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裴谨实在是对不起赵婉仪。
  不管了不管了,现在只要是个男人,对戚妤来说都是清凉的好药。
  她这时候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戚妤攀附到裴谨身上,脸大胆的贴在裴谨的脖子处,长舒一口气:“妾身是愿意的。”
  戚妤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裴谨皮肤上,他那处皮肤顷刻间便红了。
  裴谨将衣裳脱下,随手扔在地上,将戚妤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而戚妤,肌肤大面积与裴谨贴在一起,她终于感受到了舒服,腰不酸了,心不热了,像一只找到猫薄荷的猫,肆意与裴谨贴在一起。
  她终于能好好睡下了!
  裴谨身上的气息清浅如竹。
  抱着这种想法,戚妤很快入睡。
  翌日一早,戚妤身上的怪异便暂歇了下去,但她还没想到这一层,因为有东西在抵着她。
  外面晨光大盛,裴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直到现在都没醒。
  戚妤低头,找抵着她的东西,因为裴谨说过他不举,便未往那个方向去想,等发现是什么时,整个人宛如煮熟的虾子一般,连忙从裴谨的怀里退出来。
  她睡觉时穿着薄薄一层寝衣,只露出锁骨处的肌肤,直到裴谨上床也没脱下,只是迫不及待钻进他怀里。
  而裴谨,被子遮下的身材,宽肩窄腰,块垒分明但不显壮硕的腹肌,是褪了衣裳睡的,所以她才会贴的那样舒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裴谨……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不举。
  在戚妤离开怀里时,裴谨便醒了,他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睡,但总之很迟,他看了戚妤很久,因此醒来后反应也略微迟钝。
  他弄清了状况,拿被子轻轻一遮。
  早不支晚不支偏偏这个时候支。
  裴谨平静道:“遇见夫人,居然好了。”
  第32章
  戚妤脸上的温度稍稍了降了下来。
  她竟然顺着裴谨的话思考起这种可能, 毕竟他可是女主的夫君,若是没有缺陷,女主怎么会变心?
  且为了让男人守身如玉,一直不举的人只对一个人举是个很稀松平常的设定。
  不过裴谨不举, 恐怕是为了让女主守身如玉才对。
  但是……这个说法实在是太烂了, 戚妤很想冷笑一声, 但想了想她的身份是裴夫人, 面对丈夫终于举了, 喜极而泣都是轻的。
  戚妤牵起一丝笑:“是吗?真是恭喜裴郎了。”
  裴谨默了一瞬:“同喜。”
  戚妤眨了眨眼, 瞬间领悟到了裴谨的意思。
  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又有回升的趋势。
  裴谨说完这句话便起身了, 拿起架子上的衣裳去沐浴更衣。
  戚妤重新躺回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上的插曲似乎在两人心中都没留下什么痕迹,用过膳后,戚妤与裴谨坐在院中的木藤架下品茶。
  裴谨拿出昨天泡茶的茶具, 重新泡了两杯。
  戚妤对这东西有所畏惧,见裴谨将他那杯喝完, 她也没碰自己这杯。
  她主要想验证一下昨夜的古怪是否与茶有关。
  看看若是不喝茶, 身子还会不会有异。
  戚妤平素是机敏的, 且身边有一个林七, 便是有人想调换她入口的东西也难如登天。
  况且他们在蘅芜院,接触到的人和物很少。
  裴谨就更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昨天她只觉得裴谨的身子很有吸引力,但若没有裴谨, 她也是能忍过去的。
  戚妤握着茶杯, 轻轻叹了口气。
  夜里还好,她往裴谨身上扑不显得那么突兀,若是白天, 真是羞也羞死了。
  戚妤心如止水的想。
  裴谨道:“别忧虑,我让人去请大夫。”
  戚妤昨晚的样子确实像是中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裴府,怎么可能会混入这种药?
  她最近接触的人,唯有陛下有这个可能了。
  而且时间也对得上。
  裴谨原想过陛下为什么见了戚妤,却没将人带走,若是告诉了他,他也必会跟着遮掩,不叫消息泄露。
  能这么放心地将人放在裴府,唯有一种可能——陛下只把戚妤当作笼中雀。
  兴致来了,逗弄两下,没了兴致,便撂开手。
  所以不在乎她在裴府会多彷徨失措。
  裴谨见过太多不把女子当成人来对待的纨绔,他们会给跟了他们的女子喂些助兴的药,只为了能多点欢愉。
  看着眼前的戚妤还在想问题出现在了哪儿,一无所觉的样子,裴谨脸色很不好看。
  他并不想这般猜忌圣上,他只是觉得,不能这样对贵妃。
  戚妤想了想,也只有请大夫这个方法了,便点了点头:“辛苦裴郎了。”
  “这不算什么,我应该做的。”
  在大夫登门之前,厨房先送来了些糕点。
  还不待戚妤问,秋葵便快语道:“糕点是大人吩咐厨房准备的。”
  秋葵笑起来,很为大人体贴夫人而感到高兴。
  戚妤看向裴谨,见他神色如常,便用了两块,甜而不腻,很合她的口味。
  片刻后,下人进来禀报孟大夫到了。
  戚妤起身去外间,裴谨落后几步。
  裴谨伸手扶戚妤坐下时,孟舍也提着箱子进来。
  他恰好看见裴谨站在戚妤身边,虚扶着戚妤的肩膀。
  动作亲密自然,俨然一对璧人的姿态。
  孟舍脚步一顿,心道这可不对。
  昨天一天,陛下忽然变得很好说话,而只有在早上,陛下离开了一些时候,这么短的时间,恐怕只够在裴府呆上一会儿。
  到裴府找谁不言而喻,总不能出宫了还关心朝政,敲打臣子。
  孟舍也紧跟着将贵妃娘娘服过解毒的药的事说了,他不敢隐瞒,将中间所有波折说的一清二楚,静静等候陛下发落。
  陛下却只道:“三五天吗?”
  现下已经过去两天了。
  孟舍今日离开宅子前,陛下的住处已经布置了起来,谁能想到,外表肃静的高门深宅,主院竟是红彤彤一片,俨然大婚的场景。
  戚妤见到孟舍也很惊讶。
  竟然是孟舍。
  他不应该在乌时晏身边吗?
  戚妤看向裴谨,裴谨道:“孟大夫,这次还要劳烦你了。我夫人身上很不舒坦,不知是碰了什么东西。”
  戚妤配合着将手伸出来,秋葵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搭在她腕上。
  她微微垂眸,在思索着孟舍过来的目的,他来裴府还不止一次,两日前应是他来裴府为她治病,而那时乌时晏还在宫中昏睡,自不可能是乌时晏吩咐的。
  但戚妤对孟舍实在知之甚少,也就在温室殿见过一面。
  自然怎么也想不透。
  孟舍坐下,他现在只能装作没认出贵妃娘娘。
  他觉得陛下再不强势些,再将贵妃放在裴府,真要被姓裴的给啃了。
  孟舍伸出手为戚妤诊脉。
  一息、两息、三息。
  孟舍僵硬地将手拿走,握住胡须,短短三息,他却觉得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他怎么就没想到,破厄花既然要入体才能起作用,必然会影响人的身体。
  身子有变化是必然的。
  孟舍额上冷汗直下,但因为神情够慎重,并没有让人察觉出他的心虚。
  裴谨的心跟着紧了紧,很难解吗?
  孟舍对裴谨道:“能否让我单独与夫人聊一聊?”
  裴谨看向戚妤,见她并不排斥,便道:“好。”
  戚妤收回手,让秋葵也一起离开。
  裴谨与秋葵前后离开,孟舍便迫不及待低声哭诉道:“贵妃娘娘!”
  戚妤讶然:“你认出我了?”
  她还以为只有乌时晏知道她在裴府。
  孟舍道:“本来没有认出来,是田文善提点后才发觉,所以原本应由裴夫人喝的破厄花熬煮的汁水,落水的第二天晚上,我上裴府为您诊脉,说是驱寒的药,被裴大人喂给了您。”
  戚妤听罢便明悟了,怪不得乌时晏要来找她,原来是她误服了应由赵婉仪喝的药。
  这种解药恐怕只有一副,用过就没了。
  乌时晏不得不来。
  但是……这种解药起作用应该不必轻咬那里吧。
  即便一天过去了,戚妤想起昨天在书房,仍觉得不自在,身上的那块肌肤都快要烫起来了。
  孟舍决定将陛下在做的事瞒一瞒,毕竟陛下除了布置主院,还秘密召集了萧从和护卫皇宫的将领,那些人都是跟陛下平过乱的人。
  若是贵妃一时兴起,要去看一看,被陛下慢待了就不好了。
  且没有陛下的命令,他也不敢戳破此事,还是要陛下亲自来给娘娘说为好。
  戚妤问:“所以我身上的变化是喝了那朵花的缘故?”
  孟舍:“是。”
  “但等娘娘与陛下解了毒后,娘娘的身体会比常人还要好。”
  不用再吹个风就会生场小病,便是连暗伤都能一块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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