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很想再亲亲罗荔,但刚刚已经答应过他,不会再对他动手动脚,所以阿伽门农忍住了。
他伸出手,不知从哪里打开一个盒子,把罗荔落在医院的黑兔子玩偶还给他。
“你以前最喜欢这个,以后可要拿好,别再丢了。”
罗荔抱住兔子,有点动容,但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哼了一声。
“如果害怕,可以随时来找我。daddy就在隔壁,一直守着你。”
罗荔在小床上翻了个身,没有理他。
他才不害怕呢。这里最可怕的明明就是这家伙好不好。
男人走出房间,把门关好。
直到四周恢复寂静许久,007才开口说:“你发脾气的样子还真能唬人。怎么对别人不见你这样?”
罗荔隐约觉得他的口气怪怪的,“怎么啦?我平常也很凶的好不好。”
007笑了一声,揶揄意味不言而喻。
他平常都是个乖乖女的形象,偶尔发点纳米雷霆,大多时候都乖巧又柔顺。
阿伽门农虽然心思不纯,但那些玩家对罗荔做的更过分的也不少,他之前都没怎么生过气,甚至被占了便宜都一声不吭。
这一次却这个样子,实在反常。
罗荔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没想太多。
就在这时,新的任务弹了出来。
【任务五:设法让病毒彻底爆发,封锁医院,阻止玩家逃生通关】
少年看着这个任务,忽然意识到个很严重的问题:“糟了,刚刚忘记要挟他不许再限制我的自由了。”
没办法出去的话,任务也就无法完成。
明明是最重要的事情却偏偏忘记,罗荔赶紧跳下小床,看看能不能趁阿伽门农理亏,再把这个条件也加上。
然而等他的手碰到房门,却一下子愣住了。
自己的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锁了。
阿伽门农站在罗荔的房门外,沉沉开口:“晚安,荔荔。明早起来,我会给你开门。”
……
一夜暴雨。
次日清晨,阿伽门农在等身镜前整理着衬衫领口。今日是休息日,他不用去医院,可以陪着罗荔度过难得的休假。
将卧室门打开以后,男孩穿着纯白的睡衣,眼圈红红的,咬着小牙愤愤望向他。
罗荔一句话也没说,绕过他坐到餐桌前。阿伽门农也跟了过来,摸了摸他的长发,“今天想做些什么?看书,还是画画?”
罗荔没搭理他,自己在桌前坐着,银叉戳得煎蛋上全是小孔,半天才把饭吃到嘴里。
没吃几口就撂下叉子:“我要出门。”
阿伽门农神色如旧:“可以,我陪你一起好吗?你想去哪儿?”
“我说我要出门,自己一个人。”
罗荔一字一顿,语气很坚决。
现在的阿伽门农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无关的事上,整个副本的进程仿佛都停滞了。
照这样下去,自己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他得想想办法。
阿伽门农说:“外面很危险,你不能自己出去。”
男人沉默地用餐,说完这句话以后,沉下去的眼睑再也没有抬起来。罗荔意识到这是不可反驳的意思,没有商量的空间。
他攥紧了小拳头,质问:“你是要把我关在这儿吗?”
“不是关在这儿。是把你留在我身边。只要我能看见你,怎样都行。”
罗荔眉心拧紧,看着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老男人,心里愈发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太气人了!
为什么就没人能治一治他!
虽然表现得很有底气,但实际上,罗荔苦恼了一整天都毫无头绪。
临近黄昏日落时,他在客厅里团团转,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阿伽门农现在在书房,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谁到顶楼来?
罗荔惴惴不安地走到门口,“是谁?”
对面一阵死寂,而后,传来一个男人熟悉的嗓音:“荔荔,是我。”
傅时越……!
罗荔一下子有些慌张。他深呼吸来平复心跳,小声问:“你,你怎么来了?”
傅时越沙哑道:“当然是来见你。”
“不方便给我开门吗?”
游戏只有杀死首领才能通关,所以玩家总会找到顶楼的,这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但是自己真的要开门吗?
罗荔犹豫了片刻。
手指放在门把上,拧开了门锁。
……
阿伽门农翻着旧书的手指倏地一顿。
他听见了开门声,伴随着入侵者的脚步声。他对顶楼的空间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他都可以感知得到。
那个男人闯入的时候他就察觉了,但是阿伽门农没有立刻动手。
他还不想结束这场游戏,他还想多和罗荔相处一会儿,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天。
但现在,那个男人居然敢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院长先生呢?”
为他开门的男孩穿着毛绒绒的家居服,白净小脸仰起来,声音软软的:“父亲在书房。”
他着重强调了“父亲”这两个字,好像再向傅时越证明他们的关系很清白似的。
傅时越低笑,挽住他的小手。
在罗荔给他倒茶的功夫,细细观摩了一番顶楼的陈设。
桌面上摆的茶具,玄关鞋柜里的鞋,还有椅子等其他生活用品,全都是一对一对的。
还有这些椅子。这么新,应该经常换。
估计是看男孩长高了,腿长长了,之前的高度让他坐得不舒服,才换了新的。
傅时越大概估算了一下椅子腿的长度,又将目光落在了罗荔修长漂亮的小腿上。
他就这么清楚养子的身高腿长?
就算是再心细的监护人,能做到这种程度,未免太诡异了。
对此,似乎只有一种解释。
阿伽门农很熟悉罗荔的身体,这种熟悉已经到了敏锐的程度,对一点点变化都了如指掌。
当然,罗荔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他只会觉得这都是阿伽门农该做的。觉得他们毕竟住在一起,肯定知道的详细点。
除去这些之外,这里称得上是一个温馨的家,傅时越翻遍各个角落,也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监控或者摄像头。
罗荔在餐桌前坐下,傅时越也坐了过来。他捻着罗荔的雪白衣角,放在鼻下,细细嗅闻。
真的是被养的很好的小少爷,浑身上下那么干净,衣摆都渗着甜味儿。
要是这衣服不是阿伽门农买的就好了。
其实是很正常的穿着,但是在此刻的傅时越眼里,处处都透着异常。
衬衫太薄了。这么透,粉嫩颜色都能沁出来。
小短裤也太短,裤管宽松,他的腿又细,不怀好意之人能看见里面。
阿伽门农在买这些衣服的时候绝对没安好心。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阿伽门农肩头披着西装外套,冷峻面孔上只有一派平静。
傅时越冲他勾了下唇角:“院长先生。”
阿伽门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沉默着将晚饭准备好,坐在餐桌对面,与两个年轻人相对。
傅时越垂眸,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份晚餐看上去与一般的食物没有两样,但是当他用叉子挑起一点牛排,下面浓黑的、像腐败脑浆一样的液体便涌了出来。
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如常,笑盈盈地望着罗荔。
罗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干嘛?”
“没什么。看你吃饭的时候很可爱。”
罗荔觉得莫名其妙。
他瞄了一眼阿伽门农,男人从容地用着晚餐,暗绿色的瞳孔映着刀叉的银色光芒,显得那张脸更加冷漠。
他叉了一小块巧克力派塞进嘴里,皱了下眉头,故意说:“我不爱吃这个,我爱吃草莓蛋糕。没有草莓蛋糕我就不吃了。”
阿伽门农这才抬起眸子:“不听话的小孩子,没有蛋糕吃。”
罗荔从来没被他拒绝过,这么一说,更要发脾气。但是考虑到有傅时越在场,他忍住了。
他把手中的巧克力派推给傅时越:“那你吃吧,我不吃了。”
那精致的甜点只被咬了一两口,叉子还放在上面。
傅时越眸光微暗,将叉子取下,放入口中。
青年的唇瓣裹住叉尖,仔细地抿舔一阵儿,而后又将叉子取出,舌尖绕着叉齿,流连地舔。
阿伽门农将他的一切看在眼中,包括他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悄悄放在了男孩短裙下的大腿上。
从他宽敞的裤管中探入一些,揉捏那块细嫩敏感的肌肤。
罗荔浑身一颤,耳尖发烫:“你好好吃饭!”
傅时越这才缓缓将叉子放下。
“甜的。”
罗荔攥紧指尖,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