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什么巧合，在夜巡时索菲亚看到了夹在缝隙里的记号，属于猫头鹰法庭的记号。
不出片刻，身穿常服的带有熟悉气息的男人便出现在索菲亚身边，讲了个算不上精彩的故事。
有个男人走了狗屎运和哥谭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女生谈了恋爱并结婚，只是没想到妻子受到工作的打击再加上怀孕，于是选择了辞职。男人不介意妻子在家或者工作，他相信自己能够养活这个家庭。
于是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应酬加班成了常态，等到妻子生下孩子他更努力的加班只是为了获得只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薪资报酬。
于是在某天，一切都结束了。
产后抑郁的妻子用枕头捂死了他们的孩子，在这之后精神彻底崩溃，险些从自家的窗户一跃而下结束生命。
筋疲力尽的男人看着歇斯底里的妻子无可奈何，却在看到自己所在的基金会负责的孤儿院里的孩子时，脑子里冒出了个惊天的想法。
一个和他的儿子差了不到一个月的男孩被他选中，成为了替代品。
妻子的精神逐渐恢复，遗忘了亲生儿子被杀害的往事，将偷来的孩子当做唯一的慰藉，而男人则利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权限抹去了一切的痕迹。
索菲亚抓住男孩的下巴，左右查看，果然在男孩的口腔里找到了特殊的那颗牙齿。
给男孩注射了适量的麻药，消毒后索菲亚用钳子将那颗牙拔了下来，鲜血顺着男孩的口腔流出，被索菲亚用棉球塞上在按压止血后确定麦克的生命体征正常后，索菲亚顺着原路离开了病房。
“很不巧，那个男孩是个预备役的利爪，他的臼齿里藏着琥珀金，这也是法庭选择对这对夫妻下手的原因。”
男人靠在墙上，不在乎会沾上灰的高级西服会有多难洗，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只要有琥珀金给我交差就行，那个男孩不是非杀不可，毕竟失去了腿的残次品很难有作用了。”
“你的衣服变了？”索菲亚把装着臼齿的小盒子抛过去，男人顺手接过。
“对，我升职了。”男人挑眉漏出个讥讽味十足的笑“从喽啰杀手变成政客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我的脸挂满哥谭了。”
“不过在接管哥谭之前我会把法庭的人处理干净的，真是期待。”
“期待法庭那帮老爷们看到自己培养的利爪背叛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
利爪消失在小巷中，只留下索菲亚捏着男人留下的名片默念着这个有点陌生的名字——林肯马奇。
第22章
接下来调查的方向很简单了，只要找到玛利亚当年在研究所真正负责的项目问题就能解决一半。虽说彼得身上同样有些无法解释的疑问，但这些疑问都不至于让夫妻俩致死，可能需要提姆花点时间去孤儿院找找麦克过去的线索。
鲍尔斯曾经投资的研究所位于东区，隔壁就是大名鼎鼎的诞生了哥谭有史以来最混沌反派小丑以及其追随者小丑女的ace化工厂。只是随着时间变化，失去了投资的研究所成为了一座空壳，对于罗宾来说潜入难度几乎降低了好几个level。
空气中满是扬起的灰尘，玻璃也大多破碎，地面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不少生活垃圾，应该有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这里废弃后企图在这里安家，但因为一些原因又选择了离开。
非要说哪里不对的话，恐怕只有在这种地方竟然没见到一只诸如美洲大蠊黑色巨鼠等一类哥谭常驻居民出现，罗宾甚至还有些不习惯。
研究所是典型的独栋建筑，一楼作为展示用途对外开放，根据之前的照片显示在展示厅放置的也都是些宣传研究成果的物料，以及一些出色研究员的介绍。
照片上的研究员，目前还在原研药行业进展的不到十分之一，大多数人都像是玛利亚一样选择放弃研究转而选择其他领域的工作，而他们负责研发的药物中也鲜有真正进入市场的产品，大多在试验阶段就被否定。负责带领实验室的领头人史密斯教授在满腔抱负无法施展后，离开了哥谭前往华盛顿寻找新的项目机会。
提姆找到了实验室发表的论文，他们研发主要方向是降低化疗药物例如顺铂，氟尿嘧啶常规会出现的副作用，例如脱发，恶心，骨髓移植等，算是中规中矩的研究方向。实验过程中也出现过一定的成果，但是这些个例很难做到稳定产出，直到整个项目被取消。
可惜过去了将近十年，研究所内的仪器设备基本都被卖了个干净，记载记录的文件也不知所踪，整座大楼断电许久，连安全出口的灯牌都黯淡无光。
楼梯口并没有通往地下的通道，让正宗哥谭人提姆十分不适应，总觉得这栋楼下面不搞几个密室都对不起哥谭本地企业的身份。
撬开紧闭的电梯门，楼层按钮上乍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但经验丰富的罗宾还是用工具撬开了按钮界面，直接用便携终端接入电梯系统，利用紧急能源操控电梯向下运行。
电梯运行的速度格外漫长，根据速度判断提姆甚至怀疑研究所背后的势力是要住在地心吗？
电梯门缓缓开启，虽然同样布满灰尘，但地下隐藏部分的实验室里的各类设备都还齐全，灯光也随着后备能源被触发一一亮起，冷白色的光格外刺眼。
玻璃门感应到有人接近，自动向两边打开。
通过观察地面灰尘，这座废弃实验室至少有几个月都没人来过，但罗宾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实验室内的笼子里还存放着各类动物的尸体，因为时间过久，只剩下了些骨头，大多都是些兔子，猕猴，实验犬之类的品种，只是在经过某个笼子时少年的脚步停住了。
那是一具人类的白骨，根据骨龄判断被用于实验最后死在实验室的孩子不会超过八岁。
将试验区转了一遍，少年发现的人类尸体不下二十具，其中大多数都是些幼童，甚至有还处于婴儿阶段的细小骨头。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义警，罗宾也不得不压下身体深处升起的愤怒，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静。
所以说研究所涉及到了非法人体试验，也难怪日记里玛利亚的同事会劝她不要愧疚。
那么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研究所内的计算机都是些过时的大屁股货，光是开机都够罗宾用钩爪枪在哥谭跑个来回，看着古老的windows xp系统终于反应了过来，罗宾故技重施将储存的文件都拷进了终端。
根据这些真正的实验报告记述，他们在进入研究所就一直在研究某种物质，这类物质因为颜色呈金色被他们称呼为琥珀金。琥珀金在促进细胞分裂方面效果显著。
经过多次试验，被注射了琥珀金的小白鼠即便失去了四肢也能挣扎着复原，被摘除了眼球的比格犬也在药物的作用下能够重新恢复视力，对于现代医学来讲简直就是奇迹。
于是在确认了琥珀金转化人体的具体计量后，实验室的重心转向了确认实验体能够被复原的极限，切除四肢，摘除眼球，腰斩，火烧，甚至于分尸，这些常规的做法都无法让注入了琥珀金的实验体死去。
而罗宾只是看着报告都只感觉到后背发凉，他不敢想象那些白骨到底在生前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又是在怎样的痛苦下才迎来了死亡的解脱，或许整个实验室都是无辜者的痛哭，而少年在隐约之间捕捉到了浓烈的无法被消解的痛苦。
人是哥谭最不值钱的东西，政客在高台大呼人权自由，不顾无家可归者只能靠毒品度日，恰好被卷入那些罪犯犯罪计划的民众只是瞬息之间就和亲朋好友永别，孤儿院塞满了失去父母的孩子，而这些失去父母和社会照顾的孩子又会被迫自愿的走向犯罪的道路，成为哥谭这座坟场新的拉人堕落的淤泥。
即便是蝙蝠侠，是否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会无力，他是否也会痛恨自己的无能呢？
报告在这里中断了，关于那个真正能杀死实验体的方法罗宾也无从得知。
只是在实验报告的结尾，罗宾注意到了被提及的一处地点，那是韦恩夫妻生前曾经做过慈善活动的孤儿院——青柳小屋，同时也是彼得负责对接的那所孤儿院。
青柳小屋同样废弃已久，不同于研究所的过分干净，这所养育了无数孤儿的住所，时隔多年地上还散落着连拾荒者都不愿意捡走的垃圾。
有年轻的孩子满怀笑容涂鸦出的画作，或者是被探访的大人物手把手教着做出的手工风车，这些承载着记忆的旧物都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在这片荒废的建筑里被来自哥谭湾的海风一片一片的侵蚀。
档案室的门锁早已生锈，少年没用几分力气就打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翻看关于孤儿们的资料。
对比从gcpd薅来的情报，现在还在世的孩子大多没有被选中，在这群幸运儿里提姆甚至看到了最近风头正盛的传奇投资人林肯马奇的名字。而那些被领养走后下落不明的孩子则是需要重点被关注的对象，提姆大多也都拍照进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