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索菲亚没有回话，眼神一直跟随着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在房间里移动。
“我相信青年人不会简单的因为一份小小的小组作业就对同学大打出手，我相信一定有别的原因不是吗？比如作为孤儿的嫉妒詹姆斯的家庭环境？再比如有些少女会因为没有得到男孩的爱慕就心生怨恨。”
“谁知道你是不是对詹姆斯爱而不得？哦对你还是个亚裔，不会连绿卡都没有黑在哥谭吧，接近詹姆斯只是为了身份？”
“原谅我过分揣测，毕竟谁能接受一个没有教养的小姑娘会殴打我有礼貌的优秀的儿子呢？”
索菲亚的视线中心切换成了另一只苍蝇，在房间里飞个没完，在门口绕了四五圈都没能从大门离开，实在是脑子有病。
就是说，这位先生和詹姆斯会喜欢斩首吗？或者被吊在滴水兽上等着蝙蝠侠把他们放下来？
好在科里森先生虽然是个刻板的成年人，但是在哥谭比黄金还难找的正直的老头，他驳回了詹姆斯那个讨厌鬼的爸爸的带有羞辱性的猜测，并拒绝了开除索菲亚的过分要求，按照校规开了停课两周的惩罚，并压着少女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索菲亚推开办公室的门回到教室的时候困得几乎睁不开眼，这几天她和斯蒂芬妮凑在公寓里没日没夜地搜集关于线索大师的线索，还要处理在学校惹出的烂摊子，几乎是一回来就趴在了桌子上。
等到终于失去睡意清醒了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提姆的视线。少年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笔转出了残影，眼眶里藏着的是广阔的大海，平静而包容。
“这不完全是你的错索菲亚，别太难过。”
索菲亚点点头，但并不代表完全认同同桌的观念。
猎魔人少女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从始至终没有完成约定工作的人不是自己，率先挑衅的人也不是自己，甚至在动手的过程里都刻意收敛了出拳的力道，没有将人一拳打死，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对的。
可是在周围所有人的眼里，虽然詹姆斯有错，可是索菲亚都不应该动手而是静静的承受之后等着正义降临在自己身边，为自己主持公道。就算得不到公道也没关系，毕竟只是小事，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为什么要下手这么残忍？
猫头鹰眨了眨眼，因为不适应阳光用翅膀挡住了面部，在树枝上疑惑的晃动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高光直愣愣的盯着猎物。
提姆也被叫了家长，他的爸妈还在国外忙些工作，最后来的是韦恩家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那是个体面的老人，游刃有余的和大人们在办公室谈话。几十分钟过去后，老人为提姆送来了下午茶的点心后向索菲亚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作为点心的饼干很好吃，索菲亚从同桌手里抢了一半，最后收拾好书包准备迎接自己突如其来的两周假期。
但是还没放学，新的处罚通知也来了，据说是包括校长在内的学校高层都收到了一份匿名发送的文件。文件里详细描述了詹姆斯自上中学以来的造谣记录以及装满了以各种隐秘角度留下的照片。
比起造谣，频繁以更衣室，健身房，卫生间这类隐私区域场景出现的角度刁钻的照片更让人不寒而栗，那些以往被衣物包裹住的身体部位出现在镜头里成为被人肆意点评的商品，那些毫不知情的女孩被标上女神，s货，便宜货的羞辱标签，成为满是恶意的teenager们成为共犯的共同话题。
当然，还有一整个袋子的被拆除的形式各异的摄像头，包里还塞着一柄比起蝙蝠镖要更加圆润小巧的r形状的罗宾镖。
这些证据足够詹姆斯断送自己的未来。
“所以罗宾找到了那个混蛋犯罪的证据，他是不是要坐牢了？”斯蒂芬妮握拳欢呼“好耶。”
“没有，他只是被开除了。”索菲亚摇头，一口咬掉了披萨上的培根“不过这件事还没完，我这几天还有点事要做。”
“你要做什么？让我也去。我在家快憋死了。”话音刚落，斯蒂芬妮就脚下抹油钻进她的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个袋子。
“快看快看，我给自己也准备了制服，我打算穿这身衣服把我爸扔进大牢。”斯蒂芬妮抽出袋子里紫色和黑色相间的制服，紫色的带兜帽的披风和金色的长发放在一起格外的显眼。“我给自己做了披风，是不是很酷。快让我也一起行动嘛，我可棒了。”
“我连代号都想好了，我就叫搅局者。”
于是在午夜一黑一紫两个戴着帽子的影子齐刷刷蹲在了富人区的某栋别墅门口，紫色的身影有些瘪瘪的，因为初次成为搅局者的斯蒂芬妮估错了制服的大小，只能回家再调整，委屈地蹲在猫头鹰打扮的索菲亚旁边。猫头鹰从薅来的免费装备里翻出件钩爪枪和面具给斯蒂芬妮带上，两只小鸟叽叽喳喳的从哥谭上空飞过。
不过武器上两人有些分歧，索菲亚觉得刀剑这类锋利地冷兵器就很好，一刀下去人头落地，斯蒂芬妮一边尖叫着不想被蝙蝠侠做成表一边跑出杂物间，最后还是从周围的教习武术的武馆里顺了根双截棍走。
詹姆斯在学校丢了个大人，回到了家因为没收好自己的把柄挨了好大一通骂，好在被开除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换个学校的事，过不了多久他又可以继续重拾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靠几张照片视频就在网络上受人追捧。
再说了，女人穿这么少不就是为了让人看吗？他满足了那些女的愿望还要被倒打一耙实在是上天不公。
不过，这些事在哥谭正经的上流社会只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尤其是对于某些人，特别是那个总是占据晚会闪光灯的富家公子哥——布鲁斯韦恩来讲，他只用坐在那里就会有身材火辣的封面模特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去嘘寒问暖。金钱，容貌，家世，地位，布鲁斯韦恩拥有男人想要的一切。
显得詹姆斯格外像是哗众取宠的小丑，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只为了能被女人骂上两句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咚咚。”
“别敲了东西放在门口，烦死了。”
对詹姆斯唯一的打击是，电脑里存着的那些劲爆的照片视频也被一起清理了个干净，就连电脑屏幕的壁纸都被换成了一行文字。
“我会一直看着你。”
一定是德雷克找的黑客在报复，一定是这小子搞的鬼，就这么看不得自己的姘头挨骂，那个拉拉队的女的也就算了，那个……
想起前不久被殴打的疼痛以及那双死水一样的毫无波澜的眼睛，詹姆斯下意识抖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笑出来，嘲笑自己过分紧张。
“那女的还能来我家找我不成？”
但嘲笑过后，房间内出奇的安静，电脑风扇运作时转动的响声格外明显，詹姆斯几乎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安静的让人紧张。
“咔嚓。”相机快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谁？”詹姆斯赶忙回头，却猛地摔到了地上，慌忙爬起来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和被打开一条缝的窗户。
呼吸猝然加快，詹姆斯一把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口并没有放下什么东西。就在此时，灯光也倏然消失，詹姆斯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后，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还散发着渗人的冷光，那行文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咔嚓。”又是一声快门，詹姆斯顾不上拿东西摸黑在走廊跑了起来，冷汗顺着身体止不住地流下。
进入较为宽敞的会客室，慌张地颤抖着手打开应急灯的开关。
“一定是意外，一定是，睡一觉一定就什么都没有了，对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此时，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了詹姆斯的肩膀，他几乎喘不上气，但还是机械式的回头。
在会客厅特意设计的通透的落地玻璃外，一只硕大的猫头鹰正悬挂在天空中，同样硕大的圆形的眼睛正直直盯着詹姆斯，猫头鹰挡住了月光，影子透过玻璃将詹姆斯全部笼罩。
在詹姆斯惊恐的颤动的眼神里，他再次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
第12章
眼前的青年双眼一翻晕了过去，猫头鹰看了看手里的相机，顺手拍下一张照片留作纪念，便用钩爪枪上了屋顶。
金发少女没忍住笑出了鹅叫。
“不是吧，我们还没进去踢他的屁股呢怎么就吓晕了。”
“他不会以为我们要进去杀人灭口吧。”
面具之下，索菲亚却也是难掩笑容，掐着胳膊才没能发出怪叫。
“钩爪枪怎么样？”
“超级好用，所以那只黑漆漆的蝙蝠侠就靠这个在哥谭飞来飞去殴打罪犯是吗？感觉我马上也可以去做义警了，你说我的代号叫什么？搅局者怎么样？”
斯蒂芬妮抬手想扶一下要掉不掉的面具，想起来面具是粘上去的，又不是眼镜没事就往下掉。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去夜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