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伐木枝心里想着,看向旁边的伐爸伐妈:嗯……他爸妈个子都不算高来着。
果然——
听儿子提到他那个同学,伐妈满意地笑了。
“还是你那个爱吃蛋的同学吧?小苏是吧?”
“说起来我得谢谢人家,光顾了咱家这么多年生意不说,还老带着你学好,带着你好好学习不说,还带着你好好吃饭。”
“天知道我之前最担心的就是你,听你爸说,你妹那边营养可均衡了,法规规定的必须营养均衡;你弟那边我也不担心,都修仙了,这营养均不均衡也不太重要,就算吃饭,他们那边的菜还最没公害污染哩~”
“就是你了,唉,爸妈不在,就留你一个发育期的孩子在这边,我老担心你不好好吃饭,凑合过日子,结果——”
“你看小苏把你养得多好?”伐妈一脸骄傲看着大儿子:看这大个儿!一米七八呢!天知道她才一米五五,而伐爸也就勉强一米七而已,他们原本还想着抽空带儿子去看看专家,看看要不要打一打激素啥的,结果回来一看:好家伙!不用愁了——
是以,伐爸伐妈是真心想免费给苏换柳供应鸡蛋来着。
奈何苏换柳一直不干就是了。
“我还带了半只鸡给小苏来着,明天你给他带去,那孩子爱喝汤,你让他炖汤喝!”伐妈说着,吃了一口鸡腿,然后美滋滋地眯起了眼。
伐木枝一看:行吧,老妈看来也没少吃鸡头。
心里想了想,他便对老妈道:“妈,下次你带点鸡头来吧?其实苏换柳最喜欢吃鸡头。”
喜欢三只头的鸡,喜欢多头的话……三下五除二,约等于喜欢鸡头?
反正之前也不是没给他带过鸡汤,没听他对自家的鸡汤有什么特殊评价,那家伙根本不是个凑合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矜持的笑笑,对于自家的鸡蛋是发自内心的赞美——他看的出来;对自家的鸡汤则是礼仪性赞美——他也看得出来。
既然如此,倒不如省两个鸡腿给爸妈←反正那家伙根本不吃鸡汤里的肉!他只喝汤!
伐木枝直接帮苏换柳做了选择。
他说得洒脱,听他这样说的伐妈则差点喷掉了口中汤——
“还有喜欢吃鸡头的?咱家就鸡——多!”
看得出她想说“咱家就鸡头多的”,好在旁边伐爸咳了咳,伐妈总算屏住了,临时改了词好险没露馅。
不过露不露馅也无所谓,反正伐木枝已经知道了。
“那下次我们带鸡头回来。”伐妈喜滋滋道。
点点头,伐木枝表示很好。
结束了鸡的话题,一家人又聊了会儿天。
“这次真难得,才几天啊,就又回来了,不知道那红龙怎么了,忽然飞出去了,之前明明快半年都窝巢里一动不动……”伐妈小声说着自己提前回来的原因。
“之前那是因为孵蛋吧?”伐爸猜测。
伐木枝:其实是因为播放器掉了又坏了。
“总之眼瞅着能回来,我们就赶紧回来了,就是这次中间间隔时间太短,根本没攒多少蛋,就拎了两个半只鸡回来。”伐妈道。
伐木枝:“两个半只鸡”,这个说法也很微妙……
“对了,阿枝,咱家在那边的邻居要结婚了,她吃过咱家的糖觉得味儿好,够甜,想让咱家帮她进一批糖来着,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好答应人家,如今既然回来了,你就给她家弄几锅糖豆?”伐妈看向儿子,两眼精光。
儿子的糖豆炒得越来越好了,没准可以作为自家的另一项生意?
想到这儿,伐妈心中忽然燃起了熊熊斗志。
这目光……简直是“焚天之火”级别的啊……被老妈眼中的光差点烧到,伐木枝平静地点了点头,吃肉,喝汤,吃过饭后,便开始去外面摘草,洗草,准备“炒糖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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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伐妈打算做糖生意的原因了,她感觉大儿子制糖的原料除了白糖之外基本都是自家产的啊,而白糖在这边又很便宜……
这生意做得!
于是,也不闲着,她兀自和儿子一起洗起“草”来。而伐爸也在收拾完饭桌后也加入了进来,一家三口忙碌了三个小时,睡觉前,两锅漂亮的“糖豆”便在晾盘上滴溜溜的成型了。
依旧留足了给苏换柳的量,其余的全让伐妈打包走,伐木枝难得偷了次懒——把烂摊子交给老爸收拾,他自己上楼睡觉了。
没办法,他之前修剪了半天树枝,又去老妈那边待了半天呢!
就真的有点累,只是能够让爸妈回来,哪怕累点,他也心甘情愿。
枕边放着一袋“糖豆”,伐木枝趴着睡着了。
有用也罢,没用也好,苏换柳现在身体看着还不错不是吗?虽然还是时不时病一场,不过自己再努努力,没准能炼出来真对他身体有用的丹丸来?
苏换柳应该能等,应该能等……
入睡前,伐木枝是这样想的。
作者有话说:
伐妈一脸骄傲看着大儿子:看这大个儿!一米七八呢!
伐木枝:那是你最近没见着你闺女,你闺女现在一米八!才16岁的一米八!
第19章 立flag的第二天
他妈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很多事不能想,也不能说,否则就会发生。
于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头天晚上偷偷想了下苏换柳还能病歪歪撑很久的缘故,第二天,苏换柳就又倒下了。
不是伐木枝亲眼看着倒下的,而是来自隔壁研究所的通知。
苏换柳事先留在研究所的紧急情况联络人终于派上了用场,不过伐木枝匆忙从办公室赶到隔壁的时候却没看到人,得到的是他已经被送去医院的消息。
一边打车一边请假,伐木枝隐约觉得这次的情况可能有点严重,毕竟按照之前的经验,对方一般还是能等到他赶过去的,如今这么短时间就被送去医院,一定是保镖徐尧判断他的情况需要立即就医了。
好在医院很近,又是熟悉的医院,基本上苏换柳每次住院住的都是这家医院,不止他,他家的人如果生病的话也会来这里——这家中都市最大的私立医院似乎原本就是他家的产业之一。
果然——
等到伐木枝气喘吁吁来到医院一楼东侧、那间与主楼紧密相连却又隐隐用走廊和多重大门隔离开的病房时,徐尧正站在门外。
“怎么样了?”放慢脚步的时候深呼吸了几口,尽量将自己的气息平复成平常的程度,伐木枝这才走过去询问徐尧。
“前天就有些低烧,医生劝他不要出门,可是少爷坚持要去,然后今天上班的时候就倒下了,昏迷不醒,血氧低,医生说是上肺了。”徐尧平板地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伐木枝就拧紧了眉。
难怪他觉得对方这两天气色好,平时惨白的脸都有了血色了,敢情那根本不是血色而是病态!之所以摸不出来八成是对方用了药,硬把热度压下去了!
应该再多留心一些的——伐木枝心里自责不已。
“能进去看看他吗?”他看向徐尧的背后。
没有回答,徐尧只是让出了身后的位置,待到伐木枝进去,自动门再次合拢后,他又默默地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于是伐木枝再次见到了苏换柳。
昨天午餐时还淡笑晏晏的好友如今虚弱的躺在白色病床上,似是有些痛苦,他的眉毛微微拧着,嘴巴的颜色淡得可怕,鼻端挂着输氧气的线,腕上则连着吊瓶,手指头也没放过,一个个仪器夹在修长的手指头上,所有生命体征具化成数字与曲线,呈现在旁边的屏幕上。
他喘得很费力,胸口剧烈地起伏,然而即使这样仍仿佛吸不到多少氧气,房间里的医生护士一阵操作也没让他看起来好一些,房间里于是又冲进来几名医生护士,然后又是一顿新的操作,新的仪器和管道被拿出来,新的药物被用上,被更多的管线遮住,原本个头不小的男人如今看起来单薄而虚缈。
伐木枝知道:今天他应该见不到苏换柳了。
事实上也如此,整整一天苏换柳都没有醒来,不断有新的医生过来,仪器增增减减,药物也换了又换,不是病人的血缘亲属,他们不会和他交代苏换柳的病情,然而光看这些医生越来越频繁的光临频率就知道,苏换柳的情况非但没有好,大概率还恶化了。
为了不影响医务人员的来来往往,伐木枝贴着墙站在病房外走廊上。一开始他还能隔着走廊望着玻璃窗后的苏换柳,后来他们把玻璃窗内侧的百叶窗拉上,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拍了拍脸,伐木枝看了一眼门外的徐尧,半晌离开走廊,去外头随便找了一家餐馆,打包了两份套餐后就又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和中都市的任何一个角落类似,医院外也有好几棵樱椿花,风一吹,白色的花瓣便纷纷从枝头落下,仿佛下雪。
因为落下的花瓣实在太多,伐木枝还伸出手挡了一下脸,等到这阵风吹过去才重新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