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又是段真。”一想到这人,闻潮落便来气。
“段真对妖异怨气很大,所以陛下在这方面更信任他,叫他来估计是想让他盯着事情的进展。”祁煊说着,又开始摩挲闻潮落的手。
闻潮落被他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弄得浑身燥热,于是抽回了手道:“他为何对妖异有那么大的怨气?他家里人,是不是被妖异害过?”
“他没有家里人,与妖异也没有恩怨。不是所有人的戾气都有来处,有些人天生就像刀,无缘无故嗜杀,只有暴戾能让他获得满足。”段真就是这样的人。
偷药渣的牵狼卫,当即就拿着药渣去了找太医询问,得到的结论是:安神汤。
闻潮落喝的是安神汤?
年纪轻轻,喝什么安神汤?
牵狼卫虽不解,但还是决定将此事朝段真汇报一下。段真听了汇报面露疑惑,而后叮嘱他继续盯着闻潮落,对方见了什么人,有什么异动,都要一一来报。
被吩咐的牵狼卫很是纳闷:如今陛下身体抱恙,太子在朝中的地位日渐崛起。闻潮落是太子的小舅子,整日盯着他,意义何在?
他不理解。
但还是得听命行事。
他心中正犯着嘀咕,转过廊角便撞上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眸光。
“祁副统领。”牵狼卫赶忙行礼。
祁煊盯着他,唇角带着点笑意,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深夜。
闻潮落刚沐浴完,身上却依旧有些燥。
他躺在榻上,不由想起了桑重今日替他诊脉时说过的话,“火气有些大,是不是最近有些燥得慌?”
“有点,是因为肚子里这东西的缘故?”闻潮落问。
“关系不大,应该是因为祁副统领吧。”
因为祁煊?
闻潮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桑重这话里的意思,耳根瞬间红成一片。
“如今胎像已经稳固,你们可以适当同房,别太激烈就成。”桑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丝毫没有揶揄之意。
但闻潮落听了这话,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桑重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祁煊有多大非分之想呢!
笑话!
他怎么可能没事想那些?
闻潮落很不服气,他甚至怀疑桑重的医术也就……那样吧。
他正胡思乱想,房门被人推开,闻潮落立刻闭上眼睛装睡。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榻边。
床榻微陷,来人坐在了榻边。
随后,闻潮落感觉面颊微痒,被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那点痒意很轻,若他睡着了多半是不会被弄醒的,但他这会儿醒着,便觉被抚过的地方都浮起一层燥意。
先是面颊,而后是鼻尖,最后是嘴唇……
对方手指在他唇珠轻轻压了一下,随后气息逼近,落下轻轻一啄。
祁煊偷亲他!
闻潮落心中微动,还在装睡。
本以为对方会就此作罢,没想到那只手却并不消停,又开始摩挲他。
一会儿挑开领口,指尖无意擦过他的脖颈,一会儿撩起他寝衣下摆,又去看他的肚子……动作依旧轻而缓,像是怕把人弄醒,又像是在故意撩拨人。
终于,在对方指尖勾住他亵裤时,闻潮落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祁煊含笑的目光。
“你故意的?”闻潮落瞪他。
“谁叫你装睡不理人?”祁煊盯着人看。
闻潮落翻了个身,不大想理他。
“还打算在行宫住多久?”祁煊问他。
“我也不知道,不想回去。”闻潮落道。
“舍不得我?”祁煊笑问。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闻潮落语气有些失落,“我哥已经知道我是妖异了。”
那日闻潮落冲动之下在闻澜声面前露出了猫耳,他现在不敢回府,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兄长。他这位大哥素来对妖异没什么恻隐之心,如今也不知道会如何看待他。
“不如直接告诉他们你有孕一事,这样他们既顾不上计较你是妖异了。”祁煊出了个馊主意。
“你闭嘴。”闻潮落没好气道:“你要是敢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祁煊当然不敢胡说,不过是想逗他罢了,“二郎,我一个牵狼卫都能接受你是妖异,你家里人更加没有理由会介意。倘若你在家待着不自在,就朝他们说一声,搬去跟我住。”
“我再想想吧。”闻潮落躺着,一只脚在祁煊身上无意识乱踩,却被男人攥住了脚踝。祁煊大手覆在他脚腕上,而后沿着小腿一路向上,所过之处留下一阵灼热。
“唔。”闻潮落想抽回,却被握得更紧。
两人视线相撞,祁煊顺势俯身,以另一手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闻潮落呼吸有些乱,又忍不住想起了桑重的话。
“我特意问过桑重,他说你现在可以……”
“废话真多……”闻潮落不想听他说出那句话,索性攥着人的衣襟往下一扯,主动贴上了祁煊的唇。
祁煊纵容着他横冲直撞的亲吻,只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时,才稍稍掌握主动权,引导着他将这个吻持续下去。
但闻潮落并不怎么有耐心,亲了一会儿见祁煊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有些不耐烦了。
“你今天是不是不行?”闻潮落嘴都快亲麻了,不由分说伸手探向祁煊。然后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想缩回。
祁煊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强迫他亲自推翻那句“不行”的质问。
第57章
闻潮落是最好面子的, 尤其是祁煊面前。
若想听他说句软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祁煊对闻潮落一直很有耐心,他总是有办法把人弄到理智的边缘, 再一次又一次地威逼利诱。起初闻潮落会骂他, 还会威胁咬死他让他变成妖异。
但等闻潮落渐渐失去力气,没法思考时, 祁煊让他说什么,他便会跟着说。有时候他也会恼,红着眼睛瞪祁煊, 像是要哭。
这时,祁煊就会放软了语气给人顺毛,直把人哄好再继续。
……
……
这夜, 闻潮落后半夜才入睡。
明明妖异的体力是不会耗尽的,但他就是觉得累, 甚至后来是怎么被抱着清理,又如何换了干净衣服,他都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祁煊并不在房中,只有祁煊偷来的那只小猫崽窝在闻潮落脚边。
阿福听到动静, 端着水进来伺候他洗漱。
“我……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呢?”闻潮落问阿福。
“祁副统领天不亮时就起来, 都拿去洗了。”阿福说。
“他亲自洗的?”
“对,小的不让他洗,但他说让旁人洗公子会不好意思。”
昨晚,他的衣服上沾了两人的东西,若是拿给小厮去洗,多半会被猜到发生了什么。祁煊知道他脸皮薄,所以并未假手他人。
闻潮落看着院中晾着的衣服,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必要瞒着身边的所有人吗?反正他已经决定和祁煊凑合着过了,此事就算他不告诉爹娘和兄长,至少也该告诉阿福,否则将来在国公府,连个帮他遮掩的人都没有。
闻潮落思索良久,终于决定先将此事告诉阿福。
“阿福,有件事我想你或许也猜到了。”
“唔……如果公子说的是和祁副统领假戏真做一事,小的确实猜到了。”
闻潮落看向他,问道:“你……何时猜到的?”
“先前小的不敢瞎猜,但是昨夜小的起夜时想过来看看公子睡得是否踏实,在门口听到……”
“好了,别说了!”闻潮落及时阻止了阿福说下去。
若是平时,门口有人他肯定会有所觉察。但昨晚他并未留意此事,那就说明阿福在门口时,他多半被祁煊折腾得神智不大清醒。
想来阿福听到的也不会是什么好动静。
“嘿嘿,公子放心,小的怕旁人听见,一直在门外守着……”
“……”闻潮落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阿福哪儿都好,但是也太实诚了。
闻潮落尴尬得要死,只能装作没听到。
都怪祁煊那个混蛋!
闻潮落怀疑,祁煊背着他偷偷学过不正经的东西,要不然怎么会想出那么多花样来?
因着昨夜之事,闻潮落一连数日都没让祁煊进门。他倒不是生气,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没什么好生气的,更何况他嘴上虽不承认,实际还是得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