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啊。”姚栀栀很大方,他都是她的未婚夫了,一个拥抱没什么的。
  她主动张开双臂,抱了抱他,却被他反过来抱在了怀里,似乎在目测着什么。
  姚栀栀没问。
  头顶很快落下一个声音:“我要增重,起码再长三十斤才能保护你。”
  原来是想这个呢。
  估计是被姚根宝气到了。
  姚栀栀抬头,干脆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额头:“加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祁长霄笑了,这家伙。
  忍不住低头,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太阳有点毒辣,气温有点高。
  姚栀栀有点天旋地转。
  生病的男人也还是有点魅力的,大概是这张脸太诱人了。
  嘴里因为长期喝药,稍微有点苦涩,不过姚栀栀不嫌弃他。
  用力地回吻。
  直到姚桃桃在门口清了清嗓子,两人才难分难舍地松开了彼此。
  “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关好大门,别让姚根宝过来生事。”姚栀栀转身,手却还是被他握着,不舍松开。
  姚桃桃忍不住调侃他:“好啦,再等一个月就行了,到时候没有我这个电灯泡,随便你们怎么亲。快走吧老五,时候不早了。”
  祁长霄面红耳赤地松了手,转身把那一兜桃子又塞给了姚栀栀。
  姚栀栀带着桃子走出去很远,回头一看,这傻子还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呢。
  笑着挥了挥手,姚栀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姚桃桃笑得不行:“真没看出来,我这妹夫这么纯情,都快成望妻石了。”
  “二姐,你少笑话我了,指不定哪天你也这样。”姚栀栀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去商场转转。
  *
  姚家,姚栀栀姐妹俩刚走,姚檬檬就收到了三封信。
  邮差是新来的,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她家。
  三封信都是东北那边寄来的。
  一封是给她妈妈的,寄信人叫“好朋友”,好奇怪。
  另外两封是给她的,寄信人分别是姚敬宗和姚卫国。
  她扫了眼三封信的地址,一头雾水。
  怪了。
  给她妈妈的这封,居然跟姚敬宗给她的回信来自同一个地址。
  只有姚卫国的才是来自同城的另外一个地址。
  姚檬檬狐疑地比对了好几遍,确认无误。
  她对这个名叫“好朋友”的寄信人特别好奇。
  下意识想拆开看看。
  结果她刚把信封撕开,她妈妈就火急火燎地从地里回来了。
  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信件,不问三七二十一,全都不给她了。
  姚檬檬急了:“你干嘛呀妈,有两封信是给我的!”
  王芳不信,低头一看,还真是。
  她忽然如临大敌,问道:“谁让你偷偷联系你敬宗伯伯的?谁允许的!”
  姚檬檬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妈这么激动做什么,解释道:“我没有偷偷啊,我正大光明联系的,我只是告诉他我结婚了,再说了我爸虽然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媳妇不是你表姐吗?照着你的关系,我还得喊他一声表姨夫呢。”
  说着便伸手去抢自己的两封信。
  王芳哪里听得进去,直接拍开她的爪子,背过身去骂道:“那你也不能越过我和你爸爸直接跟他联系,你一个做晚辈的,这么做不是让我们难堪吗?”
  姚檬檬不理解:“可是,你不是说朱奔大伯的朋友给根宝介绍了一个部队那边的女孩子嘛?正好跟敬宗伯伯是一个地方的,我想着两家搞好关系,以后敬宗伯伯还能关照关照根宝——”
  话还没说完,姚檬檬就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王芳气得浑身发抖,疾言厉色地训斥她:“根宝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给我管好你自己!今后不准再跟那边联系!”
  “可是你不是跟什么好朋友在联系吗?你好奇怪啊,咱们两家又没有仇。”姚檬檬郁闷了,她妈怎么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王芳懒得再啰嗦,见她还在顶嘴,直接打。
  姚檬檬被她拿着一根竹竿,撵得满村跑。
  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只好挨了几竿子,哭着回家去了。
  晚上刘宏伟从大队办公室回来,看到姚檬檬这委屈又可怜的样子,赶紧问了问。
  刘宏伟有点来气,谁家妈妈会追着结婚的女儿满村跑的。
  这个丈母娘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赶紧安慰了姚檬檬几句:“别怕,赶明儿我支开她,你找找钥匙,把柜子打开偷偷看一眼再把信放回去。”
  正说着话呢,姚栀栀和姚桃桃回来了。
  姚檬檬委屈死了,立马扑上去抱住了姚栀栀告状:“老五老五,咱妈打我!”
  第21章 猜对
  姚檬檬现在很依赖姚栀栀。
  找妹妹告状就算了, 还把眼泪糊了妹妹一身。
  姚栀栀嫌弃地推开她:“有话好好说,别黏黏糊糊的。”
  姚檬檬梨花带雨地抬头,给姚栀栀看自己手臂和大腿上被抽出来的红印子。
  因为是夏天, 本来穿的就是短袖, 所以那几竿子抽上来, 直接把她娇嫩的皮肤抽得殷红,好多地方都沁出了血迹。
  姚栀栀没想到王芳这么残忍,赶紧拉着姚檬檬往西北那间房间走:“到底怎么回事,二姐你帮我守着点门, 我去屋里说。”
  姚桃桃明白, 赶紧把姚栀栀身上的帆布包接下来,里面是两个搪瓷脸盆, 一对花开富贵的热水壶, 一套搪瓷茶缸(六只,配一只搪瓷托盘), 一只大红的搪瓷痰盂, 以及一套针线盒, 一把裁布剪刀,两条毛巾, 两套大红的龙凤呈祥四件套。
  东西放下后, 姚桃桃便坐在了房门口,扒拉着手里的零钱,假装对账, 帮妹妹们放哨。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姚栀栀拽着姚檬檬的膀子检查强势:“哭什么,说啊,到底怎么回事?真是的, 你现在怎么这么窝囊,以前对付我的凶劲儿哪儿去了?”
  “我都跟你道歉多少回了,还翻旧账。”姚檬檬伤心得很,眼睛一直下雨,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勉强把自己寄信和收信的过程说了说。
  姚栀栀不理解,王芳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算姚檬檬越过长辈联系了姚敬宗,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至于把自己女儿打成这样吗?
  这里头肯定有鬼。
  可是姚檬檬一直哭,真的太烦了,姚栀栀干脆从兜里掏了块大白兔塞她嘴巴里面。
  瞬间安静了。
  真是的,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姚栀栀坐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系统签到送的碘伏和外伤药,给姚檬檬喷上。
  又用纱布给她缠好了,这才叮嘱道:“你先不要声张,明天撬她的柜子看看,你现在连他们给你的回信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急也没用。不如安安静静的,让她放松警惕。至于你说的姚敬宗,地址是什么,抄给我,实在不行我来联系他们问问。”
  “你不怕挨打吗?咱妈不让!”姚檬檬忽然有点后悔招赘在家了,结了婚还要被爸妈管着,好烦。
  不过嫁人的话……好像跟公婆相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哎,做子女真难,什么时候才能有自主权啊?
  她好烦,恨不得现在她爸妈就老得不能动了,她高兴了就赏他们一点残羹冷炙,不高兴了就让他们饿着。
  这都是他们自找的!谁让他们这样虐待她!
  她越想越是委屈,又趴在姚栀栀肩上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打胎,发现全家只有老五能帮她顶事之后,她就没骨气地变成了老五的忠实拥趸。
  连带着,凡事都越来越依赖老五了。
  不过她也知道,老五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哭了两声,自己就坐直了,免得惹恼了老五,回头不肯帮她了。
  姚栀栀递了块手帕给她,宽慰道:“她不敢打我。姚檬檬,你记住了,要想不被他们压制,你就要自己立起来。这个立起来,不一定是分家搬出去住,而是你要有自己的想法,要敢于反抗,而且要多动脑静,聪明地反抗。比如我,在他们眼里也没有几斤几两,但是我及时抓住机会,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婆家,现在他们敢跟我啰嗦吗?”
  “那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换婆家也晚了。”姚檬檬的脑子就是这么直接。
  姚栀栀真是嫌弃得不行,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能不能稍微动动脑子?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学机灵点,你婚都结了,换什么换?”
  “那你说我该怎么立起来?”姚檬檬不哭了,诚心求教。
  姚栀栀冷笑道:“我要是你,我当时就把竹竿抢过来了,不是要打我吗?好啊,我先让她尝尝这竹竿打在她身上她疼不疼!”
  “啊?这样不好吧?你姐夫还等着接会计的班,这时候我要是动手打了父母,会影响他的吧?”姚檬檬也不是全无脑子,近在眼前的得失还是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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