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喝你的汤吧,别装了。”项祝看出他唇角的笑,纪舒愿也不再掩饰,继续喝汤。
  吃过饭后,几人都放了孔明灯,许过愿后,又各自吃了个月饼,纪舒愿吃不完,分了一半给项祝,吃饱了就是容易犯困,他打了个哈欠,让躺椅左右摇晃着,晃得他更困了。
  “我觉着应当放上被褥,如此你就能在躺椅上睡了。”项祝走到他身侧,把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纪舒愿掀起眼皮望过去,“那不行,躺椅木板有些太硬了,硌腰。”
  “那就在底下多铺几层被褥。”项祝给他出谋划策。
  纪舒愿眼睛眯起来:“夫君是想让我睡躺椅上,还是夫君想睡躺椅上,娘说了,若是你饮了酒就能睡到躺椅上。”
  他只说能睡躺椅,可没说让纪舒愿自个儿睡躺椅,项祝凑近纪舒愿:“我可没这个意思,你不是觉着睡躺椅舒服吗?而且我必须得跟着你,你睡哪儿我睡哪儿,你这会儿身边可离不了人。”
  “躺椅地儿太小了,睡不下咱俩。”纪舒愿向他说着,项祝疑惑了下,“咦也是吗?不小啊,上回咱俩还在上面翻云覆雨,那回也并没觉着地儿小……”
  身形交叠一阵子还行,若是一整夜,纪舒愿的膝盖跟腿总得废一个。
  他扶着把手坐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屋里走,项祝跟在他身后,本以为他生气了,在瞧见他侧躺在床榻上,朝自个儿勾手指时,项祝很是确定,其中一定有诈。
  他缓慢地走过去,俯身按着床沿凑过去,下一瞬脖子被纪舒愿手臂勾住,他一手按着他的脸,低头往他脖颈上咬。
  “明儿得去找稳婆,你下口轻点,别让她瞧见了,她也挺会传瞎话的。”项祝不敢乱动,怕碰到纪舒愿,只能这样叮嘱着他。
  听到这话纪舒愿松了一只手,正当项祝以为他要躺下时,腰间一紧,他低下头,瞧见纪舒愿正扯着他腰间的系带,系带散开,他扒拉两下把衣裳往两侧推,俯身一口咬在他侧腰,另一只手满意的摸着腹肌,还真是不让自个儿吃亏。
  他下嘴真狠,项祝痛嘶一声,手指按压他的头顶轻轻揉着,看着他半跪着的动作有些无奈:“真不嫌累,要不我躺着让你咬?”
  “也不是不行──”纪舒愿松开牙齿,刚打算应了他的话,让他躺下,下一秒躺下就变成他了。
  项祝一手按着纪舒愿的手腕,另一只手搓了两下方才被他咬的地儿,都能摸到齿印了:“真不知心疼夫君,无妨,我心疼你就好。”
  他低下头,力度比纪舒愿小了不少,痕迹却比他咬出来的还要重,腿脚都遭了罪,纪舒愿捂着脸,瞪着项祝端水给他洗脚,耳根通红一片。
  真是混账。
  “阿嚏!”项祝打了个喷嚏,从钱袋中掏出二两银子给丁红梅,她接过后笑着递给稳婆,又拍拍她的手,“嫂子诶,咱俩愿哥儿得由您照顾了,这生产的事儿虽知晓点儿,但总没您见得多。”
  收了银子自然就好办事儿多了,稳婆应了声,朝她笑着:“我接生的娃娃可你吃过的窝窝头都多,双生也不是没有,只是少些罢了,要生也好生。”
  稳婆让他们放心,又给了张方子,让他们去买了些苍术、硫磺之类的,丁红梅知晓这些东西是用来助产的,便接过与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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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晚上加更~十二点左右[亲亲][亲亲]
  第143章 分房
  两人去集上买完药材后回了家, 纪舒愿瞧见项祝手中拎着的药包,顿时以为又是要让他喝的汤药。
  他抿着唇,小心翼翼询问:“娘, 这些是什么?”
  “生产时要用的药材,这会儿得备着, 若是肚子难受了,就直接用上了,除此之外, 我还备了不少毯子布匹和衣裳。”当初项妙儿孩子出生前,丁红梅做了虎头鞋, 缝了小衣裳。
  外孙儿都有的东西, 亲孙儿自然也得有,丁红梅说着,想转身去屋里拿,纪舒愿挡住她的动作:“娘, 这会儿不是还没生嘛,待生产时再拿出来也不迟。”
  纪舒愿朝她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很不自然,明显是在装高兴, 项祝揽着他往屋里走,阖上门让他坐在床沿:“害怕吗?”
  被项祝看出来了, 纪舒愿轻叹一声, 躺在床榻上:“我若是说不怕,夫君恐怕也不信吧。”
  当真是不能想,越想越怕,纪舒愿都有些不敢阖上眼睛了,脑海中倏然想到项祝曾经说过的话, 他扭头看着项祝,朝他伸了伸手:“夫君,你曾说过的,我生产时你会在我身侧,痛了就让我咬你,你陪我一同痛。”
  “我自然记得。”项祝趴在床沿,手指贴在他唇边,“我肯定得在一旁瞧着你。”
  “若是稳婆不让呢。”有些时候生产时除了稳婆外,不能有太多人进去,纪舒愿也不知稳婆让不让项祝进。
  “不用担忧,我已经询问过了,稳婆说了能进。”项祝捏了下他的唇,手掌又移到他头顶拍了拍,“快些睡吧,这几日我就不去狩猎了。”
  不去狩猎就没银子,纪舒愿刚想开口,嘴就被手掌捂住,项祝知晓他想说的话:“再说我就不让你咬了,小财迷。”
  被猜中了,纪舒愿眨巴着眼睛瞧他,随后眯着眼眸,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掌心,项祝顿时松开手,抬眸不可置信地望着纪舒愿:“别勾我,我这会儿不能碰你。”
  前些日子还能稍微动手动脚又动腿,这时他可不敢乱动了,今儿稳婆才讲过,若是能行的话,夫夫二人能分房睡更好,项祝自然不愿,于是她勉强退了一步,让他别动手动脚,忍到生了孩子就好。
  “我并未做什么。”纪舒愿满脸无辜,咳了两声,“我只是有些口干。”
  项祝觉着他更口干才是:“我去灶房端杯热水过来。”
  他说完转身拉开房门离去,纪舒愿瞧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半晌后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项祝端着碗推开屋子,刚走进去就瞧见纪舒愿站在衣柜前,手中拿着一件被褥,他匆匆把碗放下,走过去接着:“拿被褥做什么?身子有些冷了吗?”
  空气静默半晌,项祝抱着被褥,看着纪舒愿平缓地躺下,扯过毯子盖在身上,指尖指向屋门:“夫君还是先睡躺椅上吧,外面有些冷,夫君先把躺椅搬到屋里,再铺上被褥。”
  他分明已经在分床睡与忍耐之间选了后者,但纪舒愿还是要与他分床睡,项祝趴在床沿上:“我知晓的是,舒愿若是不抱着我睡的话,定是睡不着的。”
  他说着掀起衣裳,露出精壮的上身,握住他的手贴在腹肌上,神色认真地说着:“你不摸一定睡不着。”
  这么个小小的习惯竟被项祝发觉了,纪舒愿顿时有些脸红,可今日母亲同他讲过,怕项祝把持不住,还是分床睡更好些,他也觉得,便点头应下了。
  原本丁红梅所说是让他睡在院里,即便白日并不算太冷,夜间却说不准会降温,还是睡屋里暖和些。
  “我睡得着。”纪舒愿装没听见,他翻身背对着项祝,决定不再同他讲话。
  瞧着他的背影,项祝叹出一口气,把被褥放在一侧的椅子上,走到院里把躺椅搬进屋子,阖上门,被褥铺好,他走到烛火前吹灭,躺回到躺椅上。
  空气中一片静谧,纪舒愿没睡着,也知晓项祝也还未入睡,不抱着他真是有些不习惯,总觉着手中缺了些东西。
  他沉默半晌,最终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
  手感大不相同,圆滚滚与结实,手都知晓哪种更好摸一些,纪舒愿叹了口气,叹息未落,项祝便出声询问:“睡不着吗?要不要抱着我睡?”
  “不。”纪舒愿冷漠地说出单字,又翻身翻了好半天还是睡不着,他坐起身,掀开床帘,“夫──”
  “我来了。”
  “君”字还未出,项祝就已经起身,趿着布鞋三步跨到床边,撑着床沿上床、躺在纪舒愿身侧,将他搂在怀里,宽厚的手掌拍着他的脊背,纪舒愿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困意。
  “夫君手上必定涂了让人犯困的香料,才会一拍我就犯困……”纪舒愿打了声哈欠,阖上双眸后感觉到项祝吻了他一下,又来破拍着他的脊背,“困就睡吧。”
  躺椅没了用处,便只能让项祝忍耐些了,纪舒愿平躺在床榻上,瞧着刚睡醒的项祝,以及他脸上的愁容,义正言辞地摇摇头:“娘说了,咱们这会儿不能做这种事儿。”
  “舒愿帮我一回,我不碰你就是。”项祝额头蹭着他的锁骨,状似威胁,“不然我就咬你了,让你出不了门,见不了人。”
  纪舒愿这阵子本就被丁红梅看顾着,他已经好几日都没出门了,最多就在院里溜达会儿,然后坐在椅子上喝水唠嗑、瞧丁红梅缝娃娃的衣裳。
  听他这话,好似有机会出门转转,纪舒愿双手勾住项祝的脖颈:“若是我帮夫君的话,夫君也得帮我一件事儿。”
  “只要不是对你身子有坏处的,我都能帮你。”项祝不知纪舒愿想做的事,便不能直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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