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做完这些，薛黎拉着沈肆又对着牌位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两人没在祠堂待太久，前后总共就是上了一炷香的时间，便面色如常的出来了。
管家在门外等着，见两人出来暗中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后带着他们离开。
管家早已得知两人不留下吃晚饭，离开祠堂后就准备送他们出门。
经过前院时，薛黎一眼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薛旻煜，对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送之后，他让沈肆等一会儿，朝薛旻煜走了过去。
一段时间不见，薛旻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着瘦了不少，他一个人站在池子边喂锦鲤，没在屋里和其他人聊天。
见薛黎过来，也只是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最近过得不好？”薛黎上来就问。
“就那样。”薛旻煜不咸不淡道。
“哪样？说来我听听。”薛黎继续问。
薛旻煜笑了一声，看了薛黎一眼后语气平淡地开口：“之前薛琳琳捅完篓子后，父亲对我们的管束越来越严，他似乎是被刺激到了，这阵子疯狂地往外送人。”
“我还算好的，家族里有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女孩儿刚成年就被他送到了别人床上。”
薛旻煜说着，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是知道自己也逃不掉同样的命运，神情有些黯然。
薛黎心道难怪，他在薛旻煜身上闻到了很重的酒味，看来这阵子就没离开过酒局。
不知想到了什么，薛黎开玩笑似地说：“你不是说要早点给自己找个靠山吗？还没找到？”
“靠山山会倒，靠谱的靠山哪是那么容易找的。”薛旻煜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沈肆，“你这种是属于可遇不可求。”
薛旻煜放下手里的鱼食，平静地陈述现实，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羡慕的情绪。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犯不着去羡慕别人的人生。
薛黎也看了沈肆一眼，朝他笑了笑，离开前拍了拍薛旻煜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再独自坚持坚持吧，只要活着，就会有无限可能，你说是吗？”
薛旻煜不知从薛黎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眼神闪烁了一下后，恢复了之前的张扬模样，他咧嘴笑了笑，嘴硬道：“当然！你都还活得好好的，本少爷以后自然也不会过得太差！”
见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薛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沈肆，一起离开了老宅。
确定两人离开后，管家回到了主院，薛震霆问：“他们走了？”
管家点头：“已经下山了。”
“去联系沈天雄吧，告诉他我同意和他合作。”薛震霆吩咐道。
沈老爷子被亲手养大的狼反咬了一口，绝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是他亲手将沈肆一手提拔起来的，沈肆也不能就此脱离了他的掌控！
沈天雄想换掉沈肆这个继承人，并且有意让新的人选与薛家继续联姻。
这对薛震霆来说是个好机会，不听话就换掉，这一点上他和沈老爷子高度统一。
这一次，他要好好地选一个听话的棋子出来……
不等到家，薛黎一上车就拿起沈肆的电脑，开机后将怀里已经捂热的u盘拿出来插|进去打开！
万幸的是，u盘还是好的，里面的内容没有丢失，薛黎一气呵成的动作在大略看完u盘里的内容后停滞下来，他瘫在座位上，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心里五味杂陈。
沈肆接过薛黎手里的电脑看了看，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惊讶之色，他回头看了薛黎一眼，似乎是在向他确认真假。
薛黎朝他点头，陷入了回忆：“你清楚我的过去，应该知道郊外那座福利院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和你说比较好呢……”
第23章
◎一场阴谋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形成。◎
似乎是真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薛黎在车上沉默着组织了好久的语言，回到家后才开始慢慢和沈肆讲起薛家那些破事。
沈肆边听边看u盘里的文件，倒是能更好的了解当年的真相……
他们这个圈子里联姻的历史由来已久, 并不是只有薛家特立独行, 只不过薛震霆将联姻用到了极致而已。
薛家也属于s市老牌家族之一, 但是他们都没有沈家那样底蕴深厚，慢慢地都开始走下坡路。
尤其是到了薛震霆这一辈的时候，更是没落得厉害。
当年，薛震霆通过联姻挽救住了家族生意，并且顺利提升了自己的地位。
他的原配夫人，就是薛黎今日去祠堂上香的那位陆鸢。
陆家当年也算是s市的顶级豪门之一, 不过后来也没落了。
陆夫人身体不太好, 无法生育，一生都无子嗣。薛震霆当年一面安慰她说没关系, 实在想要孩子领养也是可以的，另一方面则是背着她在外面乱搞。
薛震霆骨子里是传统的, 他需要流着他的骨血的后代。
不仅如此, 薛震霆尝到了联姻的好处, 对他来说，这是一条很方便的捷径, 考虑到未来薛家依然有没落的风险, 他需要子嗣去联姻, 来保全自己的地位。
于是, 一场阴谋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形成。
当时薛震霆在外面找女人, 都是偷偷的来。
毕竟那时候陆家家大业大, 陆鸢怎么说都是他的正室夫人, 薛震霆还得依附于他们, 所以不能在明面上得罪了陆鸢。
为了维系他在陆鸢面前的好丈夫形象，薛震霆将他的情人都安置在了郊外的一处产业里——那便是福利院最初的雏形。
后来薛震霆的情人越来越多，并且有了孩子出生，郊外的房子越建越多，形成一定的规模后，在薛震霆的周旋下，最终变成了一座福利院。
对外而言，这是薛震霆在做慈善。
真正的真相，只有福利院里的人清楚，不过是薛震霆借资助之名，在行禽兽之事。
那座福利院并不像社会上常见的收容弱小那么单纯，他的存在只为薛震霆一人服务。
福利院里一开始住着薛震霆的情人和他的孩子，扩建后，薛震霆借着招人的名头，暗地里送了不少买来的少女进去。
还有一只日渐完善的医疗团队。
那些少女成年后都被薛震霆侵|犯，成功怀孕后继续留在福利院里安胎生子。
生完孩子之后的女人薛震霆不会关心，更不会在乎她们的死活，反正关在福利院里，一切都有他的人监视，只要不捅出什么篓子，他根本不会管。
很多年前，薛黎还在福利院的时候，里面女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多，那时候陆夫人还在，薛震霆就算是再如何也不敢太过猖狂。
陆夫人去世后，薛震霆没有了顾忌，越发热衷于他的“造人”计划。
无论是他自己弄来的，还是别人送来的女人，只要生下了孩子，最终的归宿都是福利院。
当然，这中间的过程还是有区别的。
早些年陆夫人还在的时候，薛震霆没有办法，那些怀孕的情人只能留在福利院里安胎生子。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女人多了的同时，争端也多了。
福利院里各种阴谋手段层出不迭，那些早年出生的孩子很多不是在母体里就一尸两命，要么就是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薛震霆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内幕，所以陆夫人去世后，那些怀孕的女人都被他留在了薛家老宅里养胎，从怀孕开始，到生下孩子，全程都有他的人精心照顾。
成功生下孩子后那些女人的任务就完成了，最终都会被送到福利院去，而孩子则留在老宅由专人继续抚养。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留在老宅里养胎，人选由薛震霆决定，衡量的标准只有听话与不听话两种。
听话的会被留在老宅过一段好日子，不听话的直接被送到福利院，有的是人教她们学会服软……
这些年福利院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内斗也更厉害，生存环境更加艰辛。
薛黎虽然每次回去都只是去后山祭拜母亲，但是偶尔也会从薛旻煜那里了解到一些新消息。
其实就算他不说，光是看后山多出来的坟墓薛黎也能猜到福利院里的光景如何。
薛旻煜是和薛黎同一批次被接到老宅的孩子，比起薛旻煜对薛震霆的讨好，薛黎因为从小就知道更多的真相，对薛震霆一直都是又恨又怕！
恨是因为他强|暴黎萱，并且害死了她！怕则是因为无力反抗……
薛黎的母亲黎萱和许岚从小都是孤儿，被陆家人领回去后跟在陆鸢身边长大，成了她的贴身女佣，后来又被她从陆家带到了薛家。
陆夫人虽然性格强势，但是一直对她们很好，主仆三人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陆鸢嫁给薛震霆后，就准备开始给两人物色结婚对象，只可惜，黎萱样貌太过出色，招来了祸患。
薛震霆在外偷吃还不够，日夜相处中惦记上了黎萱，没忍多久，他就派人给她下药，将她强|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