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宴文雪脸颊红肿,王迟又拎起他的衣襟,用异样的眼神细细端详着他那张俊秀的脸。
“小爷我爱美,你这张脸还真不亚于那些姑娘美女啊。”
户口掐着宴文雪的下巴,让宴文雪不得不与自己对视,随后露出邪魅的笑容。
口中的抹布被扯了出来,王迟还捧着那张俊秀的脸细细打量时,宴文雪骂出声来:
“卑鄙无耻,下流之徒!”
听完他的骂声,王迟更加兴奋了,仰天大笑道:
“多骂一点,我爱听。”
说着,王迟的手指描摹着宴文雪那张吐着骂词的嘴。
“我怎么越看,你越像一个玉人儿呢?”
王迟正在痴迷时,宴文雪瞧准时机,朝着他的大拇指咬下去。
“啊!”
宴文雪咬住不松口,王迟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当场鲜血淋漓,就算有小厮上前来拉,也没能将宴文雪拉开。
王迟忍着痛怒锤宴文雪的头,骂道:
“你他妈是属狗的吗!来人快来人,把他拉开!”
几个小厮上前,手中的棍子落在宴文雪的背上,这才让他松开了口。
松口的一瞬间,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宴文雪倒地不起,满面的血迹分不清是宴文雪的,还是王迟的。
王迟扯下一块衣上的布带,捆住流血的大拇指,随后指着地上的宴文雪道:
“给我打!”
几个小厮轮番上前,棍子拳头和脚落下,底下的人气息微弱。
王迟叫住了小厮,亲自上前。宴文雪已经迷离,最后,一块磨石朝着脑袋砸下来,血溅当场,惨烈不止。
……
“这就是宴文雪蒙着纱带的原因吗?”
梨华看见这惨烈的一幕,心底五味杂陈。
可惜等她们到时,那王迟早已经带着小厮逃离了作案现场,只留下惨不忍睹的场景。
酉沫盯着那染了血迹的白衣出神,长安只是默默拍了拍她的肩。
此时,那死于虐待的宴文雪突然动了动。几人一惊,磨石被掀开,眉眼上蒙着丝带的宴文雪坐起身来。
那样子,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这个梦不好,让他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忧郁和恐惧。
“判官大人……”
宴文雪仰起头,似乎感受到了酉沫的存在,所以轻声叫了一句。
酉沫一言不发地走近,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宴文雪。
此时的宴文雪已经是去往酆都之后的宴文雪了,酉沫问他:
“你如何会入了那傅含薇的梦?”
宴文雪挠了挠头,道:
“我见你们离开了,就跟着那股寒气进了梦。梦里很恍惚,梦见的是我曾经的遭遇,但却在傅府看到了你们。直到那个磨石砸下来,我才清楚这只是梦,但这个梦很真实。”
原来他与别人不一样,入了梦,就又经历了一遍痛苦。
酉沫却沉默不语,她又何尝不知道宴文雪的遭遇。
第一次见到四分五裂地宴文雪时,她就已经进过宴文雪的梦,无数次亲眼目睹王迟丧心病狂地杀死宴文雪,心从震惊到麻木,如今又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她无数次想在梦里救下他,却还是阻止不了那场悲剧的发生。
长安见酉沫的状况不对劲,所以出声道:
“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们一起去傅府,静观事态变化。五日之后,傅家小姐要出嫁,我们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把戏。”
几人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宴文雪离开这个满是痛苦的地方。
长安和酉沫带着宴文雪进入傅府,傅隆很是疑惑,指着两人身后的男子问:
“这位公子是?”
长安连忙解释道:
“这位是我古安来的亲戚,他患有眼疾,此次南下就医的,还请傅老爷收留他几日,我们会支付给您暂住的银两。”
傅隆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道:
“既然是长安姑娘的亲戚,这银两倒不必了。只是我觉得这位公子,很像一个人。”
第63章 “我的野心很大”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无事无事,快进来,今日我宴请了通衢商会,长安姑娘刚好可以来听一听通衢商会的情况。”
傅隆领着三人往里走,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所以转身道:
“还请长安姑娘先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商会里难免有居心叵测之人。等到我们的生意谈拢了,长安姑娘自然能接触到自己想合作的商人。”
傅隆字字真心,是真的在为长安考虑,但也是为了自己。毕竟谁也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若这个时候有人敢跳出来翘走他的生意,傅隆是真的可以很他拼命。
长安点头答应,随后跟着傅隆进了宴会厅。
傅隆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婢女带着三人来到了宴会厅的后厢房,那里能清晰听见前厅谈论的话题。
长安坐定,婢女沏好了茶。只听前厅传来了声音。
“傅兄,听说你府上来了几位贵客,不知这贵客是谁?”
傅隆笑语吟吟,挥手道:
“哪里有什么贵客,只是小女从江南带回来几个朋友,这几个朋友跟着她小姨学过几日经商,此次前来正好跟随我继续学习。”
满堂的商人自然不轻信他说的话,毕竟身在通衢各个都是消息通天,得到一点细枝末节的消息也够他们揣测的。
但傅隆知道,只要他这个巨头不开口,这些人没谁会无礼到直接找上长安一行人。
除了那家。
傅隆端坐在主位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子。站在一旁的商人上前道:
“小弟不明白,傅兄为何要和王氏结亲?在我们如今看来,那王氏也不过如此。”
傅隆冷笑一声,道:
“那是他通衢王氏不怎么样,但王氏的本家在古安,可是跟当今的皇后有着远亲血缘关系。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苍蝇腿也是肉。更何况,追究到底,这块肉还不错。”
傅隆的话赢得了满堂附和,长安只是默默听着,饮下杯中的茶。
说起来这博弈的几方都挺自信的,都以为自己能一口吞掉对方。傅氏王氏也好,傅含薇王文也罢,都是如此。
殊不知,他们已经落入了另外一个圈套。
长安突然想起了那前几日与自己谈合作的傅含薇,遂招过一旁的婢女,问了一句:
“你们家小姐可回来了?”
婢女点头回应:
“小姐晚饭前就已经回府了,这会儿应该在房间里。”
长安听罢,放下手中的茶往外走。
酉沫连忙拉着宴文雪追上去,追问着:
“你想好了?”
长安转过身来,对她道: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想去会会她。”
三人穿过庭廊,来到了傅含薇的院子。如今月上三竿,傅含薇的房里点着灯。
从窗外望进去,傅含薇正端坐在书桌前仔细研读着手里的书。
只听院里琐碎声响起,长安拉着两人躲在墙后。
一个黑衣人趁着月黑风高翻进了傅含薇的院子,见黑衣人进来后,傅含薇迎了出来。
“你来了。”
傅含薇站在凉亭下,那黑衣人仍然拱手,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傅含薇。
傅含薇连忙翻看起来,那黑衣人只是静静看着她。
“你先回去,我知道了…”
傅含薇再一次抬起头,正对上那一双有些忧郁的眼睛,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只见那黑衣人步步逼近,傅含薇叹了一口气,对他道:
“你要知道,我若不这样做,只会被困在深宅大院里。”
黑衣人听罢,倏然抓起她的手,用有些熟悉的声音道:
“其实,我可以带你走,何必去执着于这个小小的通衢呢?”
傅含薇见那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却仍然坚持己见,说着:
“不,通衢很小吗?南北东西去哪一方都离不开通衢,这里之所以叫通衢,是因为这里是交通要地,也自然是商业要地。我的野心很大,也很小,小到从拿下通衢开始。”
黑衣人不说话,傅含薇转过身来,望着他的眼睛道:
“我在江南见过了经商的小姨,便励志要成为这通衢第一女商,从此我的人生不再是为了联姻而存在……”
傅含薇正说的热血,那黑衣人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所以又拿出一封信递给傅含薇。
“这是城南秦氏和许氏的邀请,他们说,想见见你,聊一聊合作。”
傅含薇接过那一封信,急忙打开,里面真是邀请。傅含薇十分欣喜,连忙感谢了送来信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默默行礼后离开。
目睹一切的长安突然叫了酉沫,道:
“我心中有一个猜测,你跟着那个黑衣人去看看。”
酉沫答应,但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宴文雪。长安见罢,对酉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