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弥弦没有说话,夏闵宸糟心地把人塞进车里:“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身体那么脆就别没老冲上去救人了,给他添堵。
“刚才闹的动静太大了,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夏闵宸转头向耿于嘱咐,“你带着向初跟尚淼那辆车。”
耿于受了伤,向初性子胆小懦弱,虽然他不了解尚淼,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尚淼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千算万算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车轮碾压的震动传来,数辆铁皮车朝这边开了过来。
远远的从扩音喇叭里就传来了治安秩序员的警告:“放下武器,都不要动!”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哗啦啦将他们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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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谁还记得怎么夏老大最初的计划只是想把逃走的老婆抓回去而已啊,结果被拉去干活儿也就算了,一天天的尽倒霉去了。
弥弦:我很难追(微笑)。
夏:啧。
追夫不易,小夏啧啧[竖耳兔头]。
感谢收藏看文,感恩!
第48章 生性
“都不要动!”
一群武装无比简陋的秩序员从掉漆的铁皮军用卡车冲了上来, 不由分说将弥弦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嘶~”夏闵宸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快速扫过一张张凹陷蜡黄的脸颊以及他们那瘦骨似条的身材。
似乎硬打也不是没可能打得过?
东区的资源实在是太落后了,即使是官方部队都十分羸弱不堪一击,一车穿制服的秩序员看上去就没几个能打的。
但既然冠于了官方的头衔, 明面上就不要做得太难看。
耿于按捺不住的心被夏闵宸轻飘飘一个眼神震慑, 只能憋下了火气。
弥弦稍稍偏头,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窗清晰望到了夏闵宸眼底的笑容。
夏闵宸挑起一侧眉毛,屈着指节敲了敲车窗, 噙着一丝散漫的笑:“弥弦长官, 现在走有点儿来不及了,您屈尊下来吧。”
夏闵宸的声音不算清晰地传了进来, 弥弦透过车窗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眼中淡淡的调侃之色。
弥弦面无表情地看着夏闵宸,突然打开了门, 险些将挨在车门旁边的夏闵宸拍飞。
“我靠,这有点过分了啊。”夏闵宸险而又险地退躲了一下,才没让自己被车门扇到。
夏闵宸吐槽了一句, 而后有些郁闷。
他光顾着想戏耍一下弥弦, 没想到这人暗戳戳的那么阴, 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已经拧上车把手计划要报复了。
看着夏闵宸脸上闪过失策的精彩表情, 弥弦淡漠镇定地压平了微扬的嘴角,视线扫过他变得皱巴巴的脸,没再理会他。
秩序员手持枪械,黑黝黝的近二十支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只要他们胆敢反抗,立马当场击毙。
刚被偷袭都挂了彩的几人不得不屈服于武器的胁迫下, 乖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其中一个秩序员警惕地用枪顶在他们身上,另外一位同伴立刻掏出了几幅手铐咔咔就给他们都拷上了。
围成厚厚一圈的秩序员往旁边散开了些,从他们身后中间走出了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
男人梳着油腻的背头, 尖嘴猴腮尽显刻薄,趾高气扬地仰着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经过了精心打扮后的高贵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壕气的土味。
宽大挺拔的制服在他瘦弱的身躯下显得格外怪异,彷佛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撑不起这身制服本该有的气势。
动作举止间都暴露出他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本性。
就是像是在拙劣扮演伪装的跳梁小丑。
但男人丝毫不觉自己丑陋的本态,得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胆怯清秀的向初移到了高挑美艳的尚淼身上。
尚淼嫌恶地瞪了一眼,男人的目光又油腻腻地黏在了弥弦漂亮的脸庞,直到感受到一道冰冷如芒的视线后才莫名心虚地移开眼神。
“于管理!”一个八撇胡子的中年男人谄媚地迎了过去,“于管理您看,这几个都是擅自传入东区的匪人!”
撇胡子指着不远处地上的大坑和折断的树木,拔高了声量:“刚才那些动静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也许是想到自己现在才是掌控所有人生死大权的管理,本因心虚畏缩着身躯的于山立刻又自信地挺起胸膛,叉着腰横气地大声说:“竟敢在我的地盘生事儿,简直就是不把我们东区放在眼里,也不把区长放在眼里!全部都给我带回去审!”
“是!”撇胡子立正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看得夏闵宸一阵糟心。
三两成群作伴的秩序员将他们都赶到一起,粗鲁地让他们赶紧走。
中枪晕过去被塞到车里的艾斯也没能逃过一劫,被秩序员扒拉出来扔到了车上,一同押送到罪犯羁留所。
几个人被两两分散开,由几名秩序员分别进行看守。
只是凑巧的是夏闵宸和弥弦刚好被一同带走。
夏闵宸故意放慢了脚步,不经意地和弥弦拉近了距离,肩膀轻轻碰了碰弥弦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不要那么冲动了吧。”夏闵宸无奈地摊了摊手,但被手铐限制了动作,不爽地轻啧了一声。
东区虽然人员不够精锐火力不足,但耐不住这里的人无赖的贫穷。
他们不是惹不起打不过,而是这里的人只要沾上了就像是无数蚂蚁往身上钻趴,黏糊糊粘着甩也甩不掉,还无比恶心。
不是夏闵宸对东区有偏见,而是事实如此。
几乎所有来自东区的人生来如此,生性卑劣,他们丑陋、龌龊又可怜,拼尽全力苟延残喘地生存着,却又如潮湿阴暗地里索命的恶鬼。
这确实是弥弦没有想到的。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始终还是无法达到全面和深透的地步。
夏闵宸似乎看出了弥弦沉默背后的一抹复杂的同情,抿直唇角,而后平静地劝说:“虽然他们看上去很可怜,但你也不需要为他们感到任何惋惜。这不值得。”
“可你说过,我也是从东区出来的人。”弥弦抬眸,平淡的眼眸像是不解:“我也不值得吗?”
夏闵宸倏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旁的弥弦,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眼底流露出的沉郁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弥弦平静无波地等待他的回答。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夏闵宸沉默了数秒,刚要开口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哎哎哎都停那儿干什么,别在这儿串通交流想着打什么歪主意,都给我走!”负责押送他们的其中一个秩序员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即过来阻止了他们的交流。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于山梗着脖子红着脸,从车里伸长了脖子朝这边大骂,唾液沫子都飞了出来。
本来还在偷懒玩忽职守的秩序员立马回过了神,挤到了两个人中间把人分开,吼了一嗓子:“做什么呢!不允许交头接耳,都给我自个儿走自个儿的。”
弥弦和夏闵宸的聊天中断,分开后被各自带到羁留所的单间关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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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东区是想做什么?”于山利用职责之便,很轻易地获得了抓捕审讯的权利,便摇身一变化作审问员,坐到了弥弦对面。
“只是初来乍到不识路,和人起了些小冲突而已。”弥弦淡定地随口编了个理由。
“哟,小美人,在这儿可不叫小冲突,那是故意惹是生非。”于山眯着小眼睛,调戏地故意往弥弦头上去安一些罪名。
弥弦闻言凉凉地掀起眼皮,冷漠地扫了一眼。
于山本还色迷迷地盯着弥弦,心猿意马地想入非非,被这道犹如实质的冷芒一刺,后背渗出了冷汗。
宽松不合身的制服套在他消瘦的身体,配上那张憔悴阴黑如同被吸干精气的脸,十分违和又令人反感。
于山后知后觉被一个阶下囚震慑,尤其是在看清弥弦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冷笑时,彻底绷不住了。
于山忍住心底的恐慌,双手啪地拍在桌子上,强装镇定:“你不说是吧?不说,那就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虽然于山只是一个职权低下的小管理,但是他背后是众多只食肉糜的蛀虫高层,更是东区的区长大人。
弥弦等人本来规规矩矩的也就关上几天交点钱就没什么大事了,但弥弦居然敢直接下他的面子,于山作威作福惯了,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