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庄聿白留了一包桃花酥当夜宵,又从众人送的贺礼中翻出一小坛青梅酒,打算偷偷尝一尝。当然最让他兴奋的还是今日缘来茶坊周掌柜帮忙收集的一大摞名帖,这可都是潜在的茶炭大客户。他一张一张翻着,通过名帖的材质推断着大家的财气、实力、以及可能的合作规模。
孟知彰洗漱过后带着一身水汽回来时,庄聿白早开了梅酒自斟自酌起来,且此时小半坛已经下肚。
“孟兄,快来呀,这酒好喝……”庄聿白半趴在桌上,眼神迷离,努力朝孟知彰举着满满一盏酒,不知是累了还是醉了,手指轻轻打着颤儿,酒水溅洒出来几滴,正顺着手指往下落。
孟知彰上前,缓缓蹲在庄聿白身边,单膝点地,与那双似醉似醒的视线齐平。而后接过酒盏,一口满饮。细细品着庄聿白微醺的眼神,细细回味着方才盏口那抹余温。
“天色已晚,该安歇了。”
柔和的灯光打在庄聿白脸庞上,朦胧又可爱。眼尾那颗泪痣,在绯红脸颊映衬下,也越发楚楚动人。
第73章 醉撩
庄聿白向来不贪杯。
也可以说现代社会的他, 对酒的兴趣并不大。
这梅酒他原本只是想尝尝,然后等孟知彰回来同喝,一起举杯, 就当为今日的两个“第一”先庆祝一下。
或许这青梅酒本身好喝, 或许今天太过高兴,谁知等孟知彰的空档,庄聿白竟一杯接一杯自斟自饮起来。
他将从唇边撤下的酒盏直接递给孟知彰,见对方一口将那盏梅酒饮尽,伸手便要去满上:“怎么样……好喝的吧?再来一杯……”
手软, 坛晃, 酒颤。
孟知彰一只手稳稳托住半空中那只不稳的酒坛, 和握住酒坛的手指。手指细长, 微凉。手指的主人更是无力地将人往外推
“……不用你帮, 我可以。”
酒坛倒像百斤重,摇摇晃晃,庄聿白吃力又倔强地抓着往杯盏中倒。一盏酒, 递到孟知彰面前时,只剩浅浅一个酒底。
庄聿白不知道洒在外面的那大半杯, 全部倒在此时正屈膝点地的那条腿上,洇湿薄薄一层麻葛布, 顺着绷紧的肌肉线条,一路缱绻向下。
凉酒淌过温热的肌肤, 一寸又一寸, 孟知彰全身神经也跟着一点点揪紧。
不过此刻他顾不得身下,强行将那摇摇欲坠的酒坛取下,放在庄聿白够不到的地方,又扶住对方肩膀让庄聿白稍稍坐正一些。
此时的庄聿白靠着孟知彰有力的臂膀, 像一颗绵软完熟的果子,从里而外散发着馥郁的果香和酒香。微醺醉意下眼尾泪痣似乎更红了。
令人无奈的是,有些人诱人而不自知,偏偏又在那暖暖的灯光下,庄聿白弯着眼睛冲孟知彰盈盈笑着,不时慵懒地换个姿势,乜斜眼歪头打量对方。漆黑的眸子灯光下亮晶晶、扑闪闪。
一时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眼睛闪出诧异,一时又像熟得不能再熟的枕边人,甚至上手来撩人家被水打湿贴在颈弯的头发。
因为要就寝,清洗过后的孟知彰并未穿外衫,轻薄中衣被其下的肌肉撑得紧实有型,刚才抬头扶正庄聿白的动作没有管理好,竟将胸前衣襟扯散了一些。
灯光轻晃,火苗舔舐进衣襟,胸前那一抹健康的麦色,若隐若现。
“我不管,给我摸摸!”庄聿白东倒西歪被圈在孟知彰臂膀内,一双手却不见老实。
“……什么?你要摸……什么?”
孟知彰紧紧盯着庄聿白的眼睛,他自然知道庄聿白视线停留在何处。
倒不是他觉得眼前人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是如此直白的要求,还是在无所遁形的光下,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孟知彰心中猛地一紧,点在地上的膝盖,不觉挪了半分。
“别动!”庄聿白醉态越发明显,伸出一根手指虚虚点在孟知彰眉心,算是威胁。另一只手顺着衣襟,大大方方抓住孟知彰,“孟兄,大家都是兄弟……你躲什么呀!”
洗漱后的痕迹并未消散,清新皂角之味裹着薄薄水汽。
庄聿白眯起眼睛,轻轻捻下手指,微微的涩。一如红酒中恰到好处的单宁,给舌尖留下的那抹成熟圆润的涩感。
“……!”铜墙铁壁般的存在,也有他致命的弱点。
这一点,庄聿白此前就发现了,只是当时尚不是很确定。
好玩。
刚只轻轻撩拨一下,对方就如此。他想起那句“轻拢慢捻抹复挑”。
半醉半醒间,庄聿白的小心思却没闲着。他素来好奇心颇重,求知欲颇胜,不屈不挠的求是钻研精神,亦然。
隔着薄薄一层衣衫,孟知彰从外控住那只不住动的手:“……别闹。”
声音低沉又克制,不像警告,倒像是求饶。
“我没闹……如果不想让我动这里,”庄聿白声音带着醉意。近来他也算在生意上熏陶浸染过一番,自认讨价还价的战术勉强学得七八分,“要不……给我摸摸腹肌?不然我就喊出去,说你非礼……”
喊出去?非礼?
二人是夫夫,弄出再大动静旁人也不会多言什么。
孟知彰看对方着实有些醉态。夜色凉下来,他又喝了冷酒,若一味在这里厮闹下去,热身子扑了冷风,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庄聿白还在那无力又坚决地威胁着对方:“给不给摸?”
孟知彰心中叹口气,眉心微动,极力忍耐着气息:“好……去床上。”
庄聿白夸张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又担心他反悔,“人质”仍然扣在手上。他猛地在孟知彰怀中站起身。醉了,对肢体控制能力就差了。行动间,难免扯着碰着。说句公道话,这倒不是庄聿白存心的。
孟知彰眉心更紧,气息也越发不稳,他绷紧下颌,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庄聿白,只祈求对方能慈悲为怀。
庄聿白脚下打晃,根本站不正,也走不直。正当他胡乱往床边走去时,脚下一空,猛然的失重感和酒醉的眩晕感,让他一时竟瘫软在对方怀里,卸下了最后一丝防备和力气,任由对方处置。
孟知彰半跪在床上,将人仔细平放在里面的枕头,正要伸手去拿被子,身下一双手伸过来,直接剥开衣襟探摸自己胸腹上。
“庄聿白。”孟知彰半跪着,悬空定在那里。
“嗯?”声音绵软,像半杯酸酸甜甜的梅酒。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怕我……不怕我……”
“怕你什么?”庄聿白圆圆的眼睛睁大,无辜地看着孟知彰,在枕上微微歪头,“怎么了。咱们是好兄弟,而且这么熟了,开个玩笑么……”
庄聿白嘴角咧得更开,两颗晶莹虎牙缀在唇边,很是可爱:“你肌肉练这么好,没人欣赏,没人赞美,岂不是暴殄天物?咱们是好兄弟,这些都是好兄弟可以做的事情,比如上次我替你安慰它们。”
庄聿白手里忙着,努努下巴,往孟知彰胸前指了指。
这一指不打紧,孟知彰以为对方要动口,眸底大乱,竟难得在人前显出些慌张情绪来。
孟知彰强行掩住衣襟,向后退了半尺,顺便用被子盖住身下人。
庄聿白是个体贴细心的,担心对方穿的少,收紧腰腹贴身跟上来,一床被子用力往对方肩上盖:“生气啦?好了好了啦,干嘛那么小气,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别生气啦,给你摸我的,我让你摸回来……来呀!”
一床被子胡乱盖住两个人,庄聿白从被窝中寻到一只大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慷慨大方地就往自己腹部拽去。
大手覆下,皮肤触碰的一瞬,两人同时皆是猛烈一颤。庄聿白非常确定自己听到了床板“吱嘎”一声。
这一声“吱嘎”像打开了庄聿白身上不得了的机关。他瞬间浑身绷直僵硬,周身神经更像被腹部那只滚烫的大手整个揪起,大手只需轻轻一动,他便能万劫不复。
庄聿白背后发凉,发紧。呼吸乱了,心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砰砰砰越跳越快。
宽阔温热的胸膛就悬在自己鼻间上方五厘米处,清新又熟悉的皂角味从中隐隐散出,这种被完全压制的体位,这种奇怪的感觉……
庄聿白似乎是怕了。他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同样克制隐忍的还有上方的孟知彰,他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腰身,好细,好软,好糯。似乎稍不注意就能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