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怪物的代价 第34节
村民们议论纷纷,谁也不敢答应这话,生怕给村落带来无穷的祸患。
下彝村独居于深山之中,信仰自然敬奉火神,世世代代成长于此自给自足,这里群山环抱、峰壁森峭,山脉毒雾笼罩村落与世隔绝,村民们走不出大山,外界的人也到不了村落。
可偏偏今天突然出现几个外乡人,恐惧来自于未知,村民们看着外乡人打扮古怪说话含糊,心里感到害怕和担忧。
村长心中有了决定,转过身目光凶狠看向四人。
*
纤白漂亮的手指细微动了动,床上女生胸口起伏变快,意识逐渐清醒。
宋宁迷茫注视着头顶上方镂空的木雕花,伸手揉揉艰涩的双眼,柔顺幽黑的大波浪卷发扑洒在枕头。
她恢复了力气,支起身慢慢坐起,全身上下被木床硌得生疼,娇气揉了揉后腰,掀开背心,细腻白嫩的肌肤上印着大片整齐的草席格子。
丑死了!
宋宁眉头拧起,愤愤放下衣服。
整间屋子家具老旧,光线昏暗,地板木板已经老化、深漆脱落,不像宋宁的别墅明亮现代,床、凳子、圆桌,全部都是木头改造的,看上去就硬邦邦的,肯定不舒服。
宋宁颇为嫌弃扫了一眼,推开门往外走。
她在吊脚楼里,其他人呢?
走出厢房,余光看到熄灭的火塘上悬挂着一块泥雕牌子,屋子里空无一人,显得有些阴森可怕,宋宁试探性喊道:“有人在吗?”
余音过后,没有任何回应,她抿起唇心尖颤抖了一下。
古式的木屋在恐怖片里出现的次数最多,也最为可怖,独自一人站在屋内,恐惧如潮水般涌压逼心脏,大声叫喊不是宋宁的习惯,她怕自己喊了丢脸又怕真遇到鬼,双腿僵硬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过了一会,宋宁视线从鞋面移开,余光瞄到后窗透着火光,小心翼翼走过堂屋。
堂屋后是空旷的神居室,正对墙壁上设着神龛,中部横衬一块木板,上面摆放着一座女身泥塑、黄香炉、香蜡草纸,炉子里堆积着厚厚的香灰,只剩一半的蜡烛虚弱燃烧着,火光悠悠。
呼——
没等她看清泥塑模样,不知从哪冒出冷风一下子把蜡烛熄灭,整个神居室变得漆黑一片。
走得太里面了,外面光线本就暗淡,隔着木门层层削弱,到了神居室仅靠蜡烛才能看清。
宋宁双肩一抖意识到不对劲,凭直觉抱头蹲在地上,嘴里不停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颤抖的人声不断在神居室回荡,宋宁念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动静,悄然睁开一只眼,看到前面地板上立着一双腿,惊叫一声,站起身就要逃跑。
视线所及一片纯黑,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她看不见路,慌不择路往墙壁撞了好几次。
“这么胆小,还敢来这里。”
男人冰冷的语气轻飘飘宛若死神,跟在身后步步紧逼,宋宁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根本不敢回头看,大声呼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摩挲着墙壁磕巴走回原路,用力推开门,宋宁一条腿正跨过门槛,腰部突然被坚硬的手臂搂过,强硬抵在墙壁上无法动弹,转过头,一张脸青面獠牙,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凝视自己。
宋宁倏然闭上眼,语气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对不起神仙,我不是故意进来的,你大人大量,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男人沙哑笑了笑,声音宛若破锣声,配上那张可怖的脸,让人窒息、恐慌,恐怖气氛到达顶点,宋宁腿都软了,想要放声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咽唔着顺墙无力滑下又被手臂强硬捞起。
粗糙的指腹擦过娇嫩脸蛋,透明的眼泪被蛇舌舔走,鸦默雀静的神居室里出现一对青绿色竖瞳。
宋宁紧闭双眼,浓密的眼睫毛坠落般抖动,奇怪的感觉不断从脸上传来,她又羞又燥,无力反抗的屈辱感使晶莹的眼泪不断滴落,又统统被一条湿腻的舌头舔去,冰冷的呼吸打在脸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什么神仙,明明就是个色.魔!
晕乎的脑袋突然念头一闪而过,宋宁蜷缩在墙角平复呼吸,等待急促的心跳慢慢缓和,谨慎抬起手,触碰腰间钳制的手臂。
干脆利落挥起手。
“啪——”
巴掌重重打落面具,露出了一张五官冷硬的俊脸,皮肤古铜色,狭长上扬的双眼皮一笔撩了上去,带着不可明说的危险感。
男人漆黑干净的瞳孔盯着她,吧眨几下,好像被迫打断进程,他有些不开心。
“啪——”
侧脸成功落下一个巴掌,力道之大,三秒浮起红印。
宋宁怒不可赦道:“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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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古建中国》土家族吊脚楼——中国民居建筑中的一颗明珠
2:《中国民族建筑》民族建筑文化博览(七)
第37章 荒山巨蟒(4) “狗男人在瞎说什么!……
巨蟒皮糙肉厚, 这点力度相当于小打小闹,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深幽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解。
为什么要打他呢?
春季来临, 这是蛇类最重要的繁殖期,巨蟒独自一人生活了百年, 每天勤勤恳恳在田间劳作, 因为没有相中的雌蛇, 曾在春天无数个夜晚难捱。
但现在不同于往日, 找到了中意的雌性, 他欢喜着便要靠近。
在巨蟒的记忆里,交流时吐出信子互相嗅闻彼此的味道, 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
可女生不但没有嗅舔他, 还给了他毫不犹豫两巴掌,雪白小脸紧绷浑身抗拒,他感到心口灼烧,宛如放在火架上烘烤。
为什么不喜欢他的靠近, 是不中意他吗?
想不明白,青绿色的竖瞳闪过一丝愤怒,巨蟒有着极其恶劣的性格,并不以人的想法做事。
既然是他认定的雌性, 本该直接掠回巢穴交.尾, 而不是现在碰都不让碰!
睁着森然的眼扫了眼宋宁, 竖瞳慢慢恢复成漆黑的瞳仁,黑暗角落里, 覆盖着坚硬漆黑蛇鳞的尾巴尖翘起,轻轻晃动擦过地板,发出细微响声。
宋宁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水渍, 湿答答的,擦在手背上像水一样轻松滑落,闻上去没有奇怪的臭味,仿佛如一捧干净的泉水,可宋宁就是觉得奇怪、恶心,抬起头面色铁青瞪了眼男人,气鼓鼓的。
娇嫩的手掌用力推开肩膀,主动隔开一段距离。
她睁着圆润漂亮的眼珠,警惕看向人:“神经病......”声音轻灵,骂人时软绵绵的丝毫没有攻击性。
虽知道自己晕倒时是男人主动抱起,还好心放在床铺上,可前几秒男人的所作所为在宋宁眼里如流氓一般,伟岸的形象坠崖般一落千丈。
放在现实生活中,宋宁早把人关进警局了,敢这么冒犯她,该让他狠狠吃顿教训,可现在在游戏中,她不但无法惩罚男人,还要提防他再次做出越距的举动。
宋宁憋着怒火,白嫩的脸颊生气鼓起,双手横在胸前作防御状态,一副视男人为危险份子的模样。
察觉到女生的抗拒,巨蟒轻声问道:“为什么打我?”
直白火热的视线从宋宁的手掌缓慢移动到腰上,着迷停留几秒,又游移到怒瞪的双眼,而后垂下头,遮住眼底茫然的情绪。
一个大男人明明先做错了事,却反过来控诉她做的不对,垂着头看起来很失落,每一个动作、每一丝表情,都与身上的大块肌肉格格不入。
装疯卖傻。
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自己的罪恶行为吗。
宋宁心里嘀咕,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人直接转身。
转身瞬间,男人抬起头,眼里的渴欲如血液般急切上涌,用一种异常狂热的眼神盯着女生后背。
鼻翼微动,胸膛猛地起伏,仿佛在竭力嗅闻着什么,原来空气中,还残留着某种雌性成熟的香甜气息。
“你去哪?”
‘关你屁事’
宋宁不耐烦横了身后人一眼,眼中警告——不要再跟着我了!
男人愣了一愣,像是没有明白宋宁眼中的含义,继续迈起步子紧巴巴凑上前。
宋宁嘴角微抽,不管身后的人,推开大门向楼下走去。
离开的村民们已经回到了村子,喧闹声隔着木门听得一清二楚。
太好了,看来这个村落并不是废弃的,宋宁知道这是个恐怖游戏,但仍幻想着在游戏中能体验到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
其他人呢,去哪了,还得她亲自找?
宋宁兴致勃勃走下楼梯,踩着碎石道往前走。
头发花白的大娘佝偻着腰,捧着竹藤篓站在栅栏里,里面圈养着许多毛绒绒的小动物,个个羽毛蓬松干净,跟玩偶一样。
宋宁好奇靠近,双手搭上栅栏问道:“奶奶,你养的是小鸡吗?”
大娘撒料的手一顿,颤颤巍巍转过身,看见宋宁笑脸盈盈注视着她,表情一慌,见鬼一样往后踉跄退去:“外乡人,来人呐,这里有个外乡人!”
沙哑惊惧的喊声把宋宁吓了一大跳,双肩一抖,慌张转过身扫视一圈,眼睁睁瞧着无数村民如同捕到猎物般,气冲冲手握武器从吊脚楼里跑出,齐齐把她围堵在石道中间。
围聚的村民里三圈外三圈,能走的角落全部挤满了人,堵的水泄不通。
宋宁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扶住栅栏一脸防备盯着他们。
每一个人都警惕盯着她,眼中情绪复杂,有好奇、害怕、更有愤怒、仇恨,就是没有宋宁想象中的友好。
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清一个人的脸,宋宁瞳孔徒然放大,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宋宁浑身一震,扶在栅栏上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人群中,好多村民竟长着一身浓密长毛!
他们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余部位全部是柔顺浓密的长毛,已经看不清人类的面孔了,颜色有棕有白,大部分是黑色,不仔细瞧,以为是一头头山羊站了起来,但又不完全相似。
宋宁在小时候被一段视频吓到过,那是一只站立起的黑山羊,如人类一样行走,诱拐公鸡进屋子。
当时看到标题,宋宁以为是搞笑视频,可当她点开视频看完整段时,吓得上吐下泻,浑浑噩噩好几天。
自此光脑上再没有出现过恐怖视频。
如今看到似曾相识的画面,宋宁脸色一变,久违的恶心感直涌喉咙,额间冒出大颗大颗的虚汗。
'没事的宋宁,你可以的。'
宋宁大口呼吸,努力压下反胃感,不去回想那些面容古怪的村民。
可围观的感受并不好,目光也可以化为一把刀把人片片凌迟。
被这么多双眼睛长时间注视着,宋宁头皮发麻,手臂上汗毛一根根竖起,她紧张咽了咽口水,闷热得手心湿腻一片。
想起来了,这种全身长满毛发的情况看起来像是现代医学所说得“狼人综合征”,俗称多毛症,是基因变异导致体内17号染色体缺失dna碱基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