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怎么会有人随身带着这个?
闻潮落一张脸迅速漫上红意。
心道这家伙到底学了多少不要脸的东西?
第60章
祁煊嘴上说要验证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怎么折腾都行, 落到行动上却还是收敛的。
缓慢而温柔……
但也正因如此,才更消磨人。
闻潮落几次想催促,又觉得丢脸, 只能抬手掩住泛红的双眸。
“二郎。”祁煊语气低沉, 但微微起伏的尾音,出卖了他的克制, “我一直都想问你,喜欢我什么?”
“谁喜欢你了?”闻潮落声音有些发颤。
“不喜欢?”祁煊故意逗他。
闻潮落这种时候最经不起折腾,很快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他还是执拗地想要挽回点所谓的“尊严”, 于是他瞪着祁煊,用他自以为地恶狠狠的语气说:“我喜欢你会伺候人……满意了?”
“唔,就当你在夸我。”祁煊露出一点恶劣的笑, “既然二郎喜欢,那我定会加倍卖力, 绝不让二郎扫兴。”
闻潮落险些失声,只能将手移到了唇间咬着。
祁煊怕他手疼,便扣住了他手腕,力道十分强悍,攥得闻潮落骨头直发酸。
这会儿倒是不怕沾染他的妖气了?
闻潮落想骂人, 却没有多余的力气。
他说得也不算错。
祁煊这混蛋确实会伺候人……
次日晌午。
祁煊去找了一趟桑重。
闻潮落说要去秋猎, 他嘴上没多说什么,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特意来请教桑重。
“寻常人有孕肯定是不能纵马的,别说纵马了,就是跑得太快都有可能小产。不过妖异不一样,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
桑重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尤其现在妖异的地位今非昔比,他与妖异接触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自然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那万一摔了呢?”祁煊问。
“别说是摔了,就算你拿刀捅他的肚子,也休想让他出事,顶多就是疼一下。”
桑重拿出一份脉案,递给祁煊,“司辰阁那个留着八字胡的老鼠精,他媳妇也是老鼠。他前段时间找我,跟我说他媳妇三个月前生了一窝,足有六只小老鼠。如今又怀上了,两口子一合计不想要,找我拿了落胎药,喝了毫无反应,只放了个屁就没动静了。”
“刚生又有了?这么快!”祁煊震惊。
“普通人肯定是不行的,生产完身体受损厉害,总要养上个小半年才好同房。但妖不一样啊,再重的损伤一两日也恢复了。”
而且不同的妖异,有孕时间都不一样,有长有短。这老鼠精两口子若是不加以节制,两三个月生一窝,一窝就能生六七只,用不了一年就能生一条巷子的崽子。
“所以你不必担心二郎。”桑重说。
“你平日里叫他,也叫得这么亲近?”祁煊看他。
桑重没想到他竟会关注这些,很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
“不过有一点,要小心玄铁。若拿玄铁捅他,可就说不准了。妖力受损,很麻烦,上回他被丁翱所伤时,你也见着了。”
“嗯。”祁煊转身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妖异有孕与普通人长短不一,那二郎什么时候生,你能诊出来吗?”
桑重挠了挠头,道:“猫三月狗四月,按理说他早该生了。但我看他的脉象不像是着急的样子,若我所料不错,也许他会等到入冬?”
此事也不怪桑重模棱两可,毕竟没有先例可供参考。若是依着人家老鼠精的速度,闻潮落这会儿孩子都该满月了。
但猫和老鼠不一样。
哪怕是猫妖,因着妖力不同,月份恐怕也会有差异。
祁煊叹着气从太医院出来,盘算着是不是得再找个经验更丰富的太医,帮闻潮落诊一诊?这桑重看着太年轻,还张口闭口叫闻潮落的小名。
离开太医院后,祁煊去了司辰阁办公的衙门。
他算着众人收工的时辰,将一个妖异堵在了回家的途中。
那妖异是司辰阁的小主簿。祁煊昨晚已经从闻潮落嘴里听说了街上的事情,知道段真曾带着这个妖异,惊了国公府的马车。
“祁副统领。”小主簿朝他行了个礼。
“段真昨天找你做了什么?”祁煊开门见山。
本以为要费几句周折,没想到这小主簿半点都不藏着掖着,直接将段真的话竹筒倒豆子似的交待了个干净:原来段真让他躲在马车里,是想通过他试探国公府马车里的人有没有妖异。
结论当然是否。
小主簿妖力太低,压根觉察不到高阶妖异的存在。
段真自负又暴戾,也讨厌妖异,虽然抓了小主簿帮他办事,却没有丝毫笼络的举动,甚至对人很不客气。
这便注定了他做的事情,不可能瞒得过祁煊。
既然如此,不如趁机做个了结吧。
祁煊没再为难人,将人打发了之后,去了一趟兵器司。宫中所用武器,大都出自这里,包括牵狼卫的佩刀,禁军的长.枪,以及秋猎时要用的弓和箭。
既然闻潮落要去参加秋猎,他自当做好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秋猎这日。
众人整装,随圣驾一同前往京郊猎场。
皇帝今日似乎确实恢复了不少,面色看着不那么差了,身上病态也少了几分。但他迟迟没有收回监国之权,反而一直在养病,这就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从前那么爱重权利的人,如今对政事不闻不问,要么是大彻大悟了想当甩手掌柜,要么就是真的吃不消,表面的精神只是假象。
到了猎场营地后,一行人安营扎寨
闻潮落则适时放出白隼,让他在附近巡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异样。
“没发现不寻常的地方,只有一个人很奇怪,一直盯着你看。”白隼说。
“谁?在哪儿呢?”闻潮落环顾四周,看到了不远处的段真。
“他看着不像好人,要不要警告他一下?”白隼问。
“他毕竟是陛下的眼线,不好贸然与他作对。再说了,他也没害过我,只是有点烦人罢了。”闻潮落性子是跋扈,可他并不嗜杀。
总不能因为家里有点权利,看谁不顺眼就杀了谁吧?
不过……
话是这么说,但讨厌也是真讨厌。
闻潮落干不出杀人的事儿,还能干不出放火的事儿吗?
他迎着段真的视线看了一会儿,待对方转身后,指尖在风中一撮。几乎是瞬息之间,段真身上的衣服便被烧着了,整个人跟个会动的火球一样。
“啊啊啊!”素日沉默寡言的段真,失声尖叫。
营中的人见状纷纷去找水给他灭火,还有人直接将他踹倒在地,拿脚往他身上踩。
闻潮落没想伤人,只是被对方盯得烦,想小小报复一下。此刻,看到段真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他心情顿时大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烦我,我就烧他衣服。
不远处,祁煊远远看到那一幕,就猜到了多半是闻潮落的手笔。他朝着营帐外青年挺拔的身形望去,唇角不自知地勾起了一点弧度。
“头儿,你要的东西都拿来了。”吴千钧交给祁煊一个裹着兽皮的针包,打开以后,里头放着三枚玄铁钉,“但是你一定要慎重,太子殿下下了命令,猎场之上任何人不可以用玄铁制品,违者重责。”
“放心,你只管办好我教给你的事,其他的事情我有分寸。”祁煊说。
吴千钧知道祁煊的能力和手段,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这个你先拿着,明天一早再给我吧。”祁煊又将针包塞给了吴千钧。
“为何?”吴千钧不解。
“一会儿要去见司辰阁的人,怕玄铁冲撞到妖异。”
“哦对,我差点忘了,还是头儿想得周到。”
吴千钧不疑有他,忙将针包收了起来。
祁煊象征性地去和司辰阁的人寒暄了几句,转头就去了闻潮落的营帐。刚走到营帐外,他就嗅到了一股香气,那是某种被烤熟的食物的味道。
他掀开帐帘进去一看,就见闻小公子懒洋洋地坐在营帐里,正对着面前的一堆栗子催动妖力。火焰隔空落在盛放栗子的铁盘上,将上头摆着的栗子烤得炸了皮,香气四溢。
“馋了?”祁煊走到他身边坐下。
“刚才带着阿苗他们在附近转悠,发现那边有几颗栗子树,顺手捡了一些回来。”闻潮落收了妖力,指了指烤好的栗子,“你剥开看看,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