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啊,现在说是好好说,真要放你出去了,你马上就能对西尔万讲起花言巧语,把人哄得和你一块私奔。”
  信息素还是泄露了,但并不算值得惊讶的事情,毕竟就刚刚西尔万的操作,再盖几层抑制贴也挡不住好吗,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叶斐亚的态度。
  他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还不如把你留下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语气恶劣了起来,“让西尔万好好看看,他喜欢的alpha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好让他彻底死心,给他上一课也不错。”
  我气的浑身发抖,怎么能把这些话说的这么明白呢。
  给t彼此留点颜面不好吗? !
  这样我还怎么用相同的话术去哄omega 。
  “西尔万知道……”
  “什么?”
  “西尔万知道我是什么货色。”
  “不可能!他要是知道你的真实面目怎么能看上你——”满满都是发现自己养出来的孩子竟然看上了路边流浪汉的震怒。
  “先生。”
  我怜悯地看着他,“你一点也不懂爱,先生。”
  “那好啊,”他好像真的被我气疯了——不不不,责任不在我身上,他原本就和疯了没什么区别——抓起一个花瓶——你到底有多少花瓶? ! ——砸向我,见我慌里慌张地侧头,让他手中的花瓶又落了个空,和人格分裂了似的又冷静了下来。
  “你告诉我,你的爱值多少钱?”
  来了来了,经典富人家长甩钱让分手的环节。
  我就知道,自从我发现自己长了一张绝世小白花脸蛋后对此早已准备很久了,终于,我压箱底的知识到了能大展身手的一天。
  包表现好的。
  我挺直了脊梁骨,面不改色,“爱情于我而言是无价的,这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至少,不该以价格为尺度来衡量,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只能说爱是无价的。”
  接下来你就该甩出几百万——通货膨胀了,划掉——几个亿,狠狠地用钱打我的脸,我会让你看清楚一个人在面对巨款的时候腿能跪得有多决绝干脆。
  叶斐亚冷笑一声,转动着无名指处应该是空间存储用的黑金戒指,雷声还在轰鸣,一夜很快就要过去,陆恩和我八点(家离得远所以才要五点起来)就该去乌托邦军校上课,到时他会来找我,便不会再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虚度时间的机会了。
  斯图尔克家的审美一脉相承,都是极致的夸张的法式与欧式风,这在叶斐亚的办公室中展露无遗,很符合我对上层人刻板印象的光洁可鉴的地面,白色淡金色的欧式洛可可风和头顶精致繁复的花式吊灯都充满了浪漫情调。
  叶斐亚没疯之前可能和西尔万挺像的。
  他会那么保护西尔万,该不会是因为觉得他是另外一个自己吧!
  不要这么老土好不好。
  ……
  随着一道巨大的轰隆声落下。
  “那么,就向我证明你的实力。”叶斐亚意味不明地笑着说,还藏了些许满意与嫌弃并存的感情。
  我迫不及待:“好的没问——题……”
  嗯?
  “我可以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现在,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
  “接下来的这场宴会就是你的机会。”
  “证明你的能力,证明你配得上西尔万,配得上斯图尔克家的少爷。”
  啊?
  他嘴角的笑容放大,“做不到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死了,我不介意。”
  “我给你和他最后道别的机会。”
  你必须在场的那种是吧。
  我有些为难道:“先生……这是否……”
  有点太难为我了!
  “如果你无法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你口中无价的爱也不过如此,看来你也没有你嘴里说的那么爱西尔万,对于负心人,我向来不留情面。”他轻慢道,“你该知道,没有物质基础的感情就像是一盘散沙,难不成你想让西尔万过你那种日子?”
  我抿着唇,“您不反对ao恋?”
  还以为西尔万那么讨厌alpha又那么以omega的身份为骄傲是遗传自家族渊学。
  “我只反对他和穷鬼谈恋爱,”他的目光像一把削皮刀,好像能直接把我的皮都削了个干净,“换换你的衬衫。”
  我:“……抱歉,先生,我换不起。”
  他有些诧异:“你现在是在直接向我要钱吗?”
  我的回答要是不如他意,一个花瓶就能砸过来。
  很好奇他在外面扔什么。
  总不能让身边的侍从随身携带大花瓶。
  揉搓着指腹,摇了摇头,我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先生,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您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我的钱都是我哥哥赚的,他……是下城区的拾荒者……如果用他的钱满足温饱外的诉求,我可能会看不起自己,一个不自爱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还不算无药可救。”
  一张标记着一百万星币额度的白色卡片被丢到了我的面前,我慌里慌张地接住,“先生?”
  “这些,够你置办一身能够在宴席上不丢分的衣服了。”叶斐亚丢卡片就和我丢用废了的抑制贴没有区别,“拿去。”
  我:“……这钱我拿着还是不太好。”
  ——怎么想这钱都应该以分手费的形式到我手里啊!
  ——我难道不该拿负心汉剧本为钱跑路吗。
  现在这情况,我要是真敢接受他之后的分手费好像能死的更惨……
  得,两头都是死。
  等等等等等一下,有话好好说别丢花瓶啊啊啊啊啊啊啊!
  “邀请函会在三日后送到。”叶斐亚收起笑容,冷漠而充满原始的戾气,在瑟瑟发抖靠在角落里上蹿下跳躲藏着花瓶的我的身边停下,略微靠近了我,捡起一片内里洁白外表繁复的瓷器碎片,“……可惜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花瓶。”
  ——你的喜欢太可怕了,我抱着脑袋从胳膊肘与胳膊肘之间的缝隙眯眼看人,优越挺翘的鼻梁与西尔万如出一辙,有刹那我还以为自己其实是在看西尔万。
  但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不是西尔万。
  “你可以直接喊我叶斐亚,但记住。”
  “你没有资格喊我哥哥。”
  “还有,换个香水。”
  “我不喜欢白山茶的香味。”
  ***
  信息素怎么换!
  这玩意是信息素——!
  来跟着我念。
  xin xi su。
  最后一声,第一声,最后一声。
  信息素。
  这怎么换? !
  ***
  八点被叫醒,我不熟练地去探索光脑上的时间,太困了找不到,放弃,我熟练拿出放在校服外套的手机,这里没有合适的充电器,手机只剩下了2%的电量,但看个时间还是够的。
  我是五点才被叶斐亚放出来的,回来的时候看到西尔万在柜子里睡的很香。
  ……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
  犹豫了一会儿,我没多显摆一把自己多浪漫,没把西尔万抱到床上然后我打地铺——不敢想第二天一早起来事情还能乱到什么地步——而是把西尔万叫醒哄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才睡下。
  此时已经是六点半了。
  一道简单的数学题。
  昨晚西尔万来之前我睡了一个多小时,算上六点半到八点之间的时间,我睡了多久,睡了两个多小时,往多了算,嗯,三个小时。
  要猝死了,真的要猝死了。
  在课堂上睡觉还要被扣学分。
  哇,太棒了,这日子过的。
  ***
  快要到学院的时候,我一如既往慎重地提前下车,在陆恩捂着终于开始发疼了的额头询问原因的时候,我直白地告诉他:
  “昨天就有很多人看到我们一起上车了,还记得吗?”
  陆恩眼眸深沉,灰色的眸子闪烁了下:“嗯。”
  “……你不会真想直接坐实了谣言?”我皱起眉,“陆恩,乌托邦军校在是高级学院之前,是一所军校,你没有必要将把柄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我们如果真的一起下车的话,他们见我们这么光明正大,或许,会认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他还想说说服我。
  我张了张嘴,抬起手想试试他额头的温度看看他有没有发烧为什么开始说胡话了,最后为什么没有真的试温度这就别管了,“你,要不然自己听听这句话撑得住脚吗?”
  陆恩:“……”
  他不发一言,只是沉默地缩起长腿。
  别过头,用后脑勺对着我。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看着人这样,我左思右想,右思左想,还是没挪过去,要死啊, alpha之间的信息素排斥是真的会要a命的。
  “之后,训练场上再继续一起跑步吧……”少女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这似乎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说完便害羞得趁着车停下等红灯的功夫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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