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模样很是羞赧,不过也没忘记伸手去把东西抢回来,项祝并未打算还给他, 他搂紧纪舒愿的腰,手臂一用力, 单手将他捞着带到床榻上。
  “诶!”纪舒愿手掌按着床榻, 刚要扭头,屁股上就挨了一下,他抬手捂住,扭过头瞪项祝一眼,“夫君打我做什么?”
  “不是想自个儿来吗?”项祝把东西丢在床榻上, 坐在床沿上,挑眉冲他笑,“你来,我瞧着。”
  纪舒愿方才是说过这句话,也想做这事儿,可也没想着当着他的面来做。
  窗棂被吹得呼呼作响,冷风从缝隙中划进屋里,落到项祝后背上,他伸手把床帘拽下来,将冷风挡住,下巴又朝纪舒愿扬了扬,催促着:“赶紧啊,你若是不来,我可就来了。”
  纪舒愿还是第一回这样做,被瞧着打手铳,想想还真有些刺激。
  他翻过身,后背靠在墙壁上,扯过半截被褥搭在身上,又看向桌上闪着的烛火:“夫君,烛火……”
  “不吹灭,不然我瞧不见。”项祝手指叩叩墙壁,又俯身过去,将他刚搭在身上的被褥掀开,贴上他的唇亲一下,挑选一个玩意儿递到纪舒愿手中,“来吧。”
  纪舒愿觉着项祝比他会玩儿,他攥着自个儿的手腕,亲一口晃一下手腕,哪怕他另一只手推着他,可项祝还是不松开,也不后退,就这样时不时地蜻蜓滴水般亲着,好像那些个说“就蹭蹭不进去”的渣男。
  纪舒愿被意念折磨到半夜,直到后半夜才得偿所愿,最终枕着项祝的肱二头肌呼呼大睡。
  翌日项祝也难得醒来晚些,他正起身时,纪舒愿被他的动静打扰,眯着眼睛看向他:“几时了?”
  “不早了,若是你累的话就再多睡会儿,我会跟娘去说的。”项祝把床帘掀开个缝,刚想从缝中钻出去,就被纪舒愿一把搂住腰,他趴在项祝肩膀上,打了声哈欠,“不妥,我还是起来最好,今儿没有其他的亲戚会来吗?”
  “说不准已经走了。”项祝有些好笑,纪舒愿却猛地一怔,他掀开被褥,从项祝腿上跨过去,他三两下穿好衣裳,拉开房门,瞧着地上的日晷。
  日晷中央的细杆被日头照过,影子恰好映照在“巳”字上,房门动静太大,听到声音后,项巧儿转过头来,瞧见他轻笑一声:“大嫂怎么脸色如此慌张?”
  纪舒愿干笑两声,朝她摆摆手:“无事。”
  他阖上门,转过身看着正在穿衣裳地项祝:“夫君怎的诓人?这时辰明明还未到午时。”
  “那便是我瞧错了。”项祝系好腰带,走到纪舒愿面前,将他衣领整理一番,“就算是午时又何妨,你又不是没睡到过那个时辰。”
  纪舒愿不反驳,他确实睡到过那时辰,可这会儿毕竟是年间,再如此睡可就不合礼数了,说不准会被亲戚私下说。
  “这会儿可是年间,若是被他们知晓我们睡到日上三竿,明日你夫郎懒惰之事就会传遍亲戚村里吧。”
  纪舒愿说的也有道理,项祝轻笑一声:“他们怎么会说你懒惰,不是应该夸赞我──”
  他变了,虽说这话算是实话,可也不能白日就这么说出来,果然是隐疾好了,项祝也变得自信不少。
  纪舒愿伸手捂住项祝的嘴,咬牙切齿地阻止他:“闭嘴,不许再说了。”
  直到项祝眼里溢出笑意来,纪舒愿才愤愤收回手,走到井边洗漱过,随后去灶房掀开锅盖,瞧着里面的吃食,吃食有些少,不过也够两人填填肚子了,毕竟不多时就得吃午饭了。
  “爹娘呢?”
  项祝也洗漱完毕,走到纪舒愿身侧坐下,跟他一块儿烧火,又转头询问项巧儿爹娘的行踪。
  “去割茅草去了,灶房烧火的干草不够用了。”项巧儿说着目光往两人身上瞧,“大哥大嫂今日却醒来的不早,怕是昨日在娘家累得慌。”
  “确实,跟不喜爱的人讲话属实有些累。”项祝“诶”一声,把木柴往灶膛里塞进一块儿,拍拍纪舒愿的手让他不用往里填了,又看向项巧儿,“你昨个儿有见着媒婆去董家吗?”
  项巧儿闲来无事时,总是跟村里几个姐儿四处闲逛,她昨日确实见着了有媒婆往董家走,虽说不清楚内容,不过看她稍晚些回来时,面上带着满意的笑,好似谈妥了。
  “见着了,大概是说成了,我瞧见那媒婆最后一趟嘴角都合不拢。”她说完,喔一声,“好像是比你俩回来的稍早一些。”
  她急着跟董家说事已成,腿脚肯定麻利的多,比他们走回来的快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回巧儿可就没机会了。”纪舒愿无奈摇摇头,项巧儿听他这话听得一头雾水,她看着纪舒愿,一脸茫然地拧着眉,“大嫂这话我怎的听不明白。”
  她听不明白,项祝倒是记得清楚,他无奈摇头,勉强向项巧儿解释一番:“前阵子不还说想嫁于你大嫂的兄弟吗?这回要进董家门的便是你大嫂的兄长。”
  “啊?”项巧儿有些诧异,当初说出这话时,还未曾见过周敬,若是这会儿让她说,她肯定不会如此说的,更何况项祝那会儿说过,弟弟面目丑陋,兄长肯定也更甚,她听闻连忙摆摆手,“大哥怎的如此坏,当初的稚嫩话竟然还说出来。”
  纪舒愿瞧着她的动静,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别逗她了。”
  项祝转过头,这回倒是好好说话问她:“董家莫名找媒婆去纪家说媒,肯定要有些好处的,不然长得好看的夫郎多的是,他怎的专门让媒婆去纪家。”
  这董家最爱赚便宜,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多银子给纪家,除非往后的好处值得这么多银两。
  “若是听着谁家姐儿知晓些事儿,你记得回来给你大嫂说。”项祝叮嘱项巧儿一声,她立即应允,就算他不叮嘱,项巧儿自然也是知晓的。
  三人讲过话后,吃食也已经热好,纪舒愿跟项祝吃完,两人一块儿出门逛了会儿,最终逛到割茅草的地儿,项祝跟项长栋背着割好的茅草,几人往家中走。
  路上不免遇到做农活的人家,瞧见是纪舒愿后,便朝他们摆摆手,丁红梅跟项长栋走过去,他们便开始说话,纪舒愿一瞧,眼看没半个时辰这话是说不完了。
  他转头看身侧的项祝,向他说着:“不如我们先回家去吧。”
  项祝的应允声还未出口,就听着项长栋突然从不远处出声,口中叫着纪舒愿的名字,两人转扭头看去,只见他正朝两人摆手。
  也不知何事,俩人带着疑惑走过去,听得对面两人说过,纪舒愿便知晓了。
  虽说年前他家卖了除虫水,可后来的用的草木灰水却没泡,一是觉着有除虫水了,要是水干了蚜虫再次卷土重来,大不了再喷洒上一回就是,二是有些麻烦。
  家中只卖一种除虫水的话,便只用泡两石缸就好,可若是再加上一种,两个石缸都要用不说,还得将日程往后拖几日,说不准有人会因此有怨念。
  “你李叔那日瞧见我们给地里洒了另一种水,想问问你是做什么用处的呢。”项长栋将方才李叔的话说出来,询问他一声。
  上回他说过,项长栋应当知晓是由草木灰泡出的,可他倒是没说,反而是把纪舒愿叫过来问,纪舒愿看丁红梅一眼,果不其然看出她眼中的意思来。
  方才应当被丁红梅示意过,项长栋才叫他过来。
  “总归是没卖出去的除虫水罢了。”怕他继续询问颜色的问题,纪舒愿开口编造一番,“底下的东西放久便有些发黑,可又不能丢弃,干脆就直接洒我们地里了,李叔若是不信的话,不如随我们回家瞧瞧。”
  他这话听着有些可信,李叔扯出一个笑,轻嗐一声:“我就是问问,可不是不信。”
  纪舒愿也随他笑一声,他后退半步,眼瞧丁红梅和项长栋还想继续说话,他便跟项祝先行往家里去。
  途中,项祝问纪舒愿:“方才为何不跟他们说那草木灰的事儿?”
  “麻烦死了,我们那两个石缸还不够泡除虫水的,再加上草木灰水更是累得慌,而且他们知晓法子后,肯定就不会买了,而除虫水能一直卖,还能让我们不时歇会儿。”能赚点银子,忙完一阵还能歇会儿,这种情况才令人舒适。
  而且家中还要种菜、施肥、打猎,等年后他们可就忙了,没时间搞这么多东西,还不如琢磨打猎的事儿,打猎赚得可比卖除虫水多多了。
  他边想边觉着有些想笑,好似跟田地挨边的事儿,赚得都不多。
  第72章 厨郎
  纪舒愿的话浅显易懂, 项祝觉着也是,若是除虫水跟草木灰泡水都售卖的话,确实有些太累了。
  “也是, 那我们还是将心思放在打猎上为好。”项祝把茅草往肩上扛了扛,瞧见他的动作, 纪舒愿走到他身侧,伸手托住茅草底下,“打猎不过就需要卯时那一会儿, 售卖完猎物后,我们也是能回来种菜的。”
  “就是说呢。”
  两人回到家中, 还未推开门, 就听着项巧儿与男子的讲话声,这声音好似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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