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纪舒愿掀起眼皮,雾气熏得他头晕眼花,他没听清项祝的话,眼神一直盯着他翕动的唇,想亲。
  最后还是亲了,就是头脑更晕了。
  纪舒愿趴在项祝肩膀上,等着他给自己擦身子、穿衣裳,望着近在咫尺的脖颈,他灵光一闪,凑过去咬一口,这下咬得可比嘬的疼,项祝倒吸一口冷气,但并未阻止他:“这回肯定咬出印子,我都觉着疼了。”
  听到项祝这话,纪舒愿松口,身子后撤瞧一眼,果真是有了痕迹,比嘬的印子重多了。
  “疼吗?”纪舒愿侧头看项祝一眼,眼底分明满是笑意,项祝无奈摇摇头,把他的衣裳拿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伸手先穿上衣裳。”
  纪舒愿站直身子,伸手穿好衣裳后,眸光始终往他脖颈上瞧,他方才确实没松劲儿,一想到明日他脖子上会有痕迹,纪舒愿心情很是愉悦,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下一秒就被项祝拉住:“步子歪歪扭扭的,瞧仔细点路。”
  纪舒愿应一声,回到屋里后躺在床榻上,待项祝躺下时,他不由得又趴在他胸膛瞧一眼,方才的痕迹还未消去,虎牙刺破肌肤,他牙口瞧着还挺整齐。
  “破皮了吗?”项祝方才擦拭身子时,察觉到有些刺痛,便猜测有些破皮了,他侧过去,好让纪舒愿仔细瞧过一眼。
  本来还不知晓,听到项祝的话后,纪舒愿便仔细瞧一遍,确实能看出,确实破了皮,他心虚地抬眸,冲着项祝干笑一声:“夫君,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留个痕迹,便稍稍用了些力,谁知夫君皮竟如此薄,如此便破了皮,疼吗?我给夫君吹吹。”
  他说着,还真对着他脖颈吹。
  原本只是想逗一下纪舒愿,即便被咬破皮也不痛,项祝只是想让他心疼他一下,可当微凉的气吹过来时,他顿时一怔,沉沉叹出一口气。
  “别吹了。”项祝拍拍纪舒愿的后背,让他躺好。
  纪舒愿显然也察觉到些什么,他目光下移,憋住笑继续吹:“夫君还真是火气旺。”
  瞧见他眼底的狡黠,项祝无奈叹息,侧过身伸直手臂,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纪舒愿脊背贴着他的胸膛,他不喜欢这姿势,尤其是能感受到尾椎的触感。
  “夫君,面对面抱好不好?”纪舒愿跟项祝打着商量。
  “不好,好好歇息,明儿不是还得跟娘一块儿去找媒人吗?”
  谁被杵着能睡得着,纪舒愿手掌摸到身后,扭过头朝项祝笑着:“憋着对身子不好。”
  这可是纪舒愿自个儿说的,项祝本想让他歇息的,他非得如此,项祝便遂了他的意。
  肩膀一沉,纪舒愿顿时觉着不对,他本想做些手工,可这会儿项祝的模样,好像不止如此,他刚要伸腿,脚踝就被项祝按住,紧接着大腿侧边一痛。
  纪舒愿耳根发烫,别开脸望着侧边飘荡的床帘。
  第121章 帮工
  翌日纪舒愿没去狩猎, 但今儿醒来的时辰也不算晚,他刚出门,丁红梅便盯着他, 不过也没催促,待他吃过饭后才出声。
  “我本想自个儿去的, 可左思右想,还是想跟你一块儿去。”
  “我吗?”纪舒愿指指自个儿,“行, 那我就跟娘一块儿去。”
  项妙儿也在一旁坐着,听到这话后想起身, 纪舒愿抬手按住她的肩膀, 让她坐回椅子上:“妙儿就别去了,我跟娘一同去就是。”
  “就是说呢,你在家顾着孩子就好。”丁红梅也附和道。
  说找媒人,丁红梅想找最熟悉的, 也就是上回在村头帮项祝找夫郎的那个媒人,但她怕纪舒愿见到她会想起那日的事儿,她便想找找旁人。
  “媒人还是找上回的大娘吧,我记着夫君说, 她是咱亲戚,将这事儿跟她说一声, 她肯定能帮着往出说, 而且大娘肯定认得许多媒人,如此便传的更快了。”纪舒愿提议道。
  听到这话,丁红梅忍不住转头瞧他,纪舒愿也握住她的手,笑着往前去:“娘也快些吧, 回来后我们还得下地抓蜗牛呢。”
  昨日的蜗牛并未抓干净,且午后就要洒草木灰水,虽说项长栋起早便去了地里,但还是得早些回去,光他一人可抓不完。
  丁红梅应声,立即加快了些脚步,家中跟媒人那离得不远,不久他俩便抵达地方,毕竟是亲戚,丁红梅将事情说过之后,媒人也觉着沈家这事儿做的不妥。
  丁红梅也附和着,边说边哽咽,得到媒人的应答后,她拭去眼角的泪,握住媒人的手:“多亏你了,一定要让旁人知晓,我们妙儿与他和离之事都是他的错,他成天往行院跑,妙儿实在觉着伤心,便主动提及和离,也将礼金还了,我们项家不欠他们什么……”
  纪舒愿在一旁并未吭声,只是偶尔附和一句,从媒人家出来后,他瞧着丁红梅擦泪的模样,并未吭声,他不太会哄人,若是哄错了地儿,还不如不哄。
  他站在一旁,最多伸手握握丁红梅的手,出声安抚两句:“今儿咱已经做好了这事儿,待明日便能听着说沈家的话,娘应当高兴才是。”
  明日整个县城的村子里说不定都是这事儿,那时候谁还记着昨日说的项妙儿和离,应当是在讨论沈家男子去行院,被夫人给休了的事。
  虽说是和离,方才丁红梅特地说是项妙儿主动提及,媒人肯定会添油加醋,最终肯定就会说是沈一平被项妙儿休了,也不算错。
  “你说的是,我这会儿应当笑,明日更甚。”丁红梅朝他扯了扯唇角,“我们快些回去吧,还得去地里呢。”
  “嗯。”纪舒愿点点头。
  两人并未回家,直接来了地里。
  项长栋还在抓着蜗牛,边抓边用石头砸,地上满是蜗牛的痕迹,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瞧见两人后便询问:“那事儿办的如何?”
  “说完了,她稍后便去告知旁的媒人,待明日就能听着有关沈家的事儿。”纪舒愿向项长栋说着,走到另一边儿去抓蜗牛,今儿没有项祝在,他便只能自个儿来砸蜗牛了。
  他倒不怕,就是觉着有些麻烦。
  听到纪舒愿的话,项长栋也松了口气,朝丁红梅摆摆手:“既然如此,我们便先来抓蜗牛,还是菜地要紧。”
  确实如此,纪舒愿默默点头,继续用土块砸着蜗牛,蹲累了便坐下,继续伸手去抓。
  丁红梅瞧见他坐下,叫他一声,让他到一旁歇息去:“待会儿老大跟巧儿就该回来了,你到一旁歇会儿去,别坐这儿了,地上还湿着呢。”
  “我挑了不湿的地方坐,无妨。”纪舒愿朝她摆摆手,还是打算多抓几只,便能稍微快些。
  瞧他这模样,似乎还想继续抓,别说纪舒愿了,丁红梅都觉着腿有些酸了,她起身踢了踢项长栋的脚,示意他去歇着,又走到纪舒愿身旁,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赶紧坐一旁歇着去,我们都歇。”
  都歇着的话,纪舒愿倒能接受,他顺着丁红梅的力站起来,随她走到一旁坐下,水壶被项祝拿走,他这会儿有些渴,也没水能喝,总不能跟爹娘用一个水壶。
  往日跟项祝在一块儿时,他还会偶尔逗他,两人时不时斗嘴,很是有趣,这会儿当真无趣得很,纪舒愿轻叹一口气,坐在一旁闷不吭声。
  “爹娘──”大老远便能听到项巧儿的声音,纪舒愿抬起头瞧过去,看到跟在她身后的项祝,以及他腰间挂着的水。
  他立即有了精神,坐直身子紧盯着项祝后腰的水壶,直到项祝站定在他面前,他一伸手,直接将他腰间的水壶勾走,掀开水壶盖喝了好几口,当真是口渴了。
  “慢些喝,本就是给你带的。”他跟项巧儿回到家中时,没瞧见纪舒愿,询问过项妙儿后,便说他们早就去找了媒人,可这会儿还没回来,爹倒是在地里抓蜗牛。
  如此项祝便能猜想到,他们应当都在地里,昨日纪舒愿说过,午时之前要把蜗牛抓完,他肯定去找过媒人后,就跟着丁红梅来了地里。
  他摸摸腰上挂着的水壶,把余下的一点水喝完,冲洗一番后又回到灶房,将水壶灌满,这才与项巧儿一同来到地里。
  纪舒愿喝的有些急,仿佛许久没喝水一般,项祝坐在他旁边,曲起手指敲两下他的肩膀:“别喝这么快,呛着会难受。”
  他应一声,喝完之后看向项祝:“今儿如何?巧儿有没有打到狐狸?”
  “哪儿这么容易啊。”项巧儿甩甩手,边叹息边摇头,走到地里撸起袖子,开始抓蜗牛。
  “鸟呢?”纪舒愿又问。
  问到这项巧儿算是高兴了点,她抬眸点头:“打到两只。”
  不止纪舒愿,丁红梅也开始出声夸赞她,项巧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娘别取笑我了,就只是两只鸟罢了,待我往后打到狐狸再夸赞也不晚。”
  “确实是,往后还能打到野鹿呢,也不差这一句夸赞。”纪舒愿继续说着,项巧儿听到应一声,又继续低头抓蜗牛。
  项巧儿和项祝先去抓蜗牛,三人稍微歇了会儿,也去抓,抓完后时辰也到了午时,一行人回到家中时,项妙儿正在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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