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不然嘞?阿父的爱当然要独家私藏啦!]
[就像政哥的传国玉玺是历代皇帝的正统天命象征一样,本来承天景命玺也应该是历代太子的正统天命象征的……]
[受天明命玺也一样啊,在执妹正式受封太子的时候,姮姐特意为她制的,之后成为大秦太子代代传承的最高宝物。]
[笑死,隐约记得执妹当年也准备给照姐重新制一个,再把姮姐为她制的带去陪葬,然后照姐拦住她,说你难道要让大秦每一代的太子都重新刻制玺印吗?]
[被拦下的执妹:不开心ŏ_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可惜后头那些朝代简直把太子往死里整,我记得最后一个持有的太子被逼到发疯,握玺质问——不是说接受了上天的美好任命吗?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然后皇帝麻溜地把人废了,又从善如流地把受天明命玺直接收归皇帝所有,自此之后的太子不再配玺,而称印,上面就刻着简简单单四个字——皇太子宝。]
[承认吧,就是贪心,既想要政哥的传国玉玺,又想要姮姐制的受天明命玺,如果不是因为承天景命玺在盛陵,估计也想抢过来(小猫咪已经看透所有.jpg]
“敢?!”
皇帝陛下当即皱眉冷笑,“贪欲权欲熏心,竖子竟敢怀此等觊觎不敬之心!”
他给他崽的东西,也是彼辈配肖想的吗?
呵,当真是不知所谓!
“惦记就惦记呗!”
知韫倒是想得很开,懒洋洋地托着腮,“这些人越是怀觊觎之心,越是说明阿父予我的爱与信重是终其一生也不可求之物,啧啧啧,跟这样的人计较竟显得我欺负“可怜”人了呢!”
虽然是笑盈盈的,可语调却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幸好她把承天景命玺给带去陪葬了,一想到她的宝贝会在各种奇行种里辗转,就觉得实在委屈了她的宝贝。
嘻嘻,机智如我!
(得意.jpg)
嬴政:“……”
糟糕,突然也想把传国玉玺带走,传啥传啊,弄个“皇帝之玺”意思意思得了。
(嫌弃.jpg)
诸侯和诸公子们:“……”
他们可不知道父女俩的关注点有多清奇,只是满是渴望地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件至宝。
两个字:想要;三个字:很想要;四个字:非常想要!
——公子扶苏也想。
作为始皇帝已入朝听政的长公子,他自然也是有象征身份的专属印鉴的,但印鉴上就简简单单地刻着名字,与因受始皇帝宠爱而同样配有私印的弟妹并无区别。
而与那由“始皇帝”特意命人制的、与传国玉玺同源而出的承天景命玺相比,差距简直有如云壤之别。
公子扶苏:“……”
理智上其实能理解两者的差别,但情感上仍不可控制地有些小失落。
(羡慕.jpg)
始皇陛下倒是没注意他那铁头娃好大儿的忧伤,他正琢磨着——当年刻完传国玉玺,剩下的和璞被收哪儿了?应该还在吧?能找着吧?
(努力回忆ing)
【秦王政二十四年年初,秦王嬴政祭祀天地、宗庙,正式称始皇帝,并以秦王政二十四年为秦历元年,新时代正式降临。
秦历三年,始皇帝携太子与文武百官出咸阳,经洛阳、大梁、陈留、定陶,一路祭祀名川大山、立碑颂德,而后入山东、登泰山封禅。】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封禅好啊、封禅妙啊,我将再次前排留影!]
[好有纪念意义的时候,我要截图当屏保!]
弹幕欢呼雀跃,俨然激动得不得了,然而很快,弹幕就顿住了——
[什么鬼?]
[泰山上头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是啥?咋还有声音画面嘞?]
[等等,我突然有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测——那乌泱泱的一片白不会是我们吧?]
[谢谢,不思就已经很恐了。]
此猜测一出,弹幕立马就停滞了片刻。而后弹幕背后的人们就眼睁睁看着天幕调皮地调转镜头,很快,一个壮阔雄伟的大殿出现在视线。
大殿两侧整齐端坐着身着交领右衽袍服、只在配冠与绶带上加以区分的文武重臣,正微微颔首、含笑望来。
而大殿的上首——
着玄衣纁裳的高大男子正值盛年,虽姿态随意,却如虎踞龙盘,他正含笑听身侧的年轻女君说话,漫不经心地抬眸间,凛凛的君王之威扑面而来,尽显睥睨之色彩。
而那年轻的女君亦身着织金绣玄鸟玄衣,正随意地支着下巴与父亲说笑,大抵发现异常,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眸光流转,又笑盈盈地冲着天际眨眨眼。
“呀,似乎能互相看见了呢?乖,千万不要给我抢锅呦!”
说罢,她还萌萌哒地歪了歪头,并坏兮兮地冲天际比了个心。
弹幕:“……”
时间凝滞一秒、二秒、三秒……直到到达临界点后,弹幕直接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我人傻了啊!妈妈你快来看啊!是活的政哥、活的姮姐、活的大秦啊!(大哭.jpg]
[嘤~姮姐竟然对我笑,她是不是喜欢我?她还冲我眨眼睛、歪头、比心,她一定是爱惨了我吧(红脸害羞.jpg]
[拱!拱出去!]
[等等!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但大家先别激动,姮姐刚刚对我们说了句啥来着?我恍惚听见什么别抢锅?]
[……]
弹幕再次陷入凝滞,良久,才慢悠悠飘过一句——
[妈妈,我好像有点鼠了•᷄ࡇ•᷅]
——*——「完」——*——
#春枝暮 始皇政的番外应该要过几天哦
第989章 番外 始皇(1)
始皇二十九年。
尚未破晓,天色犹且灰蒙蒙一片,永延殿却已灯火通明。
嬴政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宫人行色匆匆却有条不紊地来往于产室,难得有些神思不属。
季春三月的夜风早已褪去寒凉,从耳畔拂过时将女子忍耐的呼痛声传递入耳,也将这个夜晚拉扯地格外漫长。
终于,残星隐去、月沉碧潭。
伴着一声稚嫩的婴儿啼哭,嬴政心头一颤,猛地转过头看向那紧闭的殿门,负在身后的手亦不自觉地握紧。
“恭喜陛下!”
殿门打开一角又迅速关上,一名女官神色欢喜地出来报喜。
“是位公主,母女平安!”
“当真?”
嬴政近乎本能地追问了一句,又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只觉得有天大的惊喜笼罩着他。
这……是他的宝儿吗?
——宝儿现在很累。
知韫甫一恢复意识,就觉得好像有一股令人窒息的、难受疼痛的挤压力推着她往外出去。
这感觉略有点熟悉。
婴幼儿的大脑尚且支撑不住她更深的思考,于是知韫凭借着本能反应吭哧吭哧往外爬。
“哇~”
在出生的过程中有被累到的女婴在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时忍不住哇地哭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被一双大手抱起。
“是女娃!”
极为欢喜的声音充满感染力,医女和宫女欣喜地互相对视一眼,又迅速忙碌起来,或是去向等候的皇帝报喜,或是为产育的皇后清理,或是给新生的小公主清洗。
——她好像……出生了?
新生儿的五感尚未发育成熟,知韫只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有人动作轻柔地用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洗,又将她裹进绵软的锦被中,然后抱着她放到另一个地方。
似乎是床?
郑菁在宫人的侍奉下清理好身体、换了干净寝衣,倚靠着等宫人将孩子抱到她的身边来。
其实她这个年纪,放到平常人家足以做大母了,可谓是高龄产妇,幸而她身体素来康健,十月怀胎亦未曾吃什么苦楚,眼下虽有些脱力,却也不至于昏睡。
她轻轻触摸女婴的脸颊。
“宝儿?”
女婴显然不能回应。
听力暂且未回归的知韫努力地眨眨眼,想要看清这个应当是她妈妈的人,但显然,不是所有努力都有结果,刚加载成功就高负荷运转的大脑直接来了个强制关机。
于是等嬴政怀着激动的心进来时,只看到一只呼呼大睡的幼崽。
不过他显然不在意。
年过四十、儿女成群的皇帝陛下俨然因期盼许久的幼女降生而满是欢喜,年轻时初得长子时的心情他已然记不太清了,但此刻的喜悦却实实在在地驱散堆积的沉郁。
“辛苦你了。”
嬴政对自己的抱崽技术很有自知之明,没敢在幼女熟睡的时候尝试抱她,只是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又轻轻地伸出手指轻触她的脸颊,才心满意足地看向郑菁。
“多谢陛下关怀。”
郑菁莞尔轻笑,轻声道,“她是陛下的女儿,亦是我的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