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话音刚落,隔壁传来女人的尖叫:“警察同志!我们真是冤枉的!那个戒指真是祖传的!”
警察翻了个白眼,对路西安说:“他们昨天还骗了个老太太,说人家的金项链是他们闺女的‘定情信物’。”
路西安捏着无罪证明:“我能申请精神损失补偿吗?”
警察推来一车没收的假镯子:“随便挑。”
纪衡在后面听完路西安的遭遇,嘴角抽搐:“这不是人傻钱多的傻子吗?现在保胎技术还真发达。”
利维坦罕见地点头赞同,“天堂特产。”
路西安,‘你们说别人坏话都不知道避人吗?’
几分钟后,白小白火急火燎地冲进派出所,“没出什么事吧?”
警察小哥贴心补充:“嫌疑人交代了,专挑脸皮薄的有钱人碰瓷。”
白小白电话拨通公司:“对,公告写‘路西安先生热心助人,反遭不法分子利用’....”
“什么?粉丝已经在tb开‘路西安同款菊花瓣’众筹??”
后台数据:搜索关键词‘被骗从入门到精通’暴增500%。
警察连夜更新反诈app。
走出警局时,夕阳正好。
街角广告屏突然切换,正在播放路西安主演的狗血剧片段。画面里他穿着白袍,对女主角深情告白:“哪怕坠入地狱,我也要找到你....”
浴室水声停了。陆渊敲了敲磨砂玻璃门:“要帮你拿睡衣吗?”
没有回应,这不对劲。
从警局做完笔录回来,利维坦就异常沉默。陆渊贴在门上听了听,只听见浴缸里的水微微晃动的声响,他犹豫着拧动门把手。
“滚去睡觉。” 利维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陆渊缩回手,对着门板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浴室内,利维坦仰躺在已经变凉的水中,水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手机屏幕上显示路西法发来的消息,‘影子已存于眼瞳中。’
“咔嗒。”
浴室窗台传来轻响。莫莫的头骨从缝隙挤进来,它滚到浴缸边,下颌骨急促开合,“主人,我回来了。”
“已经知道了。” 他轻声唤道。
莫莫立刻滚过来,利维坦指尖说:“守着陆渊。如果他醒了....,打晕他。”
浴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利维坦推开浴室窗户。十九层楼高的夜风呼啸而入,吹散了他发间的水汽,水珠顺着脖颈滑入锁骨凹陷处。
楼下,城市灯火如星海,没有犹豫,利维坦纵身跃入夜空。
落地窗的锁对利维坦而言形同虚设,他无声潜入套房,路西安正背对着他整理桌上的东西,暖黄台灯照亮那些诗集和几盒普通止痛药。
路西安穿着毛茸茸的睡衣,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右手还握着支荧光笔在纸上勾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夜风掀起书页,路西安的目光停留在那一行诗句上,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低声念道:“like the meet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waves we meet and come near. the seagulls fly off, the waves roll away and we depart。” (我们就像海鸥与波浪的相遇,相遇并靠近。海鸥飞走了,波浪退去了,我们也离开了。)
“泰戈尔的诗太温柔。”
路西安的背脊骤然绷紧,“谁?!” 他转身,冰刃划开颈侧,路西安捂着流血的脖颈。
四目相对。
路西安的瞳孔微微扩大,手中的荧光笔“啪嗒”掉在地上:“利维坦先生?”
“你怎么进来的?”
利维坦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直视自己:“为什么是止痛药?”
没有反抗,没有杀意,只有人类温热的皮肤和微微发抖的呼吸。
“脊柱不好。” 路西安被他冰凉的指尖激得一颤,“从小就有。”
利维坦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没治好?”
路西安怔住了,“我们...之前认识?”
利维坦的指尖微微收缩,“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路西安困惑地眨眼,眼神干净得无辜,“你的头发没擦干,会感冒。”
利维坦的杀意一滞,“什么?”
路西安自己也愣住,两人面面相觑。
利维坦温柔一笑,神色冰冷,“这副样子还真让人怀念。” ,他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脖颈,冰刃重新再掌心凝聚“不过...你还是去死比较让我安心。”
路西安的呼吸一滞:“你要杀我?为什么?”
他却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困惑,仿佛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对自己抱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利维坦的冰刃贴着他的动脉,却没有立刻划下去。
他在犹豫。
为什么?
明明之前打架自己都不会犹豫,还是因为...潜意识里其实希望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路西安抬手,握住了利维坦持刃的手腕,“如果我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至少告诉我,我为什么而死。”
利维坦再睁眼时,没有犹豫,说:“你没错,恨我吧。”
利维坦的刀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脖颈。
“砰!”
窗户被撞开,加百列破窗而入,“离他远点,海鳖。”
利维坦嗤笑一声,松开路西安,转身面向加百列:“来得真快!你的小侄子不管了?”
加百列没有回答,直接和利维坦打起来。
路西安摔到在地上,血珠顺着路西安的脖颈滑落,在米色地毯上洇开,他的目光在两位非人存在之间来回游移,最终落在了利维坦的背影上。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陌生人的杀意里,会带着那么深的悲伤?
加百列的圣光灼伤着周围的空气,“罪恶就是罪恶,连人类都不放过。”
“笑话。” 利维坦指尖凝聚出新的冰刃,唇角勾起讥诮,“那你来打酱油?别慌,你等会跟他一块死,就都不孤独了。”
加百列不再废话,圣光突然暴涨,化作无数光箭倾泻而下!
“轰!!!”
两股力量相撞的冲击波将整个房间的玻璃震碎,路西安被气浪掀翻在地,耳膜嗡嗡作响。他勉强抬头,只见半空中圣光与蓝雾交织。
两人僵持不下,窗外突然亮起一道紫色圣光!
雷米尔悬停窗外,“晚上好!这么晚了,是睡不着吗?再不睡觉会有大灰狼敲门的哦~”
“哼。”利维坦他瞥了眼地上的路西安,“去买个彩票吧。”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雾气消散。
加百列皱眉看向雷米尔:“我们应该提前杀死他。”
雷米尔的目光却落在路西安身上,“他很重要。”
路西安:“我?”
【作者有话要说】
like the meet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waves we meet and come near. the seagulls fly off, the waves roll away and we depart。” (我们就像海鸥与波浪的相遇,相遇并靠近。海鸥飞走了,波浪退去了,我们也离开了。)泰戈尔的《飞鸟集》[烟花]
第111章 吃醋的大狗
陆渊站在浴室门口, 第三次敲门:“利维?你洗好了没?”
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无人应答。
他皱眉,又等了五分钟, 终于忍不住推开门。
浴室里,水雾氤氲,水流“哗啦啦”地从喷头落下, 溅在浴缸边缘。
只有莫莫四脚朝天地浮在浴缸里, 四肢悠闲地划着圈, 看到陆渊进来了也不慌, 继续悠哉悠哉地划水。
“莫莫?”陆渊一愣,“利维呢?”
莫莫转过头,“不知道。”
陆渊把莫莫提起来, 又问了一遍。
莫莫眼神涣散, 无意识地开口:“主人跳窗走了,没说去干嘛,让我看着你别出门....”
陆渊冲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高楼外夜色沉沉,哪还有利维坦的影子?
莫莫浑身骨头一僵, 意识回笼, “呃...发生了什么?”
陆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才见到‘白月光’, 利维坦就迫不及待的找上去了, 白天对路西安冷淡, 果然都是表演给自己看的, 越想越气。
陆渊转身就往门口走, 莫莫这才回过神, 一个闪现扑到他背上:“不行啊!主人说你要是敢出去就让我打晕你!”
陆渊将莫莫从背后揪下来, “那你试试。”
“嗷!” 莫莫的肋骨差点被撞散架,还没等它重组骨架,陆渊已经拉开了房门。
“砰!”迎面撞上了一道身影。
利维坦站在门口,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腰带不知所踪,发梢还滴着水。
陆渊的视线从他凌乱的衣领扫到过,眼神越来越冷。
利维坦挑眉:“你要去哪?”
陆渊冷笑:“这话该我问你。”
利维坦绕过陆渊,走进房间:“散步。”
“散步散到腰带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