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萧砚感觉自己有些看痴了,愣了好久才听到一声温润微凉的声音。
  “娱乐圈这个地方,总有人一举成名,也有人跌落神坛。但真的坚守初心,热爱演绎事业的又有几个?”言朔微勾嘴角,轻轻笑了一声,又继续道:“与其说这是一个虚无的称呼,不如说是一种坚守的见证。在我心里,除了你,没人担得起这个“神”,包括我。”
  言朔说着说着,挑了挑眉,仿佛自嘲般笑了一声后又说道:“我那是挑准了天时地利人和,利用了我所能利用的所有资源,有预谋的红,最终结果只是个量化而已。但你不一样,你是真正的天才,更是真正的热爱者,那年没有得到柏城电影节的金熊奖,只是因为没有举办而已。而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
  本以为言朔只是会简单地反驳回来,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的肯定自己,这比他真的获得了三金影帝还要高兴和满足。
  “谢谢!但无论怎样,那都是你优秀的证明。而我,很喜欢你的演绎,胜过我自己。”
  言朔那桃花眼突然弯了眸,含了情,就那样直直地忘进了萧砚眼底。
  萧砚感觉自己第一次有些看人不准,要不怎么会被那眼里的炽热烫到。
  “我也很喜欢,不,最喜欢你的演绎,我喜欢你演的每个角色。”因为对我来说,那都是你,无法让我不欢喜。言朔在心底里悄悄补完了没说完的话。
  “我突然很期待我们合作的样子了!”萧砚回望过去。
  “我也是,很期待!”言朔也没移开目光,两人就那样四目相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让人觉着快得像流沙又慢得像年轮。好似谁先移开眼睛谁就输了似的。
  突然,他们的对视被一声从机舱里传出的杯子碰撞声打断了,那静谧的有些暧昧的氛围这才慢慢散去。
  两人同时笑着移开了目光。
  但不过片刻,萧砚感觉自己的信息素仿佛泄闸的洪水似的开始倾巢而出。过度的情绪波动让易感期的躁动越发变本加厉,就连抑制剂都防不住。
  更准确地说是,杯水车薪,起到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言朔顿时就感受到了那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的波动,他下意识的就想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对抗。
  这是属于alpha的本能。
  但是当那股冷冽高贵的雪松香冲进自己的鼻腔,在自己的皮肤上轻拂的时候,有些不可言说的欲望充斥了他的脑海。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好奇与兴奋。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再让萧砚在这待下去,恐怕就是一个大型混乱现场了。
  他可不想让第二天的头条变成类似于“萧神飞机上突发易感期,在场omega发情,alpha躁动,场面混乱不堪”的新闻。
  言朔直接一把拉住萧砚的手离开了座位,直奔着卫生间而去。
  拉着萧砚到了卫生间后,顺手就把门反锁了。
  两人就这样站在狭小的洗手间里,四目相对。飞机上的洗手间只够容纳一个成年男性的,如今两个身高腿长,一米九多的alpha挤在里面,连动一下都显得局促。
  两人几乎整个上身都要贴上了,紧紧靠在一起站着。
  而整个空间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就被躁动不安的信息素充斥了。此刻因着两人紧挨在一起的姿势更是增添了几分暧昧。
  一股带着浓烈血腥味的玫瑰花香从言朔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极具侵略性的味道却散发着无尽的勾引与魅惑。
  萧砚被勾得差点软了脚,那人还无知无觉地揽着他的腰,一分劲没松不说,还越发加紧了几分。
  空气中冷冽冰凉的雪松遇上了染血的玫瑰,好似冰与火的碰撞,纠缠着,搏斗着,谁也压制不了谁。
  突然,萧砚脖子一痛,感觉有什么刺入了他的腺体,甚至在往更深处探索。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尖利的犬齿在那块软肉上啃咬,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血腥花香飘进了自己的体内。
  引得本就极其躁动的雪松越发兴奋和暴虐。
  萧砚被疼痛和酥麻两种感觉折磨的快要晕厥。
  他没有力气去探究言朔咬了他的腺体这个问题,也没有心思去思索言朔为什么要咬他。
  他感觉自己的神志在深海里漂浮,看不到尽头,找不到落点。但却奇异地感到安心,甚至想就这样在这诡异的状态里沉沦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最好。
  过了好一会儿,言朔才放开了那块被他“百般折磨”的软肉,末了还在上面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这副温柔的姿态和刚才那野兽般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空气中那摸不到看不到但在却激烈中尽显暧昧的交织与碰撞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言朔干了坏事才后知后觉感到自己可能危矣,毕竟他咬了对于alpha来说是禁忌之地的腺体。
  现在只能希望小朋友能手下留情了。
  萧砚感觉经过那么一咬,易感期的躁动倒是慢慢安分下来了,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认知了。
  alpha易感期被alpha咬腺体注入信息素还能帮助渡过易感期吗?
  不过再好奇,那也不能抵消他被人咬了腺体的生气,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行。
  萧砚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终于舍得放开嘴了?”一出声,感觉像渴了许久的人,嗓子沙哑的厉害。
  听在言朔耳朵里却觉得性感极了。
  “它还是懂得浅尝辄止的。”言朔说完还用手指抹了抹嘴角,但没抹干净,他不舍得。
  两人还维持着半搂半抱的姿势,萧砚看不清言朔的神情,但他能感知到言朔的动作。
  不过,并不妨碍他被这无赖的语气给逗笑了,也真的直接低声笑了出来。
  “那看来它还挺有自知之明,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嘴下留情?”萧砚微微眯着眼,挑了挑眉。
  言朔清楚的知道萧砚有些生气了,但还是忍不住去逗他,“如果你要谢,那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萧砚不知在想什么,好久没应声,然后在言朔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偏头,低头,张嘴,一口咬在了言朔的腺体上,报复似的还咬深了些许。
  动作之迅猛像一头捕食的野兽,让言朔完全来不及阻止。
  言朔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刺痛惊得溢出了一声闷哼,“嗯...”而这,对于萧砚来说犹如最致命的诱惑,他忍不住地咬得更深更狠了一些。
  感觉出气了,或者说满足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萧砚缓了两口气,慢慢地直起了身,放开了揽着言朔腰身的手。
  言朔放在言朔身上的手却是没放开,连一点劲也没松,“小朋友,咬得挺狠呀,报复心这么强?”
  萧砚看着这人嘴唇上还沾着自己的血,一股莫名的占有欲涌上心头,“什么小朋友?别乱叫。”
  “被咬了就要咬回来,一点亏都不吃,报复手段还这么有趣,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萧砚觉得言朔用沾着血的嘴唇讲着调笑的话,画面诡异的和谐。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果然也沾了血。
  萧砚觉得他俩此刻活生生像两个假装天使的恶魔,还是刚吃完小孩那种。而他就是言朔吃的那个小孩,毕竟这人叫他小朋友,他不能白得了这个称呼。但言朔可不是他吃的小朋友,没见过谁家小朋友这么坏心眼的。
  被这人这么一逗,气也消了不少。
  “被人咬了我自然得咬回来,被咬就扯平了。至于叫小朋友这笔账,就当你帮我缓解易感期的报酬了,我们,两不相欠。好了,言大影帝,手,可以放开了么?”
  说着还视线下移了一下,直盯着那双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言朔放开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言朔看着自己再不放开就真要把人气狠了,便不舍地放开了自己的手,但下一瞬又移到了萧砚嘴唇上,缓慢摩擦,直到把上面的血珠擦拭赶紧才放开了手。
  “沾到血了,你刚才没擦干净。”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我就不礼尚往来了。”说着还指了指镜子。
  言朔顺着萧砚指着的方向缓缓移动视线到镜子上,看到了自己沾着血液的嘴唇,但他不急着清理掉,如果不是怕吓到别人,他更想不清理。
  但还是要见人的,言朔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清洗了唇边的血迹,转过头,冲着靠在门边的萧砚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走吧,该出去了。”
  萧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等言朔,明明自己先出去会更好一点。
  可能是贪恋两人独处一方的空间,这让他迷醉。哪怕会错,但他也想给自己谋一点福利来满足自己那早已疯魔的内心。
  萧砚直接用动作代替了回答,手指握在门把手上,一把拉开了门,迈开长腿就走了出去。
  刚推开门,便看到刚上飞机时问过自己的空姐走过,萧砚微微笑了笑,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和言语,直接朝着座位走了过去,言朔紧随其后,同样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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