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呜呜呜,呜呜,呜最先入耳的竟是商远的抽嗒,片刻后,他口齿不清道,贺白帆,都怪你,你你出来陪我借酒消愁!快来啊!
贺白帆说:你喝大了?
我要借酒消愁啊!都怪你、你和卢也,你们这对,红颜祸水,商远打了个酒嗝,喃喃道,哎我这个成语是不是用错了?
贺白帆不耐烦道:你能不能有屁快放。
呜呜呜,你也凶我,你们都凶我!商远委屈极了,都是因为你们分手,思思跟我吵架了!
贺白帆和卢也对视一眼,两人都莫名其妙。
贺白帆说:你和杨思思吵架关我们什么事?
我和思思讨论你俩分手的原因呀,思思她就是太、太单纯了!她非说卢也是个好人,肯定是你做了对不起卢也的事,她还猜,你给卢也戴了绿帽子,你带小三去香港潇洒了
贺白帆斥道:这都什么跟什么?!
对嘛,你才不是那种人呢!商远又打了两个酒嗝,忿忿道,我说,白帆绝对是受害者,绝对!这个卢也呢,他是直男,但是遇上你这样又帅又有钱的蠢蛋,他就动摇了!但是哦,据我推测,卢也还是没法克服心里的障碍,他迈不过去那道坎啊!你老实说,是不是?
这都是些什么胡言乱语?听到这贺白帆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敷衍道:好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你别装了贺白帆!你实话告诉我吧!商远突然大吼,姓卢的是不是不跟你睡觉?!
贺白帆:
贺白帆已然僵住,商远尚在痛陈自己的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吧?啊?我看那小子就是直男装gay欺骗你感情!他不跟你睡觉,说明他本质上还是直男!白帆,你不要执迷不悟这次成语用对了吧?商远咕咚两声,大概又喝了酒,然后思思就跟我吵架了,呜呜,她说我思想肮脏,下流无耻,她怎么这么可以这样说人家
贺白帆:你、活、该。
商远嗷地一嚎:贺白帆!我可是向着你说话的!
但是你说错了。卢也忽然凑到手机旁边,声音幽幽,透着凉气。
商远愣了愣:啊?这谁啊?
卢也:姓卢的。
商远:
卢也说:第一,我们没有分手。第二,贺白帆不是蠢蛋。第三,他顿了一下,很清晰地说,我们睡过了啊。
卢也话音刚落,贺白帆当机立断挂电话、关机。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竟然相顾无言。贺白帆不知道卢也在想什么,反正他是怀疑今晚撞了邪在他和卢也发生关系的两个小时之内,半夜三点,商远和莫东冬竟然都知道了!
明天是不是要上《湖北日报》啊?题目就叫《恭贺卢某贺某初试云雨喜尝禁果》?
贺白帆思及此处,忽然有点想笑,下一秒,只见卢也眨了眨眼,竟也弯起嘴角。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夜深了,不敢太大声音,只能吃吃地低笑,像是草原上两只餍足的小兽。
贺白帆的手虚揽着卢也的腰,卢也的发丝轻蹭着贺白帆的喉结。半晌,贺白帆鼓足勇气问:卢也,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技术都是看片子学的,第一次实践,自我感觉还算良好。但想到卢也眉头轻蹙的样子,又有些忐忑。
卢也静了几秒,说:你要听真话吗?
贺白帆说:要。
卢也挑眉,眉上那颗红色小痣也跟着跳了一下。
说实话,也就那样,卢也语气诚恳,要不下次换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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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贺白帆 活烂#
第76章 出国
听卢也说完这句话, 贺白帆的心脏没出息地颤抖了一下。
一来,自己的技术没得到承认,属实有点令人丧气。二来, 根据贺白帆对卢也的了解,他说要不下次换我来吧, 很可能不是开玩笑。
谁知道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没准卢也躺一会儿、缓过劲儿了, 就到下次了!
贺白帆战战兢兢地说:还是弄疼你了吧?我以后多练
却没得到卢也的回应。
贺白帆低头看去, 卢也竟然已经睡着了。这次他睡得格外沉, 两道细眉舒展开来,鼻翼随着悠长的呼吸缓缓翕动, 像只冬眠的小动物熟睡在贺白帆的臂弯。贺白帆想, 卢也大概真的累坏了。
贺白帆将空调升高一度, 伸手拢了拢卢也的腰, 与他一同睡去。
这一觉睡到早上七点过, 卢也爬起来给陶敬请病假, 贺白帆顺便喂他喝水, 然后两人倒头继续睡,再醒来时,好像浑身的骨头都睡酥软了, 卢也望向窗外, 今天是个阴天。
卢也踢踢贺白帆:起了,白帆。
贺白帆睡眼惺忪, 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摸卢也的额头, 问道:感觉怎么样?烧吗?
卢也说:应该没有糟了。
贺白帆骤然紧张起来:怎么?
卢也说:我是不是把流感传染给你了?
贺白帆沉默片刻:应该是,然后若无其事地凑近卢也,亲了亲他的唇角,快十一点了, 你想吃什么?大夫说要清淡饮食。
卢也说:我宿舍有板蓝根,你先去拿来喝上。
贺白帆噙着笑:没事,要传染也已经传染了,你想吃意面么?家里还有番茄肉酱意面。
他拉开衣柜,像之前他们一同醒来的许多个清晨一样,随便套上条牛仔裤,然后去洗漱,做饭。但他转过身时,肩胛骨下方几道红通通的抓痕,又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卢也裹紧柔软的薄被,回忆起昨夜种种。
贺白帆这个大骗子。说什么我保证绝对不会弄疼你,说什么会很舒服的,根本就是骗人的!现在卢也稍稍动一下,都感觉后腰酸得发疼。
但是但是非要追究起来,他好像也没资格控诉贺白帆。
因为是他主动提出的。
在他过往单调而贫瘠的生活里,对于性这件事所有的理解,都以异性恋作为基础。当然,那也只是一些很浅显的理解,往往来自于本科宿舍不着边际的夜聊。譬如,室友带着羡慕的语气说班里谁谁谁和女朋友租房同居了,或者吐露出谁谁谁从不谈恋爱却热衷于出去乱搞的八卦这些事和卢也毫无关系,但他们聊起来了,卢也就跟着想一想。他觉得,他应该算是比较保守的人,如果他和女生谈恋爱,在结婚之前,还是不要发生关系为好,毕竟对他而言,这件事承载的责任应当大于它带来的快乐。
但是,他从没思考过,如果和一个同性发生了关系,又意味着什么。
男人和男人没法结婚。
但也不能只是出了身汗、然后什么都不算吧。
卢也想得出神,忽听厨房滋啦一声,应当是鸡蛋下油锅的声音。贺白帆的烹饪技能虽然仅限于煮面煮饭,却令人意外地很擅长煎流心蛋。煎好的鸡蛋黄白分明,盖在米饭顶上,端过来的时候,一颗浑圆蛋黄微微晃荡,拿起筷子一戳,蛋黄液四溢而出,包裹住一粒粒晶莹的米饭,那味道卢也实在喜欢。
卢也忽然想到,等他博士毕业入职高校,拿到安家费,是不是就可以买一套房子,和贺白帆正式地拥有一个家?然后贺白帆天天都给他煎蛋,他天天都给贺白帆洗碗。想到这里,卢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没过多久,贺白帆唤道:卢也,吃饭了。
卢也慢吞吞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扶着腰坐下。贺白帆已经盛好了两盘意面,空气中满是番茄肉酱的焦香味。卢也愣了一下,说:怎么煎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