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香克斯盯着面前的话筒沉默了好一阵儿，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状态，将话筒放到嘴边。
“晚上好，艾斯。好久不见……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香克斯语气温和的对着电话虫说道。
虽然香克斯跟艾斯说不上很熟，但既然是利姆鲁的教子，那他也不介意帮利姆鲁的忙，照顾一下对方。
“晚上好，红发……香克斯。”艾斯也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大概是没听到耶稣布刚刚对他的调侃吧！
此时，距离艾斯和香克斯上次一见面已经过去了四年。上一次也是艾斯主动找的香克斯，当时他找上香克斯还是为了替自己的弟弟路飞向对方道谢。
而这一次……
“香克斯，我们也不是头一次聊天，那些废话我就不说了，我打电话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问你，可能会冒犯到你……但是我之后会亲自登门道歉的！”艾斯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香克斯闻言神色也凝重下来，该认真的时候，他毫不含糊：“你问吧，如果是能够说的，我就会回答你。”
“好吧，谢谢。我想问你事情，跟最近大海上的一则谣言有关……”艾斯的声音在经过电话虫的转达后显得冰冷而不近人情：“我就直问了，利姆鲁，也就是前任海上第一呃……”
艾斯的声音一顿，虽然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但是把自己的教父教程美女……他真的说不出口啊！！
“我知道，你继续。”好在香克斯很快就发现了艾斯的难处，体贴的打断了对方的纠结。
又或者说，香克斯这份体贴其实也并不是对着艾斯的。在那三个熟悉的字从电话虫里传出的一瞬间，香克斯握着电话冲的手就忍不住捏紧了。
一个人的名字大概就是世上最短的咒语，在听到那三个字的那一瞬间，香克斯明显感受到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开始剧烈的颤动……所以他便知道，咒语已经生效了。
香克斯不想再听那些废话，他只想知道利姆鲁的具体消息，他回来了？他让艾斯联系自己？无数猜测如同流水般划过他的脑海。
但一切妄想皆止于艾斯的下一句话——
艾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开口继续问他：“大概在前年……1520年的夏天，你见过他吗？”
香克斯的灵魂慢慢平复下来，在艾斯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香克斯就猜到了什么。
“是。”香克斯握着话筒，微微抬头看向天空，今晚的月色真美啊，他想。
月色清凉如许，美的令人心动，冷的令人心颤。
月色清澈如许，照亮了人间的魑魅魍魉，也照在了人类卑鄙的灵魂上。
“你的左臂……已经痊愈了吗？”香克斯的左臂是为了救路飞没的，艾斯作为路飞的哥哥，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瞬。
“是。”香克斯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
“恭喜你……是利姆鲁治好你的吗？”艾斯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艾斯放松是因为觉得路飞替你感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艾斯紧张则是因为接下来的问题才是他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而香克斯的回答将会决定很多东西。
“是。”重头戏要开始了，香克斯想。
你的“教子”要来审判我的灵魂了，但我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我四海漂泊的灵魂里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里面盛满了禁忌。
我本该为此感到羞愧，但我卑劣的灵魂此刻却因这份“禁忌”而欣喜到震颤不已。
“利姆鲁的失踪跟你有关吗？”艾斯终于问出了这句绝对算得上质疑和指责的话，但是他之前就说了，如果他冤枉了对方，他愿意上门道歉。
第237章
艾斯说如果他冤枉了香克斯, 那么他愿意道歉。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人的道歉——这可是磕头王的道歉啊！天龙人和荒牧听了都要馋哭了！但是香克斯似乎并不懂得这声道歉的珍贵。
“……是。”香克斯感受着自己灵魂中不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一如既往的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就跟过去的两年一样，对方的灵魂好像在自己的灵魂中沉睡着。
“他是为了救你才唔……”在得到预期中的回答后，艾斯下意识就将自己的想法问出了口，在说出口后他, 一旁的罗宾立刻反应过来这个指责的严重性，于是她立刻堵住了艾斯的嘴，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香克斯握着话筒的手一紧，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现在在你那边吗？”艾斯从罗宾手里挣脱出来之后, 也不顾不得其他, 直接问出了目前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香克斯申请复杂的看着星空想，这个问题自己还真的没办法回答……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得到回复的艾斯, 在电话另一头直接站了起来, 急切地问道。
“……”香克斯听到了电话另一侧人仰马翻的声音，但……这又是一个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是你害他的吗？（艾斯！）”艾斯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某种最坏的可能性, 罗宾在他身后惊呼他的名字。
“……”香克斯闭上了眼睛, 审判的时刻已经来临, 我的灵魂就坐在被告席；
然而可笑的是，在审判即将降临的前一刻, 审判我的法官却将审判的权力递还给了我——是我害你吗？是我连累你吗？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了，牵扯了太多事、太多人、太多年……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道德的, 不, 这么说对你实在有失公平……或许我对你的感情是不道德的。
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有罪。
我不知道我是否该被判处有罪。
理所当然的，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审判自己。
“抱歉, 香克斯……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利姆鲁对我……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为我刚刚的话感到抱歉……但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艾斯很快冷静下来，其实艾斯一直不愿意相信香克斯跟利姆鲁的失踪有关……
香克斯、香克斯、香克斯……从小时候起，“香克斯”就是除了利姆鲁之外，路飞口中提起最多的名字。
［我想成为像香克斯一样的海贼。］艾斯一直记得路飞说起这句话时激动又向往的表情。
所以拜托了，艾斯想，不要打破路飞的幻想，也不要……不要打破自己的期待。
——艾斯一直期待着，期待着利姆鲁这次的失踪跟“往常”一样稀松平常。
利姆鲁从前也会突然失踪，艾斯一直记得小时候利姆鲁不辞而别的事情。但是每次只要过一段时间，利姆鲁就会像没事人一样再次出现。
所以拜托了，艾斯想，希望这次也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失踪”，不要有任何意外，也不会牵扯到任何不相干的人。
我只需要耐心的再等待一段时间，你就会像往常一样再次回到所有等待着你归来的人的视线中，你仍会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焦点。
而我们也会像往常一样，怀念你、等待你、期待你；最后跟你在时光里再度重逢。
但艾斯的祈祷注定落空，因为利姆鲁这一次的“离开”，并不稀松平常。
“抱歉。”香克斯直到最后也没有回答艾斯的问题。
在沉默了一阵后，香克斯仍然没有办法审判自己的灵魂，他扔下了两个字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从一开始香克斯就说了——［我只回答我能够回答的部分。］
1522年5月，“四皇红发”香克斯和呃……和“磕头王”艾斯谈崩的事情，传到了伟大航路上所有有名有姓势力的耳朵里。
所有势力都将彼此间的争端都放一边，和谐地坐到了一起端起了瓜子、啊呸！咳咳，重来——
所有势力不约而同地选择暂时休战，转而端详起了大海上最年轻和最具潜力的两位王者之间的较量。
1522年6月，利姆鲁于鸠拉大森林苏醒，并且在回到“海贼世界”之前，先被另一个“海贼世界”截胡了。
与此同时，“利姆鲁的失踪跟香克斯有关”这件事也终于传进了利姆鲁一些“老朋友”的耳朵里。
……于是原本快乐吃瓜的各大势力手里的瓜瞬间不香了，以跟艾斯最熟悉的白胡子海贼团为首，余下三位四皇接连找上了艾斯。
一时间，香克斯成为了整片大海所有势力的众矢之的！什么海军啊、革命军啊、四皇啊、经济帝王啊、情报王啊还有个别七武海啊、金狮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