秋也怔住，偏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瞬，眼神都有些慌。
“……谢谢。”她轻声说，把叶子自己拿了下来。
“嗯。”时越收回手，语气淡淡，却连耳尖都染上了一层红。
两人一时都没再开口，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风从走廊口吹进来，带着微凉，把刚刚那点小小的尴尬也悄悄搅散。
顾知秋觉得心跳再次不规律起来。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无论她如何告诫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这颗年轻的心脏似乎一直有它自己的主张。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江一鸣在校门口蹦跳着挥手，手里拎着超市买的一大袋零食，“再晚点，人家都要打烊了！”
沈蔚然站在他身旁，看到顾知秋和时越一起走来，她的眼神怔愣了下，随即扬起笑脸：“时越，竞赛考得怎么样？”
“还行。”时越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短。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和顾知秋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看得另外两人莫名其妙，江一鸣追着问他们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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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着放学的人流走向影音店。路边的梧桐树落叶比之前更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顾知秋走在队伍稍后的位置，看着前方时越的背影——少年肩上的书包带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某种无声的节拍器。
“喂，想什么呢？”沈蔚然突然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听说你们搞了个物理学习小组？”
顾知秋点点头：“为了抱佛脚组建的！现在考完了，是不是小组也要解散了啊？”她看向旁边江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