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一,你想要哥哥去死吗?”他甚至已经不在乎她是怎么搞来那么多钱了,说白了,其实还是因为他赚的不够多,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好,哥哥就去死。”
他松开手,对我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转身扑入雨雾。
我:“啊???!”
等下,哥,我够疯了,我都想把自己送精神病院了!
你怎么比我还疯? !
第41章
“哥——哥——”我没有办法,遇到比我更疯的我也真怕他一言不发就去死,要是他下辈子转生成为大蟑螂为了报复我飞我嘴里了怎么办。
冒着倾盆的大雨,我跟上了我哥的脚步。
——他还是太健康了。
我都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烧热起来了。
拿体温计给我测一下, 肯定超过四十度了。
真浪费, 应该在我脑袋上煎鸡蛋。
我用力抓住了我哥即将翻上栏杆的手,这栏杆后面**是垃圾河啊!富含元素周期表的程度比印度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类造作大自然的能力我一向十分认可。
时小南要是跳下去了我真的就不想认这个哥了。
那味儿得有多大多冲啊!
单单只是现在站在栏杆外,离垃圾河还有几十米的高度,臭烘烘的垃圾味也能顺着水汽飘上来,要不是我使劲拉着,现在还能离得更近。
“哥哥!你不要闹了!跟我回家!”
“……我没有闹。”
时小南睁着红彤彤的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想给他擦点眼泪,但我身上也湿完了,擦多少也没有用,反而是他看到我满脸的雨水,伸手在给我擦。
滚烫的眼泪混着冰凉的泪水打在我的脸上。
我都怀疑是自己在哭了。
……湿手擦湿脸吗?有意思。
凭借alpha的天然优势, 我追上时小南毫不费力, 阻止他翻身跳下栏杆也轻轻松松, 但想要偏头躲开这个和我有血脉关联的omega触碰我的手,却挺艰难的。
我眯起眼,防止更多的雨水进入眼睛, “回家吧哥哥, 以后你不用为钱操心了。”
“我赚钱的能力可比你钱多了。”
“比起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t赚钱法子……”我想到了光脑里金光闪闪蓝光闪闪的星币,当时没骗西尔万, 50星币真的够我花很久了,我呼吸一窒,好半天才想起下一句是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万箭穿心的准备:“以后还是我养你吧。”
呜呜呜呜我的钱包。
我可怜的钱包。
以后赚一份钱得分两半花了。
穷鬼心碎。
他喃喃着什么,我凑近听了一会儿才听清楚:“不要退学……不要退学,不要退学,不能退学,一一……”
我:“。”
还惦记这事儿!
我服了。
“行吧。”我用自己的袖子擦了眼睛,只是略空出手,短短几秒的功夫没有扶时小南而已,时小南就脱力般跪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膝盖青紫。
“……”
听起来特别疼。
下城区的地板可都是水泥地。
还是不规则的那种。
路上特别多因为车祸或者别的什么事情遗落在地上的小碎石,有一些还是迸出的骨头渣子,裤子和膝盖肯定被划破了。
我扯断了一些脖子上缠着的绷带。
担心伤口被酸雨淋感染了,我胡乱在他出了血的膝盖上缠了一圈。
如果在我附近开一家绷带店,店家今年就能买新车了。
……
绷带批发商吗!
但时小南的脸上却终于出现了后半夜以来的第一次笑容,他在我伸出手的时候,乖巧地跟在我的身后,随着我回家。
手上和脖子都缠着绷带,被雨一淋,绷带湿漉漉的,潮潮的,还被时小南弄散了一些,黏在手上很不舒服,却也只能隔着绷带抓人。
“哥哥。”把人送到了家门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声。
时小南“嗯”了声,“怎么啦?”
我心里乱七八糟想着明天要去找医务老师重新换一下新的绷带了,用医务室的绷带可以省下一份买绷带的星币,现在不比以前,我想的赚钱路子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一分钱更要掰成两半花:
“我要去上学了。”
“你在家要乖。”
时小南一愣。
我在“家”这个词上下了点功夫。
雨停了。
把时小南推进了屋子,湿哒哒地转过身,没管他抱着干燥校服上楼下楼追着喊:“一一!校服换一下!会感冒的!”的喊声。
如果告诉哥哥我发烧了,他也许会给我请假。
但免不了要稍微被唠叨一下,这些年来,与其说是他影响我,不如说我在影响他,比如我从上辈子带来的观念——
如果能坚持的话还是要上课吧。
上课是最重要的。
更别说我自己也不想请假了。
无请假无旷课记录,一切为了全勤奖学金!
ps.在医务室里赖着不算。
医务老师山人自有妙计。
脚步不停,摸着脑袋上的热度,易感期和淋雨两者皆是原因,我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现在是五点半,好家伙,今天晚上通宵了。
怪不得我的头这么疼。
而且马上上课的时间就要到了,我这就要去赶第一班悬浮列车了。
像我这么脆弱身子别把列车的座位烧穿了。
那得赔不少星币。
我扶着头坐上了悬浮列车,在方辞廖的“小时”脱口而出之前,用脑袋撞上了他的胸口,他胸口处的校服顿时湿了一片。
乌托邦军校的校服很能吸水,很适合运动。
虽然有些硬挺,但是也很柔软。
这种布料很适合做浴巾浴帽。
深色的水渍印在了他黑色的校服外套上。
方辞廖:“……!”
方辞廖:“//////”
他脸红的速度比omega怀上孩子的速度还快。
我闷闷地靠着他,嗓子被酸雨与高温烧得嘶哑:“阿廖,借我靠一会儿。”
没有腹肌和胸肌的唯一好处出现了。
那就是我不会被邦邦硬的肌肉咯到脑袋。
缺乏运动与锻炼的beta是软的。
却又不至于像omega一样软过了头,连靠都很难靠得住,一靠就感觉脑袋要陷进棉花里了。
方辞廖这才意识到我的不对劲,“小时你还好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伸手试我脸上的温度。
被我额头上的温度骇了骇:“司机——司机停车——唔!”
他要带我去医院。
被我捂住了嘴,我抬起头,对着即将要停车的ai司机道:“司机先生,不用停车,抱歉,是我们之间的沟通产生了一些分歧,但请不要停车。”
方辞廖担忧不已地看着我,我没有松手,只是道:
“阿廖,我不想旷课也不想迟到。”
方辞廖:“但你的身体!”
我的嘴角很努力地撇起一个又苦又辣的笑,现在谁敢来亲一口,保证苦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阿廖,我对我自己的身体最清楚。”
“那我要陪你去医务室,一到学校里就去。”方辞廖摸了摸我的额头,温度居高不下,难得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表情也不太一样。
和方辞廖素日以来的风格全然不同。
也同小妈不像。
唔,是在学他的爸爸吧?
看来方爸爸是个关心儿子的好爸爸。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方辞廖带着我坐在了座椅的最里面,让我能完全靠着他,“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方辞廖已经顾不上脸红不脸红了。
只要怀里的热度下不去。
他脸上的红也就不会再上升。
我阖上眼:“是在学小妈吗?”
在酒店里醒来时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小妈搂着我的胳膊,相似的姿势,类似的动作,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是会无意识地模仿自己家长。
方辞廖的动作一僵,但还是点了点头,“之前小妈照顾我的时候,为了给我喂药,向保姆阿姨示范过这种姿势,所以我记住了。”
我无意义地“啊”了声,怏怏地打不起精神,连眼皮都撑不起来,和没骨头一样倒在他的怀里,cpu超载超热加载中,剩下交给本能:“这样。”
“学的很不错,阿廖。”
“……愁眉苦脸的。”
“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小时。”方辞廖搂着我,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开心,“在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想其他人,都已经生病了,就不要动脑子了。”
草,吓得我瞌睡虫都跑了。
还以为他开窍了。
幸好幸好,方辞廖就是方辞廖。
两个钱包都不能丢。
到学校的时候方辞廖几乎是把我背下去的,我的腿软得连台阶都下的迷迷楞楞的,方辞廖也有被我吓懵了,最后干脆在车下面等着我摔下去然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