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段暄光微微一颤, 现在连话都不说了,只用脑袋抵着戚求影的胸膛,他皮肤生得白,像玉似的,浑身半点伤痕也无, 脖颈间的金铃在烛光下越发漂亮。
  戚求影很快就察觉到反常,低头吻了吻白皙的肩膀:怎么不说话了?
  当初在雪境的时候又是看话本又是自己脱衣服,现在羞涩什么。
  段暄光终于抬起头来,一只手揪着戚求影宽大的袖袍,求饶似的:我已经乖乖的了,你快给我换衣服
  戚求影自己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段暄光被他剥得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
  戚求影垂目看着他,眸色深了深,拿起一边的婚服,却不着急给对方穿上,反而打量起什么:好像瘦了些。
  段暄光刚要反驳,腰上那只手却移到了他的脊背,一节一节抚了上去:别动,看看背上的伤消了没。
  是上回在魔息洞伤到的,不严重,却还是青了一片,如今已经全消了。
  戚求影一边查探一边道:在无上殿时好不容易养胖些,现在又瘦了以后没有我照顾,你要怎么办呢?
  我已经缠上你了,就算瘦了你也得养我,段暄光说话声音都在发颤,他最怕别人摸他的后背,现在更是连腿根都软了:别别摸了。
  戚求影从他的后腰摸到后颈,没发现任何伤口,只得出这人身体实在漂亮的结论,见段暄光差点站不住,他只能大发慈悲放过他:好了。
  他顺势给段暄光披上喜服,一件一件,仔仔细细,二人的衣服制式相似,细微处却不同,戚求影一件件给他穿好,目光也慢慢柔和下来。
  在太幻秘境里他就梦见过段暄光穿喜服的模样,如今真的穿上了,他却如在梦中。
  段暄光身形修长,且腰细,戚求影平日里一手就能揽住,此刻系上腰封就越发明显,大红穿在身上也不显得艳俗,只是那种澄净的气质被冲淡了不少,像块被层叠包裹、待人启封的美玉。
  因为我未生的存在,段暄光的心智和身体都停滞了二十年,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容貌,所以仍带着的少年气。
  这种少年气被大红喜服一衬,更显得俊俏而不失凌冽,温暖又不失通透,只是他眼睛总亮亮的,看人时满心依赖,天生就是个撒娇鬼。
  段暄光被盯了半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了,不好看吗?
  他话音才落,戚求影又吻了吻他的眼皮,似乎很是钟爱这双眼睛:好看。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人不穿衣服更好看。
  换好喜服,接下来要喝交杯酒,不过段暄光酒量奇差,他们也不是真正的大婚,戚求影只给他喝了一点点,剩下都由自己代劳。
  段暄光喝完那浅浅一小层酒,果然不过瘾,正打算让戚求影分点,谁知刚站起来脸色就一僵:戚求影?
  戚求影:什么?
  段暄光全身被外袍罩着看不出异样,可里面却空荡荡一片,一走路腿根就发凉,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我的裤子呢?
  你怎么不给我穿裤子?
  戚求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刚刚埋在自己怀里撒娇,半点没注意到衣服少穿了一件,现在才来问,他面不改色地敷衍对方:没找到。
  不待段暄光反驳,他就被人拉上榻,青铜酒杯咣当落地,在地毯上滚了半圈,他在床上也滚了半圈。
  一身繁复的衣物让他行动不便,被戚求影轻轻一拽就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爬起来,一只有力的手握着他的脚踝往后一拽,他又摔进柔软的被褥里,那只手顺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最后落到他的腿根:也不必找了。
  段暄光抖了抖,终于能确定这人就是故意的:你怎么这样?
  戚求影倾身下去吻了吻他的耳垂,语意几乎算得上温柔,但手却毫不犹豫地撩开他衣袍下摆:因为我在梦里的时候就看过你穿着喜服,像小狗一样趴在床上和我双修的样子。
  不要我才不是小狗,段暄光上半身热地喘不过气,下面却空荡荡发凉,他想翻过身,两膝却无力地打滑,只能任戚求影提起他的后腰,声音低哑:跪好。
  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段暄光猜到什么,他已经来不及质问戚求影为什么骗人,只退而求其次道:我不想这样我想转过来。
  戚求影:待会再转。
  戚求影身上满怀的檀香味倾覆下来,段暄光一个激灵,闻到这个香味,他就想起无上殿,想到惊鸿君为信徒授香抚顶,寡欲清心,和现在这个坏透了根的戚求影简直天壤之别。
  他脑袋里忽然跳出个合情合的猜想,怎么想就怎么说了:其实你才是狼吧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正经,发情的时候就变得特别坏对不对?
  他不高兴的时候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戚求影微不可查地笑了下:只会撒娇,不会骂人吗?
  我根本没话未说完,段暄光就失了声,他受惊似的瞪大眼:戚求影你、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刚刚不是还求我帮你?戚求影不紧不慢,听见断子绝孙四个字,慢慢敛了神情:你不是答应过给我生小狼吗,又怎么会断子绝孙?
  还是说你还在想找母狼?身为大王不严于律己,有我一个不够,还想祸害别的狼?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段暄光顿时就被砸晕了,他害怕地浑身僵住,却还是嘴硬地纠正:我是人又不是狼。
  而且当狼的事都是老黄历了,段暄光一遍一遍地让自己忘掉,戚求影却偏偏不让他好过,一遍一遍地让他想起来:这些都是你说的,我根本没说过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戚求影听了这些话,心下微愉,嘴上却不饶人:敢找一个试试。
  褪去刚开头的惊惶和不耐,段暄光很快就放松下来,戚求影在双修时虽然强势,却绝对不会强迫他,也分得清道侣是口是心非的撒娇抱怨还是真生气。
  段暄光半张脸埋在被褥里,耳廓红红的,有些漂亮,两只手无处安放,只抓着衣摆,倒真像只晕头转向的小狼,喉咙里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浪潮一波接一波,越升越高,段暄光意识到什么,紧紧抱住衣服不撒手,一边转头去蹭戚求影的脸,即便恢复了记忆,他身上总是不可避免地染上狼群的习性,连亲近的习惯都没变过。
  谁知临门一脚,戚求影却突然松了手。
  他茫然睁眼,瞳孔放得大大的,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嗯?怎么忽然你不抱我了吗?
  他转头,却看见戚求影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指节上爬满水光,目光相接时,段暄光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色一红:戚求影你脏死了。
  戚求影却不觉得哪里脏:怎么会。要是这都算脏,那他弄得段暄光满肚子都是又算什么。
  就着满手微妙的水液,他连脂膏都省了,段暄光一边还不上不下,戚求影却不管了,只耐心专注另一处,他身体像在被一万只蚂蚁啃噬,怎么都不舒服,只想自给自足。
  然而手才伸出来,戚求影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把衣摆重新拢回他怀里:抱好,别把衣服弄脏了。
  段暄光忍了大半天都不得解脱,听戚求影这么说,更觉得自己连一件衣服都比不上,一瞬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如果你一开始不让我穿这件衣服,它就不会脏!
  戚求影微微一愣,就听段暄光:我都已经这么难过了,你还只在意衣服。
  他委屈了好半天都不得解脱,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道都不讲,手脚并用往外爬,想逃离戚求影的折磨:你要是喜欢衣服就跟衣服过去吧!
  然而他才爬了三步,脚踝又一重,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他眼睛瞪大,觉得戚求影简直无取闹,谁知刚要生气就被一双手扶住侧腰。
  他张了张嘴,话未出口,身后的人却猝不及防地撞了下来,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一扑,脖颈间金铃乱响,眼前陡然炸开一道白光。
  太突然了他仰着颈,肩背绷直,失了神地发颤,等再回神时,却被戚求影带着手抚上了被打湿的下摆。
  衣服脏了,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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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关于一些双修的偏好:
  小段:又菜又爱玩的享乐主义,喜欢温柔,喜欢被伺候,自己没舒服前就不管老公的死活,但是你要是刚开局给他伺候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他都会无条件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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