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气味会在精神图景中长时间留存,当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提取出来,帮助他更丰富、鲜活地回忆起吃栗子饼时的愉快心情。
给自己的精神图景丰容,也是陶昕玉向导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只有这样,在工作时他才能稳定高效地和哨兵进行精神联结,并且安抚好对方。
周闯沉默片刻,冰冷地质问:“为什么送他点心。”
“因为我和他是朋友啊。他也送过我礼物。”陶昕玉对他晃晃手里的杯子示意,随后喝了口里面的茶水。
“当时你为什么要收下?”
陶昕玉看向周闯的目光变得疑惑:“哥哥。你是在责怪我吗?”
周闯仍板着脸:“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早就开始和哨兵发展感情。”
“朋友也不行?”陶昕玉推开凑到自己腿边的灰狼脑袋,认真地看着周闯:“如果连交朋友都不可以的话,那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和老师申请调去别的塔吧。”
“玉儿!”周闯的身体瞬间绷紧,一时间连屋内的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许多。
他缓和了语气:“可以交朋友,但是不要过界。”
陶昕玉放下手里的点心,脸上还是藏不住地有点郁闷:“好。我回房间了。”
周闯盯着陶昕玉留在桌上没吃完的栗子饼,伸手拿起来,慢慢地吃着。
*
虽然周闯说了只要不越界就可以,但谨慎起见,陶昕玉和程志阳的联系还是变得更加隐秘。
本就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年纪,之前两个人大大方方呆在一起说笑,也并没有真的酝酿出什么。反而是被周闯吓过一次之后,陶昕玉开始趁着休息日,和程志阳偷偷地跑出去玩。
程志阳有辆摩托,于是他们经常骑着车跑到城市边缘的公路上,眺望着远处风景,天马行空地说着未来,一聊就是大半天。
一丛丛黛色的高山在公路附近绵延不绝,夜色渐渐压下来,空气变得湿润而清凉。
陶昕玉张开双臂面对着群山,清风拂面,他享受着这一刻无边的自由。
他不想继续留在槐东,他想去战区,去父母牺牲的地方。
但这个想法他只敢透露给程志阳。
身边的同事,上级,导师,但凡有一个人知道,紧接着就会渗透到周闯那里。
陶昕玉明白兄长对自己的管束是出自于保护心理,但他就是做不到温驯地顺服。
能够从一群人里被层层筛选出来,最终留在槐东并拿到a的评级,足以证明他出类拔萃。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永远被兄长庇护在羽翼之下的乖小孩。
念头压抑得越久,就变得越激烈。终于有一天陶昕玉忍不住对程志阳说:“等到下半年战区征兵的时候,我想去报名试试。”
程志阳沉默了会儿,看着他的眼睛:“我和你一起去。”
“程志阳。”陶昕玉皱眉:“这件事很严肃,不是闹着玩的。我想去战区,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都留在了那里。我想继承他们的遗志,帮助到更多的人。”
“我也是!”程志阳说:“昕玉,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陶昕玉不再说话,哨兵试探着伸出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我们一起去吧。”
吃过晚饭,陶昕玉被程志阳送回到住处。在院门口分别时,两个人拥抱了一下。
道路旁晚樱的花瓣被夜风吹落,安静地飘了满地。
客厅的灯关着。陶昕玉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屋之后,却看到周闯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黑暗中灰狼眼珠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趴在他脚边,喉咙里不断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哥哥我回来了。”陶昕玉有点心虚地打了招呼,伸手去开灯。
他转过身的短短几秒,周闯出现在身后,捉住了他的手腕:“先别开。”
“……哥哥?”陶昕玉感觉到他微热的呼吸扫过后颈,不由得有些战栗,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周闯俯身抱起扛在了肩头。
“做什么啊?你放我下来!周闯,周闯你疯了吗?!”陶昕玉被这一下弄得头晕目眩,用力捶打周闯的后背却是无济于事,被强行带到沙发边,趴在了他的腿上。
陶昕玉惊惶地想要翻过身,被周闯一只手按住了后背。哨兵冷静平稳的声线直到这时终于藏不住地透出恼火:“别乱动!”
“你,你——”陶昕玉耳朵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些声音。
是周闯在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解着腰间的皮带。
第三十五章 哨向番外
金属扣“咔哒”一声解开,皮带被迅速抽出去,叠成一束攥在手里。
陶昕玉侧耳听着,小脸顿时变得苍白:“你敢打我……周闯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杏眼圆睁,委屈到声音发抖,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滚了出来。
周闯置之不理,粗暴地直接将他的裙子和内裤一同扯下,露出白皙浑圆的□□,其上的那段腰肢却是又薄又窄。从腰到臀,线条弧度优美至极。
手中动作稍顿,紧接着皮带冰冷的触感还是抵在了尾椎边缘。
“去哪了。”他声音紧绷。
陶昕玉从出生到现在,没听过一句重话,没挨过长辈一次教训。周闯光是摆出这个要体罚的架势,就让他伤心到不能自已,趴在沙发上咬住手背倔强地一声不吭。
“陶昕玉,我问你去哪了!”
皮带挥舞出虎虎风声,煞有其事地落下来,最终的力度却并没有多重,在软肉上一触即分。
即便如此,还是在娇嫩的雪白皮肉上留下了淡红的痕迹。
陶昕玉哆嗦了一下,又疼又痒地蜷缩起身体,还是不说话。
他宁愿挨罚也不肯说出和程志阳暗中约会的事,周闯不禁更是恼怒:“真是长大了。瞒着我跟他跑出去,还特意穿了裙子打扮成这样……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我这个哥哥算什么!”
他虽然收着力气,但却没有体谅到陶昕玉之前从来没有过体罚的经历,结果头一回挨罚,就是打屁股这种大刑。
除了疼痛,更让陶昕玉痛苦的,其实是被长辈强行扒开衣服,暴露出身体的羞耻感。
此时此刻,他对周闯的恨意,胜过了对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一个人。
陶昕玉哭得头发都湿了,皮肤泛出一层潮热的粉色,但仍用齿尖紧紧咬住手指,绝不肯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
周闯现在对他来说就是敌人,他是不会让敌人得意的。
见皮带没有用,周闯咬紧齿根,看着膝上这只不听话的小猫,转而扬起了手掌。
很响亮的“啪”地一声。
陶昕玉再也憋不住了,恐惧地尖叫出声,接着便又开始剧烈地挣扎着,试图逃脱周闯的桎梏。他越是挣扎,身后落下来的巴掌就越是带着一种泄愤般的狠辣,打了两三下之后,两瓣雪臀已是红痕交错,微微地有些肿了。
陶昕玉不敢再动,睁着眼睛无助地抽噎,眼神都失去了焦距。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被呛住,可怜地咳嗽起来。周闯忙将他抱起,靠在自己肩上:“不打了,玉儿很疼是不是?”
陶昕玉无动于衷,只是泪水仍止不住地流,湿漉漉的发丝黏在沁了层薄汗的白皙脖颈上,面颊有些病态的潮红。
周闯这才看到他把嘴唇都咬破了,从盛怒中逐渐清醒,伸手想去擦拭唇上溢出的血珠,陶昕玉却极快地转过脸去。
“哥哥错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周闯抱着他轻晃,试图哄他高兴:
“只是今天突然知道你跟那个哨兵出去玩,你又对我撒谎,我才会这么生气。玉儿不是说要去的是书店吗?以后不可以再骗哥哥了。”
“……我恨你。”陶昕玉哽咽着说。
“好,恨我吧。你年纪还小,如果现在不告诉你是非对错,以后工作会很容易遇到危险。”周闯擦拭着陶昕玉脸上的泪痕:“你一直是很乖的,继续呆在哥哥身边不好吗?”
“我恨你……周闯我恨死你了。”陶昕玉说着,眉眼间现出屈辱的神色,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周闯怎么擦都没办法把眼泪擦干净,心疼地凝视着陶昕玉的脸,想想又从茶几底下拿出药箱:“哥哥帮你涂完药就好了。”
“不准碰我!”陶昕玉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小猫总算学会挠人了。”周闯顶着巴掌印,欣慰地笑了一下,握住陶昕玉的手腕,将紧攥的拳头掰开,看着泛红的手心。
向导体质与寻常人无异,陶昕玉又天生体弱,这么多年坚持运动锻炼,也只是维持在不再那么容易生病的水平线上。
这一巴掌扇过来,他只觉得脸上酥痒微热,陶昕玉的手反而是红透了。
周闯揉着陶昕玉的手心:“玉儿,只要你乖乖在家呆着,哥哥去给你弄条鞭子回来,你每天用鞭子抽我都可以。手也用不着这么疼。”
见陶昕玉没有反应,他又低头,屏息凑近,而后把侧脸贴到陶昕玉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