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目标是那个最里面最角落的渐变色，需要把前面拦路的黄色小鸭一个个夹出来。
一个又一个，当抓爪可以勾起渐变色，顾正青问：“怎么样？”
沈沉：“一时之间对叔叔的敬佩犹如黄河水泛滥。”
用一本正经的表情拍马屁，顾正青眼中含了破碎的星河，笑意印刻在娃娃机后面可照人的墙面上。
“少贫。”
先用抓爪把渐变色勾了出来，勾了两次，第三次才抓到了半空。
一个圆圆的形状，柔软的毛发很长，只有中间缝了一双笑眼。
不是动物的形状，不是联名款，一个叫不上名字，但是颜色很好看的玩偶。
悬空在洞口之上，还没落下顾正青就道：“捡。”
沈沉从底下的洞口捡出来，双手揉了揉，随后拉开书包直接塞了进去。
给顾正青看的意思都没有。
累死累活夹出来的顾正青：......
还真不是送他的。
虽然送他也不会要，但是这种拿到就塞包里，防止他抢走的行为，还真是...不爽。
沈沉不知道买了多少币，放游戏币的小框还剩下半框，看着还有一百多个。
顾正青让他装起来有空再来玩。
沈沉视线往电玩城里面看去：“不想拿，玩完再走。”
顾正青看了看时间，九点二十，商场十点清场关门，还有四十分钟，差不多。
抓娃娃机旁的框里堆满了黄色小鸭，顾正青问：“不要了？”
沈沉：“一个够了。”
顾正青说了个行，见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这边，就拿了一个小鸭子递向她。
小姑娘回头想看看家长，可家长正和人说话没注意她。
她咬着手指，犹豫着，一步步挪过来。
顾正青就蹲在地上递着鸭子，脸上温和而笑也不催她。
其实他和小姑娘离的只有两步远，只不过小姑娘步子小，又一步一回头的看爸爸。
终于，她伸出了试探的手，顾正青道：“送给你。”
沈沉站在一旁垂眸看着他，好像是挺温柔的。
“谢谢。”小姑娘接过顾正青的小鸭子，转身就跑回到了爸爸腿边站着。
顾正青站起身：“她这样的才能叫我叔叔。”
沈沉：“那她叫了吗？”
顾正青：“她胆子小。”
“她胆子小不叫叔叔。”沈沉：“我胆子大，所以能叫叔叔。”
顾正青：...这是一回事吗？
框子里的黄色鸭子散给了旁边的小孩子，顾正青见那个小姑娘还在看着，又走了两步递给了她一个。
这下她爸爸终于发现了，伸手下意识的护住女儿，发现是顾正青在散娃娃才忙道谢。
一百多个币听着很多，玩起来很快，沈沉把书包寄存在了柜子里，把郑子玉刚才买的柠檬水插上，递给顾正青：“喝吗？”
顾正青接了过来：“和我霸总的人设不符。”
沈沉像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每到一台机器前都看下说明。
三岁小孩玩的钓鱼机，沈沉腿一跨坐在了圆凳上，往里塞了三个币：“我前两天刚听了一句话。”
顾正青喝了口柠檬水：“什么？”
沈沉按了撒网按钮，逮了条大鱼，右手转着手柄拉鱼：“装逼遭雷劈。”
以前没听过这句话，还是前两天学校里有人这么说他他才知道，沈沉觉得这句话还挺有趣。
顾正青忍无可忍的踢了下凳子，沈沉原本是双脚搭在了垫脚线上，被他一踢凳子一晃，脚下意识的落在地面，手上的力道就松了。
“别闹，鱼都跑了。”
以前别闹两个字都是顾正青说别人的，现在居然有个让他别闹的。
一局捕鱼有三分钟，顾正青看了三分钟，见沈沉还有塞币的打算，忍不住道：“能不能换个不那么幼稚的？”
沈沉收回了塞币的手，站起身：“你想玩什么？”
顾正青：“霸总不玩电玩城。”
沈沉复的又坐了下来：“那就继续玩这个。”
顾正青：“玩玩玩，玩别的。”
他不想一直看沈沉捕鱼。
过了在电玩城称霸的年纪，顾正青看了一圈没什么想玩的，见双人赛车的地方有空的，就带沈沉坐了过去。
柠檬水放在了两人中间，顾正青：“在学校挺受欢迎的？”
沈沉手掌握着方向盘：“还好，我成绩好。”
“嗯，确实，长得还帅。”
沈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要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狗嘴里怎么吐出来象牙了。
顾正青精准的接受到了他的意思，然后有点想动手揍人了。
“喜欢你的人很多？”
“还好，收到过情书和早餐之类的，不过我记得自己现在是有主的人，遵守职业道德，都让江一阳送还回去了。”
又解释了句：“江一阳就是警局里被我外婆揪着打了一顿的黄毛，现在是我同桌，有不知道谁送的早餐就都让他吃了。”
不得不说，问一句得到许多句解释，而且听起来句句真实，这感觉还不错。
“饮料谁买的？”
“同学。”
“喜欢你的？”
“不是，他没说喜欢我。”
顾正青：...不能夸，刚夸一句，现在这话又像渣男了。
“不喜欢你给你买饮料？”
“我给钱了。”
顾正青：...对，所以微信加上了。
“和买饮料的同学很熟？”
“不熟，就同班的，名字还不知道。”
顾正青转头看他，沈沉以为他是不信，解释道：“真不知道，他上课没举手回答过问题。”
全班五十多个人，开学还不到一个月，沈沉没刻意记过名字，能准确叫出名字的，就是上课时频繁回答问题的学生。
郑子玉那成绩，老师提问都能把脸埋到书里，沈沉是真不知道。
“不熟让他站半天看你抓娃娃？”顾正青收回视线，转着方向盘让屏幕里的赛车来了个漂亮的滑移。
沈沉抽空看了他一眼，这次的目光是：这叔叔脑子不灵光。
“公共场合。”
顾正青：......
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你没发现他喜欢你？”
“他没表白。”
“你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
“表白。”
顾正青沉默了。
好奇的问了一句：“如果一个人强吻你，但是没表白，这算是喜欢你吗？”
沈沉：“不算，这是图色不想负责的耍流氓。”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顾正青：“叔叔应该常干这事吧？”
屏幕上出现奖杯的画面，昭告这场比赛结束，顾正青啧了一声：“没有的事，我对每一段感情都认真负责。”
沈沉哦了一声，明摆着不信，但是也不是很在意。
两个人赶在商场之前把游戏币全塞了进去，进电梯前顾正青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门口。
临近关门的商场已经没多少人，商场打扫的人已经在拖着地面。
电梯壁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顾正青：“在你外婆家还习惯吗？”
沈沉：“还可以。”
不习惯，不适应，在习惯，在适应。
出了商场在路边等了会，王叔把车开到了路边，沈沉跟着顾正青坐到了后座。
夜色昏沉欲睡，车内坐进两个身材高大的人，骤然变的狭窄了起来。
当那窗户升上，顾正青已经看不清沈沉的面容，轮廓都有些模糊不清。
顾正青降下车窗，窗外的光影被树木切割的斑驳，不规则的斑影不住的从他眉眼掠过。
当车窗上的手腕被人按住，顾正青意外后笑了：“这是想通了？”
从车内后视镜上看，就是一个人把一个人压在了车厢角落，在做什么看不出，但是总归不是正经事。
司机王叔体贴的升起了与后座的挡板。
原就狭窄的空间被挤压，那暧昧随着气温升高。
可只有顾正青知道，哪怕这么小的空间，沈沉也没贴上他，除了手腕，只有不得不触碰到的膝盖。
“发什么疯？”
“叔叔闭上眼。”
顾正青挑了挑眉梢，也想看看沈沉作的哪门子妖。
他闭上眼等着，手背贴着的车窗缓缓升起。
当眼镜被人从脸上摘掉，不得不说，就算是顾正青，心跳都快了起来。
心里骂了句，要说这小子没谈过恋爱，狗都不信，多会撩人。
要不是他们俩都不愿意趴下，顾正青和他在床上待个三天都愿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正青腰后塞进来一物，沈沉强势的把顾正青腰侧的手按了上去，是那个渐变色的毛绒玩偶。
顾正青整个人都凝固住，他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