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结论:奥斯本搞的这个药物试验失败了,而且惹上了麻烦,可能有参与试验的人因此去世。
她看了眼沮丧的道格,用柔和的语气安慰对方:别在意,道格先生,有能力的人不需要刻意证明自己,不然菲斯克先生怎么会邀请你参加晚宴呢?
尼克森夫人在跟老加西亚的未婚妻寒暄,听到这话后微微回头瞥了眼厄苏拉,几丝诧异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道格的脸上浮起红晕,神色感激:谢谢你,韦恩小姐,其实是奥斯本先生安排我来这里的。当然,菲斯克先生也慷慨地接纳了我。
他不是以个人身份来这里的,金并跟奥斯本企业也有交情吗?厄苏拉顿了顿,故作困惑地问:抱歉,我不太了解,菲斯克先生跟奥斯本先生也是好几年的老朋友了?
道格很乐意为她解惑:当然,大概八九年前
尼克森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挽起厄苏拉的手,微笑着打断了他:抱歉,道格先生,我现在需要韦恩小姐陪我去找菲斯克夫人聊天呢。
厄苏拉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道格艰难地闭上了嘴,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彼得在原地抓耳挠腮。对不起,现在他理解其他人听哥谭八卦听到一半时是什么灼心的感受了。
尼克森夫人可不在乎被留下的两位很想长嘴的男士作何感想,她挽着厄苏拉走到安静的壁炉旁,伸出手理了理她肩带上歪掉的蝴蝶结,动作很轻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你还年轻,在恋爱这种事上不用心急,经验多才能看穿男孩们的真实面目。尼克森夫人没有看厄苏拉的脸,声音温柔,不过我们也别在不合适的场所讨论这个,下次我请你来我家喝茶,愿意赏脸吗?
厄苏拉静静地看着尼克森夫人。
她是在暗示她,她不该问道格那个问题。而这实际上变相给了她答案,并且还提醒她应该点到为止。
所以奥斯本企业的药物试验有问题,金并也牵扯其中,而即使她背后有韦恩家,也不应该轻易插手这件事。
宴会上的很多人似乎都对这件事一清二楚,但是他们不在意当然,又没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何必在意?
厄苏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对她俏皮一笑:荣幸至极,夫人。你真贴心,我觉得你才是我们家真正的朋友呢。
尼克森夫人的目光终于落到她脸上,神色复杂,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要我说,比起你父亲,你更像你祖母。
*
欢快的乐曲在宴会厅内翩翩起舞。
尼克森夫人被其他几位贵妇拉去叙旧,厄苏拉回去的时候没找着两位男伴,也没什么精力再跟人社交,干脆撑着脸在小沙发上休息。
在她无情地拒绝了十个邀请她跳舞的人之后,皮特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他弯下腰,像只懒洋洋的猫一样趴在沙发沿上,无精打采地问:一定要我吐某人一身才能离开吗?
厄苏拉同样怏怏地回答他:是的,请。
两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其他人都很有眼力见地没来打扰,服务生甚至体贴地拉下了沙发前的纱帘(哪个天才设计的)。
厄苏拉慎重地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我们应该把这个拉开吧?
随便你。皮特罗飞快地看了她几眼,目光有些游离,他抓抓头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刚看见帕克去洗手间了。
厄苏拉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打破这多余的私密空间。然而她刚抬起脚,钢琴的重音突然压在脚尖,某个念头随着琴音迟缓地撞到了她的后脑勺。
等等,洗手间?
洗手间那位保洁阿姨尝试跟她一起关掉水,说明她也对那套盗版风水说毫不知情。她不是内部人员?金并的宴会安保严密,不应该出现编外人员才对。
太不对劲了。厄苏拉咬了咬嘴唇,一股古怪的凉意缓缓从心底升起,蔓延到她的舌尖,但是没有冻住她的声音。
皮特罗。她目视前方,镇定地说,我们现在去洗手间,别让任何人发现。
皮特罗困惑地皱了下眉头,但他什么都没问。他飞速绕到厄苏拉面前,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小心地压住裙摆,轻松地把她拦腰抱起来。
行,我抱你过去。
厄苏拉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一切都被吞掉了声音,风都变得静谧。皮特罗抱着她轻松地穿过大厅,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模糊,仿佛被音速扭曲。
仅仅是眨眼的一瞬间,皮特罗就抱着她站在了洗手间的长廊上。
这里安静得能听见滴水的声音。
皮特罗正准备弯腰放厄苏拉下来,刚好听见女洗手间里传来了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就是帕克。
这里不对劲。他微微收紧手上的力道,嘴角紧绷,一种对危险本能的抗拒驱使他退后几步。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这里。
厄苏拉拍了下他的胳膊,皮特罗才回过神来,让她轻轻地回到地面,但还是握着她的手腕,随时准备撤离。
厄苏拉挣了一下没挣开,无奈地瞥他一眼,只能全神贯注地听里面的谈话声。
女士,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已经不想等待了。
回答他的是厄苏拉遇到的那位阿姨的声音。
苍老、没有情绪起伏,嘶哑得好像喉咙里布满了玻璃碎片,生命都是灰色的。
彼得,我的薇薇安本应该跟你一样。她低声说,她应该健康平安地长大,体验大学生活,享受有着无数种可能性的人生。
她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声音平静得像一段机器的代码,却听得厄苏拉不敢呼吸。
所有破碎的拼图回到应有的位置,宛如一桶冰水从头淋到尾,把厄苏拉从这场华宴中彻底割离出来。
原来是这样,彼得也在查奥斯本的事情。
这才是系统想让她完成的任务,希望她接触到的人。从这座直入云霄的高楼望下去,看不清身影的普通人。
药物研制的失败是人命。
有人死在了这场被操控的不光彩游戏里。
那些在上层人士言语间破碎、模糊、似乎是假设,根本无需在意的身影有了完整而具体的轮廓。
那个具体的、活生生的人在用无法表达出痛苦的声音说:如果不是金并,我的女儿应该好好地活着。
罪魁祸首和他的爪牙、这些知情但毫无作为的旁观者,在这纸醉金迷中谈笑风生。
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言语间就能砍掉无数普通人的生活轨道,把活生生的人命当做是冰冷的实验数字。
德西玛的人没说错,这里没有无辜的人,只有罪恶之人。
她不可能跟任何人和解,包括自己。
这些高高在上的衣冠禽兽应该尝尝来自人间的怒火。
狄柯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一种类似空间扭曲的压迫感席卷了金色的洗手间,地面振动着,水管全部爆裂,灰色的星尘蒙住了整栋建筑,时空在此刻被割裂。
世界的缝隙在顷刻之间被强硬地打开。
一头形似人类,又像蝙蝠的畸形巨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头巨兽面容扭曲,浑身覆盖着黑色的坚硬鳞片,下颚巨大,长着满口不规则的锋利牙齿,红色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发出一种类似狂笑般的咆哮。
如同巨雷席卷,砸穿了纽约虚假的宁静夜色。
这些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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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出自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狄柯是43章开头视角的那位母亲。德西玛是之前一直在铺垫的,目前干过的事包括:呼吁恢复死刑,有监控多数人的能力,跟法尔科内合作在哥谭搞炸弹袭击,告诉金光头小熊来了纽约,帮助狄柯复仇。
含2500营养液的加更!妈呀忙得我要死了t t目前保证一周两更吧?读研可以列入我这辈子目前最痛苦的事情下周不仅上课还要去值班,学生就是廉价劳动力啦!草,中彩票马上退学,谁要这个破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